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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个事情,丁五郎敬父母,敬师长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用来敬自己,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自己又是女子,还是他的妹妹,怎么也算不上他这个新出炉童生要敬的人,于是丁小桥连忙就跳了起来,侧身避开了丁五郎的行礼,连连摆手说道:“哥,你干嘛!可不要吓唬我,现在是正经的时候,你来这么一下,你还让我踏实不!”
不行,丁五郎却一把拉住了丁小桥,认真的看着她那弯弯的眉眼说道:“小桥,这一杯酒,无路如何你都要受下。”说着他不等丁小桥的说什么便开口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开玩笑,我这是认真的。”
“哥……”
丁五郎示意丁小桥不要打断自己的话,他望着丁小桥说道:“小桥,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按道理来说,你是最应该不知道生活的艰辛的那一个,你上面有娘有爹,有那么多的哥哥姐姐,怎么也轮不到里来操持家里的心思,可是,小桥,是哥哥姐姐没用,在爹没有回来的时候,在我们吃不饱、娘生病的,大家都受到奶和其他家里人欺负的时候,只有你会跳起来反抗,只有你那么倔强的不低头。是你教我们的,我们越是退缩越是不争取那么就要受人欺负。”
“小桥,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在受到挫折的时候给我们加油打气,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想办法为家里赚钱,虽然,有时候在你面前我会有点自卑,会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可是,小桥,我还是要说,这个家里真是多亏了有你,我要敬你一杯。要不是有你这个妹妹,就没有我们丁家现在的日子,也就没有今天考上童生的丁五郎。”丁五郎说到了后面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他的嗓子也硬了起来,说起的话也略微有些哽咽,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微笑着认真的将自己的话全部说完了。
丁小桥算得上是一个实干者,这个表扬什么的真心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无非是希望自己家能不饿肚子之类的小事,但是现在这些事情从丁五郎嘴巴里说出来好像很了不起。
于是,她多少有些羞涩说:“哥,大家都是一家人,大家都为了这个家努力的,你不要这么慎重的夸奖我,我觉得相当不好意思呢。”
而这个时候,米氏也站了起来,走到了丁小桥的边上弯下腰搂着她说:“五郎说得没错,小桥是我们家的大功臣,着一杯酒怎么都改喝呢!”
丁修节也走到了米氏的身边点点头说:“当时爹回来就看出来了,家里要不是有小桥你在,你娘早垮了,是有你一点点的经营,家里才有今天的好日子呢。所以,小桥是我们的大功臣,这杯酒当喝,一定要喝。”说着他又笑了起来:“这是镇子上的白家买了梨酒,是爹专门托人去买的,一点都不醉人,而且很好喝呢。”
丁小桥低头望着被塞到了手里的那只酒杯,白瓷杯子里面装着浅金色的液体,细细一闻,带着浓浓的果味,确实是果酒。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妥当,她将那杯果酒放在了桌子上笑眯眯的说:“哥,我是家里最小的,你要是要敬酒,那就轮着来,先敬大姐,再敬二哥,最后才到我。其实我没有干什么,我就是出些个不靠谱的主意,主要还是大家一起努力,要不是因为有你们,有我们一大家子的人,我们家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丁五郎从丁小桥笑意盈盈的目光中看出了坚持,他的目光闪了闪,最终还是听从了丁小桥的建议,说:“小桥说得有道理,这个家里每个人都付出了努力才有今天的日子,所以,今天是哥哥说错了,我要敬你们每个人。”他端起了酒杯走到了小楼、七郎的身边,一个个挨着敬了一杯酒之后,最后才走到了小桥的身边说:“小桥,来,这杯酒是哥哥敬你的。”
这个时候丁小桥才不推脱的也举起了杯子,跟丁五郎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子之后,道:“哥,我先干为敬!”说着就直接将那一杯梨酒倒进了嘴里。这梨酒带着一股浓浓的果香,并不辛辣,可是却有一种甜腻的味道从她的舌尖一直酝酿了下去,变成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充盈了她的心胸,他的身体,她一整个生命。
丁家生意的兴旺自然让村子里的不少人羡慕不已,甚至还有不少眼红的想要过来找找麻烦,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丁家跟杜家的关系挺好,甚至那十里公子也夸奖过她们家的东西,所以就算是真的眼红不已的人,也不会明面上来找丁家的麻烦,但是还是私底下动些小手脚啊。比如什么在门口丢一只死耗子之类的龌龊事。
少不得因为这些小事,有一些工人不太愿意在这里吃饭了,就在这个时候,周边也多多少少的搭起了几个小棚子,跟着也卖起早饭和晚饭,甚至还有几家人的菜色是跟丁家一样的。
不过,因为丁小桥对于各种作料配比的严格保密,尽管这仿冒的挺多,但是味道还是没有丁家的好。对于这些山寨的出现,丁小桥表现得很淡定,毕竟她觉得有对比才会有突出,她对于家里这些菜品味道很是有信心,再加上家里的这一套严格的标准化流程,让他们家的东西在这一代的小饭馆中一直都是佼佼者。
不过,这对于米氏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考验。一直都觉得生意很好做的米氏,第一次遇见了所谓的竞争对手。
虽然都是上河村和中河村里还算是脸熟的乡亲,但是,米氏现在看见对方就总是觉得不顺眼。特别是每每站在自家的店子门口看着其他的几家铺子,她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是扎了一根刺一样的难受。
连带着平日里吃饭都不香了,甚至在家的时候也是唉声叹气的。
丁小桥看着米氏坐在院子里面没精打采的,忍不住问:“娘,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准备晚上的东西吗?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再去动手晚上可就拿不出东西来了。”
米氏懒洋洋的抬眼看了丁小桥一下,接着又在躺椅上转过了一个身,带着点赌气的口吻说道:“做什么做,反正也有那么多人做呢,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
丁小桥听着米氏那酸溜溜的口气,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她就放下了手中倒腾的辣椒种子,直接坐到了米氏的身边问:“咋了?这是,看起来怎么那么没有精神。”
米氏本来就心里堵着事情,现在有人问,自然是像倒垃圾一股脑的全部都倒了出来,丁小桥算是明白了,这些天旁边开的几家小店,可是给米氏的冲击不小。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娘,你要这么想啊,你这做买卖,又不是皇帝的女儿,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你这做生意也是做生意,人家做生意自然也是做生意,你有什么想不通的。”
“我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他们怎么能做跟我们家差不多的菜色,这不是明摆着抢生意嘛!”米氏有些愤愤不平,直接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而且,他们居然还降价,什么都比我们家的便宜一文钱,这还能做吗?你昨天的账本难道没有看吗?你没有看着少了多少钱啊!”
账本丁小桥当然看过了,别的几家这样开起来之后其实对于丁家每天人满为患的生意其实是一个分流,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毕竟每天丁家能准备的东西是有个限度的,还有很多人吃不上丁家的饭菜,这样久而久之,不少的人心里也会有些不满,现在有了这些店子,可以分流一些他们实在是招待不了的工人,这是个共赢的策略,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这个降价的事情就有点本质上的攻击了。
说句实在话,现在他们丁家的小店,别看每天能赚个一两多将近二两银子,可是,这每天那么多人付出了多少的劳动力,而且,他们每天的量非常的大,不仅仅如此,他们这些菜还是跟赛百味拿得一样的价格,实在是相当的便宜了,正因为这些种种的外因,他们才能赚这么多。除去这些种种外因,只怕他们定的这个价格就根本挣不到什么钱的。
现在对方有人要打价格战,而且一下子就是每个都降一文,这就等于是赔本赚吆喝,实在是不明智。
米氏对于这事已经是火焦火燎了,现在丁小桥不说话,她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们能降价,实在不行,我们也降价吧,反正我们现在一天也能挣小二两银子,降价以后,少点就少点吧……”
“不能降价。”不等米氏说话,丁小桥就已经斩钉截铁的将米氏的这个随大流的馊主意给拦腰斩断了。
“为什么!不降价的话,这人可越来越少了,你看看,这两天这个生意,我们都把料减少了那么多了,可是还是卖不完,在这么下去,我们这生意是做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