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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位小姐已出价到两千万!”主持人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示意着全场的灯光打向乔桑榆,“这还是本次加价最快的珠宝!有人愿意出更高价吗?”
他停下来,继续介绍这颗“海洋之星”的传奇故事,吹嘘着调动更多人的购买欲。
乔桑榆没理会主持人的墨迹,索性抬脚走向祁漠,她在他身前静静站住,眼底带着明显的挑衅和傲然:“你带了多少钱?够不够买?”她今天是吃定了他:要么,他花一大笔冤枉钱;要么,他彻底丢一次脸餐。
“我……”祁漠勾了勾唇角,还没来得及表态,却被主持人激动的声音打断—斛—
“两千一百万!这位老先生出到了两千一百万!”主持人的嗓音中满是惊喜,立马引导着全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看了过去,“让我们鼓掌!为贫困孤儿们表示感谢!”
谁也不曾想,这块估价仅千万的宝石,一下子就被炒得翻了倍。
“看来别人也很喜欢。”祁漠耸耸肩,慵懒又戏谑地看过来,把问题又丢还给了乔桑榆,“能不能买下来?乔桑榆,这还得看你的本事……”
根据人们“追涨不追跌”的心理,拍卖会上,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律——不管东西好坏,只要有人竞价想买,那就一定是好东西!价格越高,也会有越多的人争相逐之!
“两千一百五十万!”
“两千两百万!”
“……”
果然,报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大厅里也时不时传来别人的抽气声。而最先叫出两千万的乔桑榆,瞬间就被现场的买家们和主持人遗忘……
祁漠看她的目光,顿时更多了几分戏谑:“还买么?”
乔桑榆暗暗咬了咬牙:当然要买!全场最冤的“冤大头”,她一定要为祁漠争取到!
但是一层一层的加价,到时候会引发更多人的购买欲,这场拍卖就会没完没了……她不喜欢!她做事的风格,向来都是速战速决。于是,乔桑榆单手举高了号码牌,另一手举起了五指:“五千万!”
她开口,让整个大厅同时一静。
四周的灯光又重新打在她身上,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她依旧神色疏淡,没有半点的紧张和慌乱,清了清嗓子重复:“出价五千万。”一下子甩开其他人十条街。
“五……五千万!”主持人讶异地张了张嘴巴,“我们这次拍卖的上限是三千万,这位小姐是率先出到这个价钱的!所以根据规定,三千万会捐助灾区,另外的……”就不用了。
三千万,是整场拍卖会的上限,他们不能收更多钱。
“不,就五千万。”乔桑榆打断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坚持这个出价,同时不忘把祁漠拉下水,“我只是这位祁先生的竞拍人,祁先生交代我,一定要用最多的资金帮助贫困儿童,他想多献一份爱心,大家不会不成全吧?”
现场都是热爱慈善的人士,怎么会不成全?
乔桑榆此话一出,反而所有人都自发地为她和祁漠鼓了掌。
祁漠站在那一片耀眼的灯光下,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只是没有说话。而乔桑榆看着他,脸上除了落井下石,还是落井下石——五千万的资金,相当于一个公司半年的盈利……
他的心已经在滴血了吧?
她很喜闻乐见!
“五千万,这颗海洋之心是您的了!感谢您的爱心!”主持人一锤定音,在鼓掌之余,谨慎地让礼仪小姐过去,“小姐,是您去后台办一下手续,还是……这位先生?”
拍卖完,自然是付款的环节。
停留在两人身上的灯光还没有移开,乔桑榆面色灿烂,点了点头转向祁漠,很自然地朝他伸出手来,讨要的声音甜:“要钱。”她看起来单纯无害,整个人都放柔了姿态,让人感觉到了乖巧和甜美。
笑里藏刀,演得不错。
祁漠在心中淡淡评价,但是在明亮的光影之下,他却抬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似轻实重:“好,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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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
G市今晚变了天,原本明朗的星空乌云密布,祁漠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里面的慈善晚宴还在继续,时不时能听到拍卖叫价的声音,祁漠对那些喧嚣没有兴趣,只是站在外面的阳台上,看着人工的喷泉和草木打发时间。
直到,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
“五千万,东西买回来了。”乔桑榆在他身后站定,看着祁漠那一动不动的背影,她的心里便没来由地痛快,故意说话刺他,“花你这多钱,心疼了?”
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她继续雪上加霜:“你该不会是要破产了吧?”
如果他说“是”,她绝对会去放鞭炮,哪怕费用自理。
但祁漠却是气定神闲地回过身来,转而淡淡地问出这么一句:“乔桑榆,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话音落下,他便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茫然。
她当然不知道。
祁漠也不会傻得跟她坦白,只是在她迟疑时,微微一笑:“很不巧,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五千万换一颗宝石,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他说的是实话,但听在乔桑榆耳朵里,便成了十足的炫富。她的眉头皱了皱,不喜欢祁漠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于是抬手,将那颗宝石递给他:“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颗宝石是假的。”
先前的那颗海洋之星,已被收在了一个黑色的丝绒锦盒里,包装精致,它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淡淡的光。
依旧很漂亮。
但……却是假的。
乔桑榆故意在这个时候才丢出真相,带着几分快意把盒子递到他眼前,观察着祁漠的每一个表情。他的脸上闪过明显的愕然,伸手接了那个盒子,正想有所动作,却被乔桑榆的话打断——
“没有人调包!它在拍卖台上的时候,就已经是假的了!”
她仰头,姿态高昂地丢出这个事实,也在同时无声宣布——我就是故意的!
祁漠果然止了步,他直接用手将那颗“宝石”拿出来,丢了盒子用掌心掂量着,不动声色地问她:“你怎么知道?”珠宝钻石这种东西,他是真的不懂。
“因为真的在我手上。”乔桑榆答他,说话的同时,悠然地向前走两步,靠在大阳台边缘的扶手上,看着外面的雨水出神。那冰凉的雨滴落在她的手臂上,正好减轻了她身体的发热,也让她沉重的脑袋恢复了几分清醒。
当主持人说出“海洋之星”四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那颗钻石是假的了!
真正的“海洋之星”,一直都是她们乔家的收藏,她大学毕业那年,母亲就把这颗宝石交给了她,说是给她的未来当嫁妆。她用不上,所以一直收着。
她可以肯定没有丢失!
所以真品怎么会出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拍卖会上?
“你还有两下子。”祁漠轻叹,失笑出声,他站在原地掂量了半晌那一名不文的宝石,然后猛地扬手,将那颗“海洋之心”丢了出去——淡蓝色的宝石在夜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很快就没了踪影……
乔桑榆的眼皮一抬,看着它消失,没有说话。
“你是故意的吧?”祁漠靠上她旁边的围栏,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他的大半个身子趴在上面,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喃喃地叹息,“五千万呐……”
看上去……还挺惋惜的。
她没有回头去看,光听他的声音,便能想象到祁漠颓丧的模样。乔桑榆不禁觉得畅快,她凝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突然觉得数日来的郁闷尽消,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你高兴了?”
乔桑榆脸上的笑意更浓,而
且直达眼底。她索性回过身来,得意地看向祁漠,重重地点了点头:“嗯,高兴!”一晚上让他折损五千万,她能不高兴吗?
只是——
她本想看到祁漠失落、郁闷、甚至恼羞成怒……但是通通没有!相反的,他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浓,似是高兴,又似觉得她好笑的嘲讽……
乔桑榆的笑容不由一收:“怎么……你也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他不是损失了一大笔钱么?
“哦,这个啊……”祁漠这才清了清嗓子,克制着把脸上的表情收了收,指了指自己的脸,“苦笑。”
乔桑榆一万个不相信!
他依旧是那种散漫随意的模样,哪有半点受挫的难过?相反的,他的神色有些真正的得意……这让乔桑榆不禁怀疑:他表面上说来参加个慈善晚宴,随便买点什么东西,但是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她想不明白,反倒是一用脑子,脑袋便又沉又疼。
“好了,今晚的风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最终还是祁漠率先开了口,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只是在离开之前,他突然想起来要求,“不过在此之前……把披肩脱了吧。”
“什么?”乔桑榆的精神一紧,整个人倏地回过神来,反射性地抓住披肩的扣子,“什么意思?”
“当然是……”祁漠特意拉长了声音,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她陷害了他一次,他也故意着逗弄回来,“……字面上的意思。坑了我这么多钱,不准备给点补偿?”
“补偿?什么……补偿?”她的大脑高速运转,甚至想到了祁漠要她把真正的宝石赔给他。但是没有。
他只是欺近了她,把她整个人逼退到太阳的围栏上,然后单手撑着栏杆,将她圈制在自己和墙壁这个窄小的空间之中:“乔桑榆……”他轻声叫出她的名字,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莫名地带着几分暧昧的味道。
他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身体,从上到下,缓慢而轻佻,顺着她的疑惑反问:“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能给我的?”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而且界定的时间是“现在”。
他的暗示,无非就是身体。
乔桑榆自然能明白祁漠的意思。她的眸色一沉,脑中能浮现起的,就是一个月前那场狂野的错误,而她唯一的记忆,便是自己衣衫不整,而他覆在她的身上……
这是她最暗黑的记忆!
“祁漠,滚开!”她顿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被开到这种玩笑,她完全怒了,甚至连真假都没有心情分辨,“我告诉你,想也别想!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碰我!”
“再?”祁漠疑惑地顿了一下,手上却已更快一步地绕到她胸前,灵巧地解了披肩的扣子,同时也拉下了她的大半条披肩,露出白皙的肩膀……
乔桑榆彻底怒了!
她根本就没有听祁漠的话,更没有捕捉到他话中的漏洞,在披肩被他扯下的那一瞬,她整个人都忍无可忍地选择了爆发,猛地扬手,就想朝眼前的这张俊脸扇下去……
但是没有成功。
五指扇到一半,便被他更快速地截住。他握住她的手腕,指间的力道不大,却能让她根本挣脱不开。乔桑榆气急败坏:“你看清楚这是在哪里?你想干什么!!”
他简直太过分!
这里还是晚宴现场,这里是随时有人会来的阳台,如果他在这里乱来……
“好了好了。”他在她想到更坏的状况前开口,松手放开了她,一手却还拿着她那条粉色的披肩,“这样不是好了么?只是让你把披肩脱了,紧张什么?”
他当真就此收了手,扬手直接一扔,将那条粉色的披肩从阳台上扔了下去。
乔桑榆疑惑地看向他,正看到他耸了耸肩,拍了拍手掌丢出答案:“既然不喜欢粉红色,干嘛还要硬穿着?除了刚才,你一晚上的脸色都很难看。”
从那个造型师拿出粉色的衣服开始,他就看到了她脸上的厌恶和暗沉。
他看得懂。
只是不明白——
她为何不拒绝?
“你……”乔桑榆不由愣住,呆呆的看
着那条粉色的披肩飞扬而下,消失在夜色里,也消失在雨水中……她突然有些释然,也有些畅快!有些东西一旦讨厌了,那会是终身的。
她一直竭力想反驳这点,她以为,既然选择了原谅蒋旭扬,就会慢慢接受一切当年因他而讨厌的东西。
可是当祁漠用这样的方式,将粉红色从她身上剔除时,她突然觉得很畅快!那种一身轻松的畅快!她今晚的烦闷和压抑,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服装上的粉红色……
“你怎么知道的?”她没有回头,呆呆地问出来。
“因为我会用眼睛看。”祁漠回答得平淡,看着她在黑暗中的身影纤细又脆弱,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往她光\裸的肩上一盖,“走吧,收拾收拾,可以回A市了。”
他的心情很好。
指尖不小心碰上她肩膀上的皮肤,正常人的温度,应该是温暖的,她的披肩被扯掉,那也应该是微凉的,可是,她身上的温度却很灼热,让祁漠的动作一顿,不由多碰了她一下。
“你怎么这么烫?”
乔桑榆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了祁漠的触碰,她抓紧了他给的那件外套裹住自己,越过他想要离开,却没想到被他拦住,而这回他的手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在发烧?”是疑问句,也是肯定句,祁漠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诧异,“什么时候……”开始的?
“准备回A市吧!”乔桑榆后退一步,态度依旧是一派冷清,身体即使再不舒服,她也始终强撑着,不会表露半分。只是冷冷地补充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再回A市之前,我自己去一趟医院。”
她是真的不娇气。
在祁漠有所反应之前,乔桑榆便已越过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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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漠没送她去医院,最后派了个下属跟着她。
他则出了门,在晚宴会场的附近溜达。
今天的晚宴,其实对他来说很成功。用五千万买回一个假货,却开启了一个很好的门路,要是没有她的“帮忙”,他想单纯地用钱砸开一些权利关卡,恐怕花得不止五千万……
她已助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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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总!”很快有人便追出来叫他,同样是参加慈善晚宴的人,看模样应该是属于官场上的慈善家,“外面冷,还下着小雨,怎么不进去?”
“出来抽根烟。”祁漠顺势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分了对方一根,彼此点燃。
刚吸了一口,对方便已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我在G市住了好多年了,好像之前都没听说过祁总。不知道祁总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也对慈善有兴趣?”
“做贸易的。”祁漠避重就轻,态度自然又谦虚,“做我们这行的,平时各地跑来跑去,刚来G市不久,所以大家应该都不认识我。今天听说这里有个慈善晚宴,我就来了,献献爱心。”
“这么年轻就有这份心,很难得!”对方赞赏,又拉着祁漠闲聊了不少,一来二去的,几根烟下去,他便觉得跟祁漠够熟了,而且对这个小伙子也很是赞赏。
他拍了拍祁漠的肩膀:“社会上要是多一点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对了,我们这里都有慈善公益活动,帮助孤儿之类的,你也要一起参加吗?”
祁漠扬唇,笑得不动声色,面上的表情却是很真诚:“我可能参加不了,最近想成立个基金,帮助更多的人。”
“哦?”对方来了兴趣,听着祁漠继续往下说。
“我想个人出资,在A市买下一块地,然后建一
个孤儿院。”祁漠淡淡地开口,眉头皱了皱,面露难色,“A市郊区有个度假村,好像最近废弃的,但是买卖的手续比较麻烦……”
“这有什么?A市有我认识的人,倒是可以帮你问问!”都是为了慈善事业,他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了,“只是,你为什么帮助孤儿?”这是他最大的疑惑了。
“谁都帮助。只是孤苦的孤儿更多。”祁漠笑笑,最后的一句,倒是透漏了真感情,“我在六年前失去了所有的家人,那种孤独的感觉,我知道。”
正是他的这句话,彻底打动了对方!
谁做慈善,不是为了心中最痛的那点回忆?
“我帮你!”他拍了拍祁漠的肩膀,一脸义气,完全应承下来,“A市的那块地,我帮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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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至尾,他都不知道祁漠真正的身份和目的——
他懒得再追查关于那个黑市的细枝末节,反正那块地方在,那认定那块地方的人就在!他想要暗中操作的军火贸易,就能在那个地方顺利实施……
所以,他用了最大胆的设想和决定:索性买下整个黑市区!以慈善的名义。
这样的阻力最小,而且成功率最高。
“这是我的电话。”那人保证了一番后,最后留下自己的电话,“那祁总,我先进去了。”
“嗯。”祁漠点头,脸色照样真诚,“等A市的地方落定,一定请你来参观。”
“好好好!”
目送着对方离开,祁漠淡淡地想:原本想要带着乔桑榆在旁边,她的演技无可挑剔!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的表现似乎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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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下属撑着伞走过来,“一会儿就要转大雨了,要不要先回去?”
祁漠点了点头,在车子驶上规程的时候,才不禁想起某个正在发烧的人,于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乔桑榆呢?”
“乔小姐在医院!”下属不由笑了,“有人陪着,她已经输液了,体温三十八度……”祁少还是关心乔小姐的啊!看来他们的揣测方向并没有错!
他默默地解释着,说话的同时,已经掉转了车头,开向医院……
祁漠蹙了蹙眉,却没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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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
外面的雨势明显加大,雨声也很大。祁漠把下属留在门口,只身走入了急诊区,一眼就在朴素简陋的急诊输液椅上发现了她——她还穿着他的那件西装外套,头发披散着,脸上带了一个大大的口罩,垂着头像是睡着了……
“祁少。”陪着乔桑榆来医院的下属看到了祁漠,连忙紧张地起身相迎,说明了乔桑榆的病情,最后补充,“……只有这半瓶盐水了,您来接她回去吗?”
“不是,路过。”祁漠回答得很随意,抬脚走到乔桑榆旁边,看着她的脑袋向小鸡啄米般的点着,似乎正陷入浅眠的困倦。他只是来看一眼,没想过要管她。
只是,在她的脑袋又一次重重“点下去”,几乎撞上手背上的针时,原本“路过”的人却猛然出手,用掌心挡住了她的额头,也撑住了她的整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