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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启咳的剧烈,钱烂烂直接把茶壶怼到他嘴里,水咕咕噜噜地滚下去。
“喔,你有病啊!”赵启将塞过来的茶壶甩掉。
“啪——”茶壶在地面上碎个稀巴烂,灰灰的茶叶七零八落撒了一地水上。
钱烂烂怔愣地看着地面上一团狼藉,随后,试探性地抬起一只眼瞧了瞧赵启是什么表情。
能有什么表情,不过是被茶水呛的满脸通红的表情。
钱烂烂眼光一瞧过去,赵启那个凶厉的目光立即扫过来,吓得她的心都停了一拍。
勉为其难的,她就咧了牙:“嘿嘿……”
赵启只顾着自己一个劲的咳嗽。
“我也是好心嘛……”钱烂烂说。
赵启除了用眼神,他拿不出嘴这个器官来骂人,他得用嘴来咳嗽。
钱烂烂见赵启实在是咳得厉害了,忙上前给他拍了一巴掌。
她是狠狠的拍在了赵启的伤口上,一分不差啊!
“啊啊——”赵启被震的大叫,怒目圆瞪,真么想一巴掌送这个女人归西。
“你给我滚开!”
钱烂烂睁大眼睛,“哼——”甩甩尾巴就走了。
啥好处也没捞着。
出了门口,黑面具已经在外边站着。
钱烂烂闷头说了句:“没意思,真没意思!”摇摇头,她就朝楼梯下边走去。
黑面具不明所以,掰开门缝,走进去,发现他家少主已经咳成一只闷熟了的虾。
那脸,通红!
天哪,这到底都发生什么了?
黑面具赶紧走进去,就发现地上的杂乱。
刚刚发生了什么激烈的战争么?
“少主,您怎么了?”黑面具问。
赵启没空搭理他,只顾着舒缓他狂躁的肺。“咳咳咳……”
–
“嘎嘎嘎……”
天空飞来一排蓝褐色的鸟,钱烂烂仰头看天。
她站在阁楼上。
心里还在一个劲的怨怼赵启那厮莫名其妙。
害,也不知道那厮到底叫她干什么去的!好心给他送了杯茶,拍了拍后背,飞来的眼神都能把她喉咙给割断……
这家伙……黑帮乌鸦不成?
应该不是什么好的组织~
总之,钱烂烂在心里给赵启那厮下了个不好的定义。
平静的江面,漾起层层叠叠的波纹,偶尔会冒出一两个水灵灵的眼珠子。
“咻”的一下,就会跳上一两条青尾的鲋鱼,他们在水面划过一个漂亮的弓形。
“砰——”又急迅钻回水中。
“真有意思……”钱烂烂一边伸头看去,一边说着。
见过大鱼吃小鱼吗?
此时就是了。
一条肥肥的大鱼突然地就跳出水面,它张大了嘴,呼的一下就朝前边的小鱼儿冲过去。
“umm……”一口闷掉了,吃光了……钱烂烂看到的,就只有那条鱼的尾巴在水中闪过去了。
这样的场面,还不够刺激眼球。
钱烂烂撑着腮帮,大眼珠睁圆看着平静的水面上闪烁的波纹……这水下,必定还有更庞大的生物。
咕噜咕噜……水上在冒泡,好像有人在水下吹气球。
不过,水面异常的平静,仿佛是一面镜子,看下去也只能看到自己模糊的面孔。
钱烂烂看着水中的面孔,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只是,在那顷刻之间,水中那张漂亮的脸颊就被撕碎了。
“嗷呜——”她尖叫,仿佛自己的脸被咬烂了。
甲板上的水手听见尖叫声,纷纷抬头看向阁楼的方向,他们不知道大白天的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会出现鬼叫的声音。
钱烂烂并没有注意到水手们朝她投来的目光,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水下。她希望自己刚刚是看错。
水面已经恢复平静了,刚刚的那一幕仿佛被水面覆盖了,现在看不见了。
但是,水面又开始发生波动了,像是下边有棍子在搅动,咕噜噜的冒泡、滚波。
应该是刚刚那只庞然的生物,钱烂烂以为。
还以为底下的东西就要跳出水面了。出乎她所料,水面抖动了一会儿,就静止了。
嗷——就这么没了……
好像还未开始就已经落幕了。
但是,这落在钱烂烂眼中,她以为,水底下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充分而已。
现在,它还在准备中,钱烂烂已经看到它在努力中了——水面又冒了泡泡。
“嘿嘿……”
“它又要来了……”钱烂烂激动的说,她已经握紧了拳头,等着那个家伙从水里钻出来。
只是,她的期望再一次落空了。她目光凝视像沸腾了的水面,盯着那拱的越来越高位置,正当她以为下边的东西就要钻出来时。
“噗”的一声,那个凸起的水波就凹下去了,接着就被周围的水填过来,把它抚平了。
“唉——”钱烂烂眨了眨睁久了的眼睛,说:“寂寞!无趣!”
但是,她就是觉得水底下有什么东西,很大只的那种,说不出来是啥。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钱烂烂放下了期待,她盯的不是很紧了,偶尔还会眨眨眼睛。
正当她懈怠之时,水面上又动了动。
“你在干什么?”她的身后传来赵启的男声。
钱烂烂转回头,殊不知,就在此时,水面传来哗啦一声,当她急匆匆转过头去抢看的时候,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你瞪我干什么?”赵启皱起眉头,回瞪了钱烂烂瞪来的目光。
“你个嘚,吵个毛线啊!”钱烂烂嘀咕着骂了句。
“你说什么?”赵启声线阴冷的传来,钱烂烂只要大声说出她刚刚说的话就得死掉。
钱烂烂自然没有那种上赶子找死的勇气,她随便扯了句:“没什么。”
虽说赵启没听懂钱烂烂说的话什么意思,可是她那语气听着就不是善言。
不过,赵启自然不是撑饱了找茬的,他关心的是钱烂烂看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赵启问,他是被钱烂烂那一声尖叫吸引出来的,现在,十分的好奇她眼中的发现是什么。
“没什么!”钱烂烂说,她目光正凝聚在水面的波澜滚动较大的地方。
没什么?
赵启就觉得有什么,他推开扶着他的黑面具,站到了钱烂烂身后,她现在正蹲着。
突然感觉头顶上的光线暗了,钱烂烂抬头一看,一个线条分明的下巴顶在上边。
“你这厮干嘛?”她问,语气里是不满,似乎十分的介意别人站在她头顶上,用黑暗笼罩她。
赵启才不搭理钱烂烂呢,就像她刚刚说的那么敷衍那样,不……赵启是一句话也不和她讲的那种。
好吧,谁也不用搭理谁,钱烂烂这样心想着,就把头扭过去了,重新注视水面上的动静。
赵启看了半晌也看不出钱烂烂关注的是什么,他根本就没看出水面上的动静,他只是朝着一侧的松林里看去了。
除了两只猴子在跳,就是两只鸟在飞了,再多的就全都藏在了茂密的树丛里边,遮挡在宽大的树叶里面。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目光投向他下巴下的人头上,乌黑发亮的毛发布满了女子的头顶,上边还盘了个好看的小花。
看到这里,赵启不自觉的摸了一把自己光秃秃的头顶,滑溜极了,像是沾上了泥鳅的黏液那样子。
顺着头皮,赵启又摸上了他油亮的辫子。
他视线下的人头上也扎了三两个小巧的辫子,像年画上的小童子扎的那种。
不知道抓起来是什么感觉……赵启想着,原本抓着自个辫子的手竟然松开了,有种想抓住他看上那两条小辫子的冲动。
钱烂烂此时还完全不知情,她目光正在凝视水面上的波动。
赵启身后的黑面具倒是看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一番纠结下,黑面具拍着心口,狠狠地把肺咳的乱窜,“咳咳咳咳……”
听到咳嗽声,赵启迅速收了手,大抵是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丢脸的事了,为了顾及面子,他那收回来的手佯装无事那样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脑门。
啊!
好一个若无其事!
黑面具在后边看的目瞪口呆。
钱烂烂则是压根就没注意到她后边发生了什么,她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水面上的泡泡。
突然的,赵启就听见女子大叫了一声:“umm……”
什么东西?
钱烂烂没看错,好大一只的鱼,它从水中蹿起来,锋利的牙尖直冲前面的小鱼咬过去了。
“叫什么?”赵启问道。
“好大一只的鲨鱼!”钱烂烂说。
“什么?”赵启瞪大眼睛,他再问了一句:“你看到了什么?”
“鱼昔?”赵启扭回头,问了一句黑面具。
黑面具仿佛收到了猛烈的撞击,幡然的眨了眨眼,他趋步上前。
赵启也走到钱烂烂的一侧去查看。
“好大耶!”钱烂烂惊喜的叫,此时她又看见了一只,一个华丽的转身,它跃上了高空,“砰”的一声,如惊天大雷的响动又扎到了水里面。
“好酷!”钱烂烂说,她忍不住拍手了。
赵启看了心口砰砰砰的跳,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欢喜是从何而来,他挥起手,真想给她敲上一拳。
“阿奇,你去嘱咐水手,让他们放缓船速,还有,吩咐后厨,杀鱼的血水不要倒下江里……”
钱烂烂回头,赵启正在吩咐黑面具事情。
“阿奇?”钱烂烂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由自主的发笑,心想,为什么不叫奇怪的“奇”,而是奇数的“奇”,听起来好好笑,“阿奇~”
“咯咯咯……”
赵启和阿奇二人齐齐看向了发出怪笑的钱烂烂。
尤其是阿奇侍卫,他困惑的眼神盯着钱烂烂挂在脸上的笑,到底笑什么?
见引起了注意,钱烂烂立即伸手捂住了合不拢的嘴,眉眼依旧弯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就没有停下来。
“赶紧去!”赵启催促阿奇说。
阿奇抽回了呆愣的脑子,回想了下少主大人吩咐的事,这才把自己给稳住了。“是,少主,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阿奇就跑下楼。
那一瞬间,钱烂烂笑的更剧烈了,她捏都捏不住自己的笑容,它是不可阻挡的咧开了。
“咯咯哈咯咯……”
到底在笑什么?
赵启不明白,阿奇有什么魔力可以惹得人狂笑不止的。
钱烂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奇不远下移的背影。
赵启并不知道,钱烂烂把阿奇的背影看成什么了——钱烂烂把他看成一只跑掉的公鸡。
哈哈哈……
说出来,赵启都可以笑的人人仰马翻,直把唾沫喷的十万八千里,都赶上了铁扇公主扇出的距离。
呵呵……
“你看阿奇干嘛?”赵启问钱烂烂,她笑的眼睛不见眼睛,牙齿倒是漏个齐全了。
“他逗比!”钱烂烂说,“上天派来的。”
“逗比?”赵启脑子冒了两个泡,鼓起了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啊!
钱烂烂接着说:“就是你这个傻帽的样子!”
“啊哈哈哈……”她又笑了,笑的莫名其妙在赵启看来。
赵启皱眉说:“莫名其妙!”
“咯咯咯……”钱烂烂生气的瞟了赵启一眼,依旧没把笑声停下来。
这就是古人无法理解的……无语,钱烂烂心说。
一段憋气后,钱烂烂又问起:“你们这的鲨鱼就长这个样?”
“还能长什么样?”赵启好奇的问,鱼昔这种鱼不就是这个死样吗?
“哦~”钱烂烂长长的拉了一个音,很不以为然,“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体积都小了好多呢!”
赵启听着钱烂烂的嘀咕,陷入了迷茫,不能理解她的语言,不理解她说内容。
堪比……一头牛,听琴!
“它竟然没有大大的鱼鳍耶,它那个很小很小,”钱烂烂说,此时,江面上又跳上了一只肥肥的鱼昔。
和她想的不是一个品种!
原来,六百多年前,鲨鱼的祖宗长这个样~它的进化之旅太漫长,太复杂了。
尽管如此,钱烂烂所见的鱼昔也已经足够庞大了,虽然不能一口气把他们这艘大船吞下去,但是,吞一些小船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吞一些小船……哇呀,那不是……钱烂烂把目光投向了后面不远处稀疏的几十只小船。
“那……”她手指指着那边的小船,“他们是不是有危险啊!”
她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赵启点点头,他早就知道了,自打上了船,他就知道这条江上的危险。
“那怎么办啊?”钱烂烂睁大眼睛问赵启,赵启则是一脸的麻木。
“自求多福!”他冷漠的说。
“哇——”钱烂烂牙都在打颤,她指着赵启一字一句的说:“你——好——冷——血——”
赵启瞪着钱烂烂长长的睫毛,直截了当的和她说:“哼,冷血挺好的!”
钱烂烂皱紧了眉头。
赵启又说,“既然他们是走这条水路的,就不会不清楚这江面的风平浪静意味着什么!”
“额——”钱烂烂张了嘴,“你说的有道理!”
“但是——”她又说,“那可是鱼食人耶!”
“那又如何!”赵启说,“又没啃到你的肉,你急个屁!”
“哇——”钱烂烂皱紧了眉头,“你这么说话我都怕了你了!”
这就是妥妥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嘛!钱烂烂实在是不敢苟同,她又不是杀人如麻的杀手。
赵启不一样,生死他见的多了,怜悯就少了。
这种和他无关的生命,逝去。他就像看着江水逝去一样,无所谓。
哪里还会有多余的善心来拯救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