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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388我现在抱不动你……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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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头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坚持要见您!”这是下属的声音。

    “不见!”祁漠的回答同样很坚持。

    “把所有的利益都让给他了,他还有什么好磨叽的?”有另外的下属轻哼,不屑又不忿。

    “不是磨叽!那么大一块肥肉,他一个人吞不下去。德国佬那边……可不是他能轻易搞定的。鲎”

    “那难道还想祁少跟着他干?想得美!”

    “……”

    下属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正欢,良久才有祁漠的声音打断,他开口,慢慢悠悠地总结:“反正,军火那一块,我不再插手。”放弃这一块利益,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算可惜。

    门外的乔桑榆一愣。

    原本已搭上门把的指尖,在听到“军火”两个字时,不由僵了一下。她犹豫了数秒,终究讪讪地收回了手。

    她没办法这个时候走进去。

    就像她没办法堂而皇之地走入那个黑暗的世界里……

    “那我一会儿给鬼头回个电话?反正最近不回G市,他也缠不到这里来。”好在里面很快改了话题,下属接口解决,又转而询问,“祁少,您昨晚到底干什么了?流那么多血……医生说您要再这么不当心,断了的肋骨可长不好。”

    断了的肋骨?

    他断了骨头,昨天却还笑嘻嘻地对她说小伤没事。乔桑榆暗暗地握拳,手指捏紧了鲜花的带子……眉宇间有不忍,也有歉疚。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走路裂开的。”祁漠答得随意。

    下属自然不信:“您这哪里像是走路……”

    “够了没?”质疑的话没来得及说完,被祁漠的一个冷眼瞥了回去。

    他才是“权威”,其他人唯有识相闭嘴。

    “对了!”顿了顿有下属想起来,“刚刚乔小姐打过电话来,要了医院的地址,估计她一会儿要到这里来,老元接的电话。是吧,老元?”说话的同时,他顺势望了眼站在旁边的元朗,征询他的确认。

    元朗蹙了蹙眉,面色有些不甘愿,只是闷闷地从鼻子中哼出了一个字:“恩。”

    “怎么刚刚不说?”祁漠面色不虞。

    “刚刚……”下属唯唯诺诺地没说得上来,侧头看向元朗的方向。后者却是沉着脸,倔强地把视线投向别处,硬邦邦地丢出一句解释,没有丝毫的反省和歉意:“我忘了。”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好在祁漠并没有追问,抿了抿唇,主动退了一步交代:“去帮我的手机卡补回来。”

    “好!”下属连忙应声,拽了拽站着不动的元朗,拉着他一起走向门口……

    乔桑榆躲不住了!

    与其他们开门出来正面撞见,她索性抢先一步叩了叩门,故作自然地推门而入:“我来看祁漠……大家都在啊!”

    “乔小姐!”

    “乔小姐好!”

    原本歪歪扭扭靠在屋里的人,见到她立马站直站好,规规矩矩地和她问候。唯有元朗,目光对上她的一瞬,眸底闪过明显的诧异,特别是看到她捧在手里的话,脸上有过明显的愕然,但他很快移开视线,冷清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越过她走了出去……

    他的眼神,总是能让她想到他说过的话。

    于是她再看向病床上的祁漠,便多了一种莫名的尴尬,捧着花的手指紧了紧,掌心有些汗湿。

    “来看我?”祁漠微笑,从病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坐。”

    他头顶的消炎药水还剩半瓶,玻璃瓶内,橙黄色的液体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插在手上的输液器限制了他的动作,祁漠没办法过来迎接她,只能招手,示意她走向他的位置。

    “恩。”乔桑榆点了点头走近,刚刚不小心听到的事情还没有彻底消化完,她的目光有些躲闪,下意识地递上了鲜花,送到祁漠面前,“送你的,早日康复。”

    素色的纸包着黄色的郁金香,花苞将开未开,上面还带着细小的水珠。

    祁漠没有接,反而问她:“知道花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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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桑榆茫然地摇了摇头。

    买花看祁漠,她就已经觉得够别扭的了!所以她只是在楼下的花店,挑了最漂亮的买了就走……她只是不好意思空着手进来,丝毫没想那么多。送他这个花……有什么不对的吗?

    “那就好,我收下了。”她犹豫着,祁漠却笑了,主动把整束郁金香都接了过去,然后示意屋里的下属们:“你们去买个花瓶。”

    “我……们?”

    下属有些不确定,面面相觑,特意加重了“们”字。买个花瓶,哪需要这么多人?祁少现在受着伤,他们必须留在这里保护啊……

    祁漠心下了然。

    他没有点破,只是不耐地瞥了一眼:“对!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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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被他清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乔桑榆和祁漠两个人。病房里的窗户开着,高层的凉风习习吹进来,拂动着那纯白的窗帘,也拂过她纤细的指间……祁漠把花放上床头柜,乔桑榆的目光也跟了过去。

    “花语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现在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花肯定不是代表不吉利的。

    “不重要。”祁漠瞥它一眼,收回了视线。

    “那你刚刚还问?”她抿唇,手已被他握在了掌心。

    祁漠的俊脸上噙着自嘲的笑意,被她追问的视线逼着,终于颓然地叹了口气说出实话:“代表友谊。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分手的。”

    他的确心存紧张。

    很简单的逻辑:乔天擎不喜欢他,而她很在乎哥哥。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乔桑榆下意识地便否决,秀眉因此而不悦地皱起。她承认她和祁漠的未来艰难,她自己都身处两难,但是她从来没有过放弃的想法……他这么说,反倒让她不安。

    “我开玩笑的。”祁漠捏了捏她的小脸,“恩?”

    他心里紧张是一回事,但是最终决定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算她真提了,他也不会同意啊!

    “还是不要它了吧……”再看向那束金黄色的郁金香,乔桑榆有些坐不住,挣开祁漠的手试图起来,“我去楼下重新买一束!”不知道医院的花店里,会不会有卖玫瑰?她想去找找。

    可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祁漠拉了回去。

    “别那么认真。”他按住她,双眸亮亮的,眉眼中尽是玩味的笑意,“桑榆,男人是不需要送花的。”

    她还未来得及接口,他的手掌已捧住了她的脸,接着他的俊脸凑上来,微凉的唇便直接压上她的,在一片温热的呼吸中,她听到他满是蛊惑的下半句:“要送这个……”说完,他便撬开了她的唇齿,侵`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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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深吻。

    乔桑榆没有想到,祁漠在受伤的时候还会那么“放肆”——他揽着她的后腰,数次想要把她往病床上拖,但乔桑榆忌惮着他的伤势,始终都是推搡着他的胸膛,怎么着都不愿意。

    尝试了几次,祁漠终于颓然地败下阵来。

    他抵着她的额头调整紊乱的呼吸,声音有些懊恼:“我现在抱不动你……”

    胸口的绷带是今天新缠上的,勒得很紧,限制了他的动作;输的液里有止痛和镇静的成分,现在的他手脚都使不上太大的力气。于是,他只能颓然地低喃,无赖地和她商量:“你坐我身上来。”

    他想好好抱她。

    “不好!”乔桑榆的双颊一烫,想也没想地一把将祁漠推开,“你别乱来,你的人也该回来了。”

    买个花瓶,能花多长时间?

    “不会。”祁漠的声音很笃定,双臂试图环住她,堵着不让她走,“他们有分寸。”

    他们不会进来。

    “对!就你没分寸!”乔桑榆没好气地反讽他一句,撇下他站起来,开门去病房门口看。开了门——走廊上空无一人,他的下属都闪得远远的,门口却放着一个窄长的花瓶,玻璃质地,周围还刻着漂亮的花纹。

    正如他所说,他们有“分寸”,来过放了花瓶就走了,并未打扰。

    “……我把花插起来吧。”她拿过花瓶掂量了一下,特意饶了一圈到他床头柜旁边,拿了花便闪身进了一旁的卫生间。

    全程,她都躲得离祁漠远远的。

    他的双手可及之处,都是她的危险地带,她怕被他拉过去,再次“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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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瓶被她移到了窗台,那纯色的窗帘索性被她一把掀开,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乔桑榆站在窗边摆弄着郁金香的花瓣,她能感受到祁漠从她身后传来的目光——专注、灼热、幽邃……但是她没有回头,只是这么静静地站着,享受着此时这种安逸的两人世界。

    昨晚的事情,他们有默契地闭口不提。

    包括今天她为什么能来这里?祁漠也一个字都没问。反正想来想去,结果肯定都是和乔天擎有关的,他还是不问的好。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良久,还是祁漠率先打破了静默。

    “恩?”乔桑榆闲闲地应着,脑中当真回忆起到这里的时间,可是还没想好,他的话已抢了先——

    “你刚刚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他问得冷静又直接,身后锐利的视线让乔桑榆的脊背一僵,手上就这么“不小心”地弄折了一朵郁金香。金色的花苞从青色的茎叶上脱离出去,在瓷砖的地面上蹦跶了一下,稳稳地落在她的脚边……

    正如她跳动不安的心情。

    “没有。”她背对着祁漠回答,弯腰捡起那个花苞,平静地转身扔到垃圾桶中,但也因为这个动作,她不得不和祁漠面对面。

    她一抬眼,便能对上他了然的视线。

    她的否决,显得那么单薄又无力……

    “我听到了一点点。”她的脑袋耸拉下来,不得不谈这个沉重的话题。乔桑榆慢慢地踱回祁漠床旁坐下,双手主动去握他的,“你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懂。我只是希望……你别为

    了我改变自己,你……要注意安全。”

    这次他受伤,她始终是心中有愧。

    也许哥哥放她过来的目的,是想让她劝祁漠“弃恶从善”,但是她做不到!她宁愿要祁漠平安。

    祁漠无声地握了握她的手。

    果然,她还是听到了。

    不过……别为了她改变自己?要注意安全?这样的叮嘱让祁漠听得不禁有些懵,似乎一件原本很简单的事情,经过一渲染,突然又转为严重……这种感觉,还真挺奇怪。

    祁漠失笑,忍不住问她:“那么在你心目中,我是怎么样的人?”

    让他别改变自己?那他应该是什么样?

    “就你以前那样。”乔桑榆苦涩地笑笑,低下头没继续说。

    她不想形容他的黑暗。

    后来祁漠诱导了几次,乔桑榆才拧着眉出声:“你会杀人,也会淹没证据,你会不择手段地完成你想要的事……我刚刚听到了军火……我知道你的那个世界……不太好。所以,你注意安全。”

    她不要求他改变,不想强行扭转他的生活方式。

    毕竟,有时候,善良,等同于危险。

    “这样?”祁漠耐心地听完,老实说,心里有些冤。

    她真把他当黑·社·会了?

    他想反驳解释,但偏偏她的指控又都没有错,只能说……她看到的比较片面。因为他认真做事的时候,好像都没带着她,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祁漠无奈,心里却又不禁升腾起某种感动……

    “既然我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你也敢和我谈恋爱?”他好笑又好气地拥住她,凑在她耳畔轻问。

    乔桑榆无措地低了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喜欢祁漠的那一刻起,她的整个世界就都跟着乱了!

    “……我哥不同意。”她憋了半天,也才说出这句话,似对他所有疑问的一个解释。

    他们两人之间有逾越不过的鸿沟。

    乔桑榆淡淡地想,心中的落寞更甚,正想离开出去透透气,祁漠却突然在她耳畔开口:“……只有军火,没有其他的。”

    “?”她没明白。

    “只有军火,而且我已经放手了。没有其他的。”他重复,安抚地冲她勾了勾唇角,目光认真,声音郑重,“你在网上看到我是什么样,我以后就是什么样。”他会把那个光鲜的祁漠,变为现实。

    “那……”她有些不敢相信,欣喜之余,却又不免担心。

    “不会有危险。”祁漠打断她回答,“我不是为你改变了自己,而是我自己……想安定下来了。”

    他的野心,都变成了她。

    仅此而已。

    “不过,”他的话锋一转,“你似乎对我心存愧疚,谁让你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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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盐水挂完就能出院。

    祁漠坚决要求乔桑榆去帮他办出院手续、拿出院带药、以及问医生注意事项……都是一些很琐碎的事情,跑腿的细节工作。他给的理由也很简单:他的下属都是男的,办事不细心。

    乔桑榆想想也是,养伤的事情马虎不得,于是亲自楼上楼下的跑。

    她带了帽子,也幸好医院人多又杂,没人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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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楼拿了出院带药出来,乔桑榆一眼就看到了刚从电梯出来的元朗。他的面色很凝重,看起来显然在生气。

    “喂!”乔桑榆想了想,还是追上去叫他,“你去哪儿?”

    不一会儿一起走吗?

    她连车停在哪里都不知道……

    “祁少放了我几天假。”他瞥她一眼,抖了抖捞在臂弯中的外套,神色淡淡,“我出去几天。”

    说完,他便错身走向大门。

    乔桑榆望着他颓然地背影,停顿了一会儿,在他走到门口时,终于忍不住追上去:“元朗!你等一等。”她截住他,把手上塑料袋里的药塞给他,“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她果然回来得很快。

    十分钟后,乔桑榆又急匆匆地跑回来,手上拿着一束花,黄白相间,下面还绑着黑丝带。

    “你帮忙带过去吧。”她把药袋子拿了回来,把花束塞到了他手上,气喘吁吁,“这是……这是我和祁漠的一点心意。”

    元朗盯着她,手上拿着吊唁的花,目光陡然有些红:“你怎么知道?”

    他的确是想去祭奠在爆炸中死亡的兄弟。

    “我……”她没办法说从他走路的颓丧感,以及之前说的话中推论出来的。乔桑榆支吾了一下,索性指了指楼上,“祁漠跟我说起过……”她想到元朗对自己还有敌意,说到一半又改了口,“他现在行动不便,就让我买束花,也算是我的心意吧?”

    元朗努了努唇。

    她在说谎!

    祁少刚刚才“流放”了他,给了他长假,怎么可能交代这个?他刚刚怨恨着是乔桑榆告状,可是看到她脸上的真诚,他才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误会了她。

    “祁少给了他家里大笔的抚恤金补偿。”他开口,牵强地笑笑,“乔小姐,你有心了。”

    这花,是她送的,和祁少无关。

    他突然就明白了祁漠为什么喜欢她!她真的没什么不好的。

    “乔小姐,再见!”

    “那个……我不会再让他去做危险的事情。”乔桑榆在他身后喊,保证出声。

    元朗笑笑,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乔小姐,祁少很喜欢你。”

    说完,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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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你照顾。”

    一句话,他让乔桑榆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

    他订的酒店离她军区的家有些远,乔桑榆暗暗思量了许久,最终以“照顾方便”为由,让祁漠住到她之前买的那幢房子。虽然不如酒店的套房那样奢华宽敞,但是也很温馨,同样适合养伤。

    “走吧。”下属们回酒店替他拿行李,乔桑榆开他的车带祁漠到了楼下。她主动绕到他那一侧,开了车门弯下腰来,作势要扶他。

    祁漠愣了一下。

    要扶?

    笑话,才这么点小伤。

    不要她扶?

    笑话!她手都伸给他了哪有拒绝的道理?

    “嘶……那就麻烦你了。”他佯装疼痛,故作虚弱地把手臂搁在她的肩膀上,顺势把大半个身体的分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呼出的热气在她耳畔缭绕,“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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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桑榆被压得硬生生踉跄了一下。

    “……重。”

    她就这样,一步步地拖着这头“禽·兽”,往自己的家里走……

    “桑榆?”偶有路过的大妈,热情地和她搭话,好奇地朝祁漠多看了两眼,“这小伙子是谁啊?”

    祁漠正想着站好不玩她了,乔桑榆却已接了话——

    “我男朋友。”她回答得自然顺畅,没有任何的扭捏,“他喝醉了,我扶他去休息。”

    她不吝啬,也不害怕,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关系。

    “啊……这样……”大妈点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她这个年纪的人,心里可没那种细腻的感情,唯一的感慨也不过是——现在的年轻人的世界,真的是无法理解了啊……大白天的就喝醉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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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弱的好处并不少。

    祁漠的午饭,是乔桑榆一口一口喂的;祁漠的衣服,也是乔桑榆亲自脱的。

    她想给他换上居家服,让他躺在床上睡午觉更舒服,但脱掉他的上衣,才发现他的胸口上还残留着黄色的碘伏消毒痕迹……没有擦干净。

    “你等等再躺下。”她让祁漠坐在床畔,自己则去浴室打了盆水出来,拿了毛巾蘸水,一点点帮他仔细地擦,“会不会疼?”

    她的动作很轻,问得小心翼翼,软软的声音让他的心尖不由发痒,想起曾经在某个夜里,他也曾抵着她低问:‘会不会疼?’

    真是风水轮流转。

    “你笑什么?”乔桑榆疑惑抬头。

    “没有。”祁漠低头看了眼,问得很无辜很坦然,“下面要不要擦?”

    “那里怎么会有消毒液?”乔桑榆不解地低喃,手上却已顺势去解他的裤子。刚解开皮带,她碰到他某处的鼓胀,才骤然间反应过来——他又耍她!

    “祁漠,都什么时候了?”她想拧他,但是又不知道挑哪个地方拧才不会伤到此时的他,只能站在原地恨恨跺脚,“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你不能怪他。”祁漠无奈地耸耸肩,“我伤的是肋骨,他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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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得很早,过了午后乔桑榆便困了。

    她让祁漠睡午觉,自己则趴在他的床边,想着稍微眯一会儿,没想到再度醒来,自己却躺在他的怀里,头还枕着他的胳膊……而窗外,太阳早就从正中偏移了过去。

    完了!

    现在几点?

    她慌忙间翻坐起来,寻找时间,发现是四点半,不由呼了口气。还有半个小时。她五点从这里出发,六点就能准时到家。

    “怎么了?”她的一番动静,同样惊醒了睡得迷糊的祁漠,他翻身坐起,很自然地揽过她,满足地继续闭着眼,“反正没什么事情……干嘛不继续睡?”

    乔桑榆推了推他,没有推动。

    他的力气怎么又变这么大了?

    “你不是很虚弱的吗?”顿了一秒,乔桑榆才反应过来被他懵了。这货现在睡得脑袋迷糊,才会忘记继续伪装。

    祁漠一愣。

    他这才清醒过来,但是再装已经来不及,索性模模糊糊地承认,顺势把手滑到她的衣服里:“其实真的是小伤……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不行!”他碰得她痒,乔桑榆躲着,正色解释,“我一会儿得回家。”

    “回家?”他皱了皱眉,有些不乐意。

    “六点。”乔桑榆比划了一下数字,“门禁。”

    祁漠无力地叹了口气,想到被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有些憋屈,再追本溯源一下,他恨恨地低喃:“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

    “谁?”

    祁漠没来得及回答,谈话的主角突然来了电话,乔桑榆不敢怠慢,连忙跳下床,急急忙忙地按下接听键,态度好得不得了:“哥!现在是四点半!你放心我六点前肯定回去,我记得的。”

    “桑榆,”乔天擎打断她,“找到COC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