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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儿子死了秦玉栋能不伤心吗?
即便这个儿子各种捅他的刀子。
讲道理,他对秦少贤还是寄予过厚望的,嫡长子,那是要继承家业的存在,结果呢,读书读书不成,玩儿女人玩儿爹倒是一把好手。
(咳咳,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哪儿不对呢?抠头……)
可毕竟是他儿子,是他倾注过感情的亲儿子。
秦玉栋恨啊,他发现,但凡他针对老赵家搞的事情,最终都会反噬到自己个儿身上,回头想想,拢共一年时间不到,他遭了多少次了?
恨啊,比恨秦少安还恨老赵家。
其实他是恨秦少安么?
并不,他只是一直想弄死秦少安,但弄不死就有点忌惮。
好在秦少安这回惹了大祸,生死不知,这算是他唯一一点儿的安慰了。
哎,早知道他就不去找老赵家的麻烦了,可是不找麻烦他不甘心啊。
不过还好,如今赵家祖孙两个跟秦少安一起失踪了,搞不好他们是一起闯的货,或许这三个人坟头的草都老高了。
春天嘛,野草长得快。
京城来的大夫就是厉害,没花多长时间秦玉栋就的脸上就有了血色,肉也长回来了一些。
他叫来秦少坚。
秦少坚看到他脸上便浮现出一股子浮夸的表情,如果他眼底的喜色能再遮掩一下,秦玉栋搞不好还能信他是在担忧亲爹的身体。
“你把这本册子上的内容全部都背熟了……”秦玉栋将周世本给他的册子递给秦少坚,“只要你背熟了这里头的东西,并且能自如地假扮秦少安,家里的家业我就只给你一个人,你的两个弟弟成亲就分出去,你想给打发几个银子,就给打发几个银子。”
秦少坚闻言大喜,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嘴:“爹,为啥要我假扮那个贱种?”
秦玉栋瞥了他一眼就道:“那个贱种的外家还是很有实力的……你可懂?”
秦少坚的心本就是长歪的,秦玉栋这么一说,他立刻就脑补出一大出鸠占鹊巢的好戏来,爹这是打算让他顶着秦少安的名义去他外家占便宜。
好呀!
正巧秦少安如今生死不知……
“爹,您真聪明!”秦少坚冲着秦玉栋竖起了大拇指,完全没看出来这件事其实破绽挺大的。
而秦玉栋:……
他聪明个屁,不过是给人当狗卖命罢了。
宁愿当豪门狗,不做穷苦人。
秦玉栋当狗尝到了甜头,是十分稀罕这个位置的。
府城。
秦少宇每天都会在外头打听消息,为了打听消息,他还专门挑选了一个夫子不咋管事儿,学生们个个是混子的学堂进去念书。
张婆子很是赞成他这种举动,鼓励他三天两头就给秦玉栋写信,将府城这头的消息传回去。
以至于秦玉栋就觉得秦少宇是个贴心的儿子,让他好好呆在府城打听消息,同时还命人给他送了钱财来,当然,来人也将秦玉栋之前给他的钥匙给拿走了。
秦少贤的葬礼秦玉栋也没让秦少宇回去。
当然秦少宇也不想回去,他担心赵香柚,也担心秦少安。
而被担心的两个人在施乐丞的别院里吃好喝好,而且阿奶也在她身边,她就完事皆足了。
哦,秦少安的生辰是在别院里过的,他没吭声,赵香柚晚上悄咪咪摸进他的屋里给他送的礼物。
是一根墨玉簪子。
这根簪子是她空间里的,当初收集物资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根簪子好看,觉得要长得好看的人做古风扮相才配用。
嗯,她的崽儿是最最配用的!
“怎么样?你的眼睛有什么感觉?”施乐丞摘掉眼睛上的白纱,在丫环的服侍下洗掉眼睛上的药渣,赵香柚就连忙问道。
施乐丞睁开眼睛,眼前浮现出极为模糊的影子,他笑着提笔写道:“能看见影子了。”
赵香柚闻言就拍手蹦跶起来:“那太好了,那说明我们这一次的药膏是起了效果的!
针灸也是起了效果的!
我简直太厉害啦!”
“是,柚儿妹妹最厉害啦!”施乐丞跟着提笔夸赞,眼睛能重新见到光影,他自然是高兴的。
“哎啊,你赶紧去洗澡,把喉咙上的药膏也洗干净,我好给你扎针。”赵香柚催促施乐丞。
施乐丞十分配合地让丫环领着他去洗澡。
屋里没别人儿的时候,古郎中就教育赵香柚:“你啊,哪有自己个儿夸赞自己个儿的?做人要学会矜持。”
赵香柚心说我一个小娃娃要是会矜持那才有毛病,要稳人设的哟!
她歪着脑袋故作不解地道:“师父,洪伯伯跟我说做人要诚实,柚儿很诚实哒!”
我是真厉害!
没撒谎哟!
古郎中噎住了,的确,那个解毒的方子就是赵香柚找的,外敷拔毒的法子,以及这拔毒药膏里的几味药也是赵香柚提出来的……
这丫头记性好,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方子记得不少。又因为年幼啥都不怕,啥都敢瞎说一通,结果正是如此,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帮他们打开一扇崭新的门。
她是很厉害。
也很有灵性。
但慧极必伤,古郎中也是怕她骄傲自满。
“柚儿啊,师父知道你很诚实,但是呢,厉不厉害是别人说了算,不是咱们自己个儿说了算。”
赵香柚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也很感谢古郎中这么苦口婆心地教导她,于是便点头道:“师父柚儿知道啦!”
“你啊,也不必这么拘着她!”刁太医秉持不同的意见,“女娃娃也就嫁人前的十来年可以过得肆意一点,等嫁了人,婆家肯定不会让她在外抛头露面。”
所以你费那么大的劲儿干啥?
实在是喜欢,当个孙女儿养着不就完了么。
好话孬话赵香柚还是听得出来的,她心中腹诽:我又没吃你家大米,也没穿你家衣裳,老头儿你管得宽了呀!
哼!
得想法子学到他的绝学,不然心里的气儿可顺当不了!
不过这事儿不着急,慢慢来,反正她现在也不缺要学的东西。
在别院这个月,因着施乐丞的纵容,别院里甭管有病没病的下人,通通都被她给扎过针了。
她先把扎针的手艺练扎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