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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声音的来源，战斯爵绕到花坛边，抬头看过去，生生愣住了。
他，有些尴尬。
因为，蹲在那里嚎啕大哭的人，不是程青青又是谁？
程青青在战斯爵看来，就是个独立能干、充满理性的人，他是很欣赏她的，所以，长久以来，他也没有那她当女人看过。
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程青青这样的一面。
原来，她也会哭啊。
看到女人哭，战斯爵会头疼。可是，看到朋友哭，却不能不管。
战斯爵想了想，还是走上前。
他在她面前站定，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嗯？”
程青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愣了下，吼道。
“你来干什么？我可没有拉着你来这里。”
哎。
战斯爵叹口气，把雨伞撑到她头顶上。
“嘁！”
程青青抬手抹着眼泪，她就连难过，都和娇弱的女孩子不一样。
“干什么？不怕我缠着你吗？”
“我说……”
战斯爵蹙眉，顿了顿，“你有点小气啊。”
“哈？”
程青青一愣，笑骂道。
“你竟然还有脸骂我小气？难道，不是你拒绝了我吗？你怎么还理直气壮的？”
“没有。”
战斯爵摇摇头，“我要是理直气壮，现在就不会过来这里了。”
事实上，他过来，就是来跟她道歉的。
作为朋友，他在餐厅的那些话，对程青青而言，确实有些过分。
听他这样说，程青青连仅有的那一点不快也没有了，她原本就是豁达的女孩子。
“能和我说说吗？”
“嗯。”
战斯爵在她身边坐下，伞撑在两人头顶，也没说换个地方。
这要是换个地方，只怕他也说不出口了。
可是，该从哪里说起呢？他和夏夏的故事，真的太长了！
程青青拧眉，说到。
“让我来猜猜看，梁千夏的孩子……是你的吗？”
“！！”
战斯爵一惊，猛抬头。
见他这个反应，程青青心头一震，嘴角一抹苦笑。
“看来，我说对了。”
战斯爵喉结轻滚，“怎么猜出来的？”
“嘁。”
程青青哂笑。
“这不难猜啊，我是不了解战斯年，可是你，我是了解的。如果，梁千夏喜欢你大哥，并且都和他有了孩子的话，以你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觊觎自己的大嫂的……”
战斯爵静静的听着。
“可是，你却紧揪着梁千夏不放，除了她的孩子是你的之外，还能有更好的解释吗？”
程青青嘴角一勾。
“怎么样，我还算了解你吗？”
战斯爵怔怔的，点点头。
“嗯。”
“这……”
程青青叹息着，摇摇头。
“那你大哥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会这样呢？他做这些事，明摆着是不想让梁千夏再想起你、然后，梁千夏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战斯爵下颌紧绷，面色笼罩在阴影里。
“你打算怎么做？”
程青青问到。
“不知道……”
战斯爵茫然摇头，如实说到。
“原本，我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夏夏在我‘出事’后，很快移情，我尊敬我大哥，我是打算……”
“打算成全他们是不是？”
程青青有些气闷，“你啊，你这个想法，就是很危险的！感情这种事，是你的就是你的，靠别人成全，那算什么？”
战斯爵默然，不说话。
“那么现在呢？”程青青又问，“现在这情况，你还打算放手吗？”
面对这个问题，战斯爵久久不能言语。
“急死人了！你说话啊！”
程青青催促道。
“我……”战斯爵奈奈道，“舍不得。”
“嘁。”
程青青失笑，还知道舍不得，就是还有救。
“那还想什么？去拿回原本该你的一切！”
战斯爵眉头深锁，“……嗯。”
只是，该怎么拿回来，他还没有想好。
或者说，无从下手。
他不是战天慧，他也不想当年战家两姐妹的事情，在他们兄弟身上重现。
“走吧。”
程青青站了起来，一不小心，撞到了伞。
“哎哟！”
程青青捂着脑袋，大叫。
“夏佐，你能不能灵活点？没看见我站起来了？”
“嗯？”
战斯爵失笑，夏佐？
“干什么？”
程青青笑话他，“你不是告诉夏夏，你叫夏佐吗？哈哈……”
战斯爵抽抽嘴角，看来，她是真的没事了，这样他也松了口气。
“我来撑伞。”
程青青拿过伞，战斯爵叫了她一声。
“青青。”
“嗯？”程青青抬头看他，“怎么？”
战斯爵沉声说，“对我来说，你是和秦天一样的朋友。”
朋友啊……
程青青愣了下，扬唇一笑，点点头。
“嗯！”
*
书房里，程青青把资料放在战斯爵面前。
“这是我能够查到的，关于EC董事会的资料，你可以看看……”
“嗯。”
战斯爵接过来，翻了翻。只大致一眼，就清楚了。
“人……换了不少。”
“当然了。”
程青青一点也不意外，“一朝天子一朝臣嘛，就算你们是亲兄弟，战斯年病了三年，这一醒来，面对的都是你的亲信，工作也没法展开，就是自己重新培养，也还是自己人用着顺手。”
战斯爵蹙眉，这一点，他尚且可以理解。
“还有啊，上次我和战斯年见过面后，他的特助，到现在没有把意向草书发过来。”
程青青又说道。
“看来，他们是有很多选择的。”
“嗯。”
战斯爵点头。
“这是一定的，我们给的条件并不好，而EC想要占据主导，自然要寻求更好的合作对象，如果在这期间更好的选择，当然会舍弃我们。”
这件事，也是在意料中。
“也是。”
程青青点点头，“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战斯爵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战天慧，没有任何举动吗？”
“她？”
程青青摇摇头，“没发现啊。我觉得，她并不太懂。”
“哼。”
战斯爵哂笑，“她并不需要懂，她只要从中破坏，目的也就达到了。等等吧。”
事情，总不会那么简单。
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要非常小心，要知道，多少财阀一夜间分崩离析，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他这样，反而是最好的方式。
他想要知道，战天慧究竟还能做出什么来？在所有的事件中，她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