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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妃喜欢孙宇,将他留在了齐王府,叫厨房做了各式各样的糕点给他吃,齐王妃恢复食欲后饭量大增,气色也好了许多。
孙靖书拜别了齐王,与赵启明一道出来,赵启明早早的让人去账房支了一千两银子,拿到银子后更是眉飞色舞,唾液横飞。
“老孙,有钱了,咱们可以放开怀抱,大干一场了!”赵启明从心怀忐忑的熊样变成了像中了彩票后兴高采烈的熊样,一样的熊不一样的熊样。
“老赵,我一文钱没出,平白得了这许多好处,当真受之有愧啊。”孙靖书对赵启明的大方出手仍然有些抗拒。
“老孙,咱们是兄弟啊,我出钱你出力,赚了钱咱两平分,这买卖最适合不过了。还有你治好了母妃的病,老爷子给的这一千两银子算是你入的股,你也出了钱不是?还有这酒精要早点弄出来啊,酿酒的师傅我都已经找好了,咱们可以随时开工。”赵启明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
孙靖书看见赵启明的馋样,明白了他迫不及待的开酒楼的原因,笑道:“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楼,而在酒精。不过这利润分成,我是这么想的,拿出一成用于酒楼翻新,奖励,剩余利润我占三成,你占三成,王爷占三成如何?”
赵启明惊道:“老孙,你也太大方了!我老爹占三成?他干什么了就占三成股份?我觉得给他一成都算多的了!”
孙靖书笑道:“你老爹的不也是你的?都是一家人还这么斤斤计较?要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让王爷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就相当于把他和咱们绑在一条船上,以后酒楼开业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寻找咱们的麻烦?”
赵启明搂住孙靖书的肩膀道:“老孙,你们读书人果然奸诈!不过三成太多了,顶多给他两成。万一有个啥事都可以推给我老爹,以后要是没钱了还可以管他要,谁让他也是这酒楼的幕后老板呢。”
孙靖书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后你要改口了,可不要叫我老孙。”
赵启明道:“那叫你啥?”
孙靖书嘿嘿一笑,道:“王妃叫孙宇弟弟,我是孙宇的哥哥,逆世王妃的儿子,以后叫我舅舅也成,叫小叔我也不介意!”
“去你大爷的,老孙,别跑!”
两个人你追我赶,打打闹闹,赵启明哪有一点世子的仪表风范,倒是像极了市井之中的泼皮无赖。秦昊、潘凤、乔山等几个护卫扮成了平民不远不近的跟随着。
“停停停,跑不动了,老孙。”赵启明停了下来,满头大汗,双手拄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老赵,你这体格看似壮如牛,不过体力还需要加强,改天到我庄上,让叶飞给你好好操练操练,保管你一口气跑十里路不成问题。”孙靖书看着大口喘气的赵启明道。
“你看那边好多人,要不过去瞧瞧?”赵启明看见前面围了好些人,不由得好奇心起,要拉着孙靖书一探究竟。
几个人挤进了人群,发现墙角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跪倒在地上,满面戚容,发髻上插着一根麦草,墙角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中年汉子,已经没有了声息,正是昨日路上遇到的那对父女。
姑娘面前地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字:卖身葬父。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替她写的。
“小娘子,你打算卖几两银子?”一个泼皮笑嘻嘻的说道。
“奴家想要打一副薄棺,将家父收敛了,再请法师做一场法事,超度亡父灵魂,少说也得五两银子。愿出五两银子者,奴家便为他当牛做马,衔草结环,以报大恩。”小姑娘低声说道。
“小娘子,不如这样,你跟了我,我替你挖个坑将你父亲埋了,以后咱吃香的喝辣的,如何啊?”泼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撩小姑娘的下巴。
小姑娘急忙向后闪去,惊道:“没有银子,奴家是不会和你走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敢如此不识抬举?”泼皮恼羞成怒,扬手往小姑娘脸上打去。
忽然一只大手捉住了他的手腕,虎口一阵酸痛,往后望去,发现一张肥胖的像弥勒佛一样的笑脸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李......李员外......”破皮的脸上渗出一丝冷汗。
李员外是金城有名的地主财绅,家有良田千顷,还经营着数家布庄、米庄,家财万贯,手下更是有几十个善舞枪弄棒的好汉,在金城也算是一号人物。不过他从不依仗自己雄厚的实力干一些欺压百姓的事情。平日里铺桥修路,出现灾年时还发放米粥,救济流民,是金城里有名的大善人,在百姓的眼里就是活菩萨。
李员外笑眯眯的看着泼皮,道:“癞皮狗,怎么哪儿都有你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竟然干这种龌龊的事情。”
泼皮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李......李员外,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这种狗一样的人一般见识,我这是跟这小娘子开个玩笑,别无它意,别无它意啊......”
李员外慢慢松开了泼皮的手腕,努力的将肚子收回一些,俯下身子对那姑娘道:“小娘子,你莫要怕,今儿个有我在是没人敢欺负你的。你这是从哪来往哪儿去?”
那姑娘抹一抹泪痕,小声的说道:“奴家和父亲欲往金陵投奔叔父去,怎奈路上遇到劫匪,失了盘缠。父亲急怒攻心,没钱救治,竟然死了,奴家六神无主,只得卖身葬父,想让亡父早日入土为安。”
李员外道:“真是天可怜见,你莫急,今日遇到了我我自然会为你做主,你父亲的后事就交给我了,另外我这里再资助你十两银子,送你作为盘缠,你去金陵寻你叔父去吧。”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银子塞到姑娘的手里。
小姑娘感动的泣不成声,纳头便拜,道:“谢谢活菩萨,谢谢活菩萨!”
李员外一双胖手将她扶起,笑眯眯地说道:“不必客气,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这里正好有一辆马车,可以将你载到渡口那里,你父亲就交给我了,我会替你好好安葬他,你去了金陵好好生活。”
那小娘子揣了李员外赠送地十两银子,上了李员外的马车,在众人地注视下缓缓离开了金城。
“这李员外当真是菩萨心肠,活佛下凡啊。”
“可不是,听说李员外日行十善,他每天都要做十件善事,否则便吃不好睡不好。”
“这小娘子运气可真好,真让人羡慕啊。”
“这你也羡慕?那不成你也来个卖身葬父?”
“滚你大爷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就我这身老树皮卖了也没人买。”
“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散了啊,呵呵。”李员外一边笑呵呵的和周围的街坊们挥手致意,一边爬上了轿子。
几个大汉拿来一张白布,将那中年汉子地尸体收了,放进一座杨木棺材中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