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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斯爵一心要赶回榕城，但手上事情太多，还是耽搁到了两天后。
好容易喘口气，战斯爵便带着秦天要出发。
哪里知道，他们才一出门，就接到了那边的消息。
电话是直接打到的战斯爵这里，战斯爵皱了眉，还是接起。
“还打来做什么？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你也不必一次次用同一个理由……”
“二少爷。”
战斯爵一凛，竟然不是战天慧，是战扬。
战天慧这个人，一向是很多疑的，即使是战扬，想要碰到她的手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战天慧怎么了？”
“二少爷。”
战扬忙道，“您放心，战扬不敢造反。夫人不太舒服……”
战斯爵愕然，怎么，战天慧也会有不舒服？
但这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再怎么强悍，战天慧也是个人，不是铁打的。
“二少爷，夫人想……见您。”
握着手机，战斯爵犹豫了。
“二少爷。”
战扬道：“只是见一面而已。”
言下之意，不必要那么绝情。
“我知道了。”
战斯爵挂了电话，看向秦天。“还有时间吗？”
秦天看了看腕表，“战少，还有时间。”
“嗯。”
战斯爵颔首，“那走吧。”
“是。”
秦天躬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车子开进雕花铁门，停在主楼前。
战斯爵拧眉，下了车。
从玄关进去，管家已经在等着。
“二少爷。”
战斯爵不置可否，只问到：“夫人呢？”
“夫人在楼上，二少爷请。”
秦天没有跟着，“战少，我在楼下等您。”
“嗯。”
战斯爵微一颔首，上了楼。
管家引着秦天往客厅过去，“秦先生，咖啡已经泡好了，您用些茶点。”
秦天坐下，点点头。“多谢。”
管家站着没走，看秦天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脸上似乎有放松的表情。
只是，秦天却并没有注意到。
楼上。
战斯爵走到门口，战扬正好推门出来。
“二少爷。”
战斯爵拧眉，战扬忙让开身子，“夫人在等着您，您请。”
战斯爵没言语，径直走了进去。战扬笑笑，随手将门给带上了。
房间里，很安静。
战斯爵走到床边，看到战天慧靠着床头，正在喝水。
“咳咳。”
战天慧见到战斯爵，轻咳了两声。笑道：“你还是来了。”
战斯爵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怎么样。”
战天慧皱眉，“你连看望我，都要这么生疏吗？”
战斯爵喉结滚了滚，“我看你也没什么事，并不需要我来看望你。”
“可是你还是来了。”
战天慧笑笑，言语间有股得色。
战斯爵皱眉，些微焦躁。
“坐下吧。”战天慧语气软了，“既然都来了，是不是？”
战斯爵犹豫片刻，拉开椅子坐下。
想了想，才问道。
“是什么问题？”
“咳咳。”
战天慧捂着嘴巴，咳了两声，“我这些年一直这样，只不过，从来没告诉过你，这次是战扬私自做主。”
战斯爵拧眉，这么多年一直这样？那么说起来，就不是小问题了。
“医生怎么说？”
“哎。”
战天慧长叹口气，“心病，思虑过重，多年前亏损积压的。”
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战斯爵。
战斯爵皱着眉，不发一言。
战天慧轻笑，“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战斯爵默了默，“你要我说什么？你们的事情，从头到尾，和我、和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
战天慧苦笑，“这事和你们无关，可是，出了事，你们是我的孩子！怎么可以不站在我这边？”
战斯爵薄唇紧抿，“不是我们不站在您这边，当初，是奶奶决定的事！”
“别跟我提她！”
战天慧突然吼道，眼底通红的一片。
“她不公平，明明错的是不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说着，因为情绪太激动，又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战斯爵神色凝重，站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别这么激动，不管当初事实是怎么样，你这些年，难道还没有讨回来？”
“讨回来？”
战天慧错愣，这怎么能讨的回来？
她恨不能……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因为她很清楚，说不清！
如果这件事可以说清楚，那么，她今天就不会在这里。
战天慧败下阵来，脸色也不太好。
“呵呵，是啊，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战斯爵看过去，她神色苍凉，看起来孤单无助。
他从心底生出慈悲之心，想起曾经的母子情分，到底是有些不忍的。
“他们是错了，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她也受到惩罚了，还不够吗？”
战天慧看着他，许久没说话。
战斯爵拧眉，别开视线。
“你想见她。”战天慧轻轻道。
战斯爵没说话，是默认了。
“呵呵。”
战天慧哂笑，“我就知道，你还是没死心，想从我这里知道她的消息，也是，她才是生你的人！我再怎么疼你，陪伴你，都比不上。”
“……”
战斯爵猛抬头，“如果你不是这么强势，我们不必弄成今天这样！”
“是吗？”
战天慧神色有些茫然，“如果我放下，你还肯认我？”
“？？”
战斯爵错愕，她说什么？难道说，事到如今，她当真愿意放下了？
战天慧笑笑，追问。
“斯爵，我问你，是不是只要我放下，你还肯认我？”
战斯爵拧眉，摇摇头。
“假设的问题，回答来，有意义吗？”
战天慧轻笑，“你怎么知道没有意义呢？这么多年了，我累了。”
战斯爵一怔，有点缓不过来。
咚咚。
房门被敲响，佣人端着托盘进来了。
战天慧和战斯爵暂时停下了交谈。
佣人走过来，托盘里放着两只碗。
“夫人，炖了些汤，二少爷您也喝一碗吧。”
说着，把汤碗放下。
战天慧拿了起来，见战斯爵没动。
笑笑，“怎么，连我的一碗汤都不喝？”
战斯爵摇摇头，“不是，没什么胃口。”
“尝尝吧。”
战天慧道，眼神中有着决绝的意味。
“这么多年了，我也累了，有些事，是该做个了断。”
战斯爵一凛，在想着她话语里的意思。
战天慧笑笑，“喝汤，喝完汤，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