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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一个皇帝,莫名其妙就帮人背了黑锅,其中的愤怒和郁闷可想而知,他派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去查此事,结果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昌德宫已经被大火夷为平地了,只剩下了残垣废墟,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是先被浇了油,才被放的火,这些从那日救火的奴才嘴里便能得知了,因为他们闻到了油燃烧的味道。
但是让人非常不理解的是,内务府库存的油没有任何变化,御膳房亦然,那么,昌德宫内的油从哪儿来?
他一开始也怀疑是昌德宫的人贼喊捉贼,毕竟梁家这位二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出众的可不止她那张脸,但皇帝仔细查了后才发现,昌德宫从来没有从别处得到过那么多的油,即便他们小厨房从内务府领的,登记在册的总数都不够放这场火。
打从梁芜菁嫁给陈夙,入主昌德宫,也不过短短的五个月,昌德宫所有人的用度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油,更何况他不认为那些油是昌德宫的人省下来的,因为提前醒过来的奴才都被审问过了,有的还被暗卫上了刑,在那样的刑法下,没有人敢不开口的。
而且,最让皇帝窝火的是,朝臣们居然也认为是他设下的圈套,甚至有言官和老臣上奏,请皇帝给永安王赐下王府,竟然和他先前与纯皇贵妃商量的一模一样。
自然,这些人的目的,恐怕是可怜这个废物,甚至想要保废物一名,但是他和纯皇贵妃的目的可没有这么简单。
陈夙迟早一日得死,只要他活着,自己就觉着不爽快,作为皇帝,让自己不爽快的人当然不能继续留在这世间了。
“这事朕会查个一清二楚的,时辰也不早了,朕还要去陪冰儿用膳,你就跪安吧。”皇帝沉声说道。
“是。”明皇贵妃梁氏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恨意,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柔柔的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时辰的确不早了,看样子午时已过,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她也饿着,不也还坚持着吗?瞧瞧皇帝那个心疼的样子,她自然知道皇帝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于氏那个小贱人,虽然这些日子她想开了许多,也明白男人,特别是皇帝,是最不可靠的,但是想要完全不介意,她真的做不到。
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梁氏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带着身边的人离去了。
这些日子,后宫之中的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放了这场火,很多人都认为是太后或者皇帝,他们不喜欢永安王陈夙,苛待陈夙,宫内上下都是知道的,很多人都觉得陈夙必死,杀他的人就是太后和皇帝,如今昌德宫被烧成了废墟,众人当然是猜测是皇帝和太后下了手,包括明皇贵妃梁氏,但直觉告诉她,太后有点儿不可能,太后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应该没有时间去对付陈夙,而皇帝嘛,还是有可能的,所以才想着来试探一番,没想到才说了几句话就被打发出来了。
就在梁氏气冲冲的离开时,昌德宫偏殿厅中,黄花梨木雕花的长桌上正摆着数道美味的佳瑶,有些甚至是纯皇贵妃于氏亲自下厨做的。
“衡哥哥总算来了,快用膳吧。”纯皇贵妃上前挽住了陈衡的手,拉着他入座,二人一块用膳,你给我夹菜,我给你添汤的,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用了膳,纯皇贵妃于氏才看着皇帝笑道:“衡哥哥,方才梁氏来找衡哥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小丫头吃醋了?”皇帝见她撅起了嘴,随即点了点她的额头,柔声道。
“我哪就那么小气了,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瞧着方才你过来时脸上不是太好,该不会是她招惹衡哥哥,你生气了吧。”纯皇贵妃于氏看着皇帝柔声笑道。
“不是,朕只是觉着憋屈,朕身为帝王,还得给别人背黑锅,实在是太客气了,今儿个梁氏来,还不是想试探我,瞧瞧是不是我让人在昌德宫放的火,实在是可气。”皇帝沉声道。
“这也不怪梁氏,她是爱妹心切,再则……宫里宫外的人会这么想,也是正常的,旁人都觉得衡哥哥要杀了陈夙,这才先入为主了吧,既然朝臣中有人上奏让陈夙出宫去,衡哥哥何不来个春水推舟呢,而且要像我上次说的那样赏赐不断,这样流言就不攻自破了,我知道衡哥哥你不在乎这个,可是咱们的事儿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若是再传出这些负面的东西,我怕真的有乱臣贼子借此机会搅得天下大乱,毕竟……民心是极为重要的,为君着不能考虑民心的归属。”纯皇贵妃苦口婆心的说道,一字一句都向着皇帝,似乎很关心很爱皇帝一样。
皇帝见她再次说服自己放陈夙那个傻子出宫,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可听她都是为了自己好,也就释然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好,就找你说的办,我会尽快下旨的,先让陈夙他们在朝源宫住一些时日吧,要准备王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纯皇贵妃闻言颔首,笑得很是温柔甜美,轻轻的靠着皇帝宽阔的胸膛,眼中却不经意的闪过了一道精光。
而此刻,朝源宫中,梁芜菁和陈夙的脸色都有点儿难看,自己二人的确睡了两日,陈夙即便先醒来了也装睡了。
那日他们二人喝下的酒水本就多,可有的奴才喝的并不是太多,所以比他们先醒来,其中就包括在小厨房做事的彩云和彩月。
梁芜菁一醒来就听说先醒来的人都被皇帝派来的侍卫带走了,至于带到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后来又很快被送回来了,但大多受了伤,特别是小厨房的彩云和彩月,两个丫头浑身浮肿,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疼得连嘴都张不开,见到梁芜菁去看她们时,只知道掉泪。
听钟平说,她们是被人用了刑,而且是格外阴毒的刑法,用特质的刑具全身每一处都被责打了,不会伤筋动骨,但皮肉却受了非人一般的折磨,甚至还上了蒸锅,格外残忍,两个丫头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不知道外伤被治好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终身不能治好的遗患,更可怕的是,对于爱美的女孩子来说,她们的肌肤恐怕一辈子都难以恢复往日的白皙和细嫩了。
“欺人太甚了,他算什么皇帝,草菅人命而已。”梁芜菁浑身都在发抖,回了寝殿后就一直阴沉着脸。
从头到尾,陈夙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梁芜菁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忍。”陈夙看着梁芜菁半响后说道。
“是,我知道要忍,该死的,我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何时才能按照自个的喜好行事啊,作为主子,一次次的保护不了身边的奴才,我真是忍无可忍了。”梁芜菁无比愤怒道。
陈夙闻言虽然心中难受不已,但只能低声安慰梁芜菁。
昌德宫被烧毁了,听说除了梁芜菁放在玻璃罐子里装着的几个价值连城的首饰,其余的东西全都毁了。
那玻璃罐子是她父亲梁义博给她的陪嫁,听说是西方一个国度中皇室的贡品,能抗高温,所以梁芜菁才事先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放了进去,如今虽然完好无损的拿到了,但是因为两个宫女的事儿,她很不开心。
平心而论,陈夙也想发泄一番,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啊,他一遍遍的安慰着梁芜菁,直到她终于静下心来睡着了,才站起身来。
朝源宫不比昌德宫,寝殿内只有一个雕花大床,偏殿倒还有住处,但他们毕竟是夫妻,还是住在一个殿宇内正常,更何况,他也不放心梁芜菁一个在这儿,以免皇帝愤怒之下派人来杀人灭口。
寝殿内室还有一个贵妃榻,陈夙决定在这儿将就将就了。
然而,他刚刚躺下不久,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鸟叫声,声音就像是黄鹂鸟,却又和黄鹂鸟有点儿不一样,仿佛是从寝殿后头传来的。
他浑身一震,立刻从贵妃榻上翻身而落,快步出了寝殿,朝着鸟叫声传来的方向追了过去,翻身上了房顶,如同一只轻巧的燕子在房顶上飞掠了几下,便落到了地上了,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正在宫道上,又听得鸟叫声又在前方响起,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即追了上去。
“今儿个真奇怪,怎么会有黄鹂鸟的叫声呢,在宫中可从未听到过。”寝殿外头,正坐在石阶上看星星的碧玉有些诧异的说道。
“的确有些奇怪,似乎又有点儿不像黄鹂鸟的声音。”碧云摇摇头道。
二人就坐在了寝殿外头的石阶上,方才陈夙出来时用了轻功从侧面走的,二人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等她们转过头去看时,陈夙早就没影了,因此她们此刻都不知道她们的王爷已经离开了朝源宫,被那奇怪的鸟叫声给勾走了。
朝源宫本就靠近御花园,陈夙一直追到了御花园,才听得鸟叫声停了,他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起来,终于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看到了一道黑影。
没有丝毫迟疑,陈夙飞上上前,果然在大树下拦住了黑衣人。
说是黑衣人并不贴切,来人只是套着一个大斗篷,又背对他,他看不出相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