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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黎无法忍受此时的痛苦。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束缚一下子松开了,大抵是归零者已经离去的缘故。她头上的光斑痕迹开始增强,体内的真气也在慢慢增加。
“是我没有理解你,还是你没有等到我理解你的那一天?”她满脸是泪,本就多愁善感,此刻心中的情感竟全部迸出。她握起那个面具,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
“如果,我能更强一点,就好了!”她闭上眼睛,心中有着长久的痛。
许久,她走向那已经解封的神兵。神兵之上隐隐闪着光泽,这是之前所没有的。
虽然有许多士兵在外边站岗,但若黎感觉此时却空无一人,一切都是无声的寂静,一切都是绝望的孤独。
走了一个又一个,可是走了,再也不能回来了。
人生在世,到底应该如何?那些留不住的过客,到底……又该如何呢?
万籁俱寂。
忽然,门边响起了一些声音,若黎急忙将面具藏在身体里,拭干眼泪回头,却看见三王似乎提前约好了似的一起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若黎面上好像笼了一层薄纱,音调中带着一丝哭腔。
“归零者隔空传声让我们到千禹关待命。”唐枫答道。
叶易问:“归零者呢?”
“归零者……”若黎颤身,几乎浑浑噩噩,她好容易平复了心态,“他走了……”
面对这种大消息,不管是谁恐怕都会震惊而又惋惜的吧。
尤其是若黎。
生前没有好好理会他,却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自己的命运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的目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自己不能上战场,而闭特岛不除,之后干什么就甭谈。现在唯有解封神兵才能除去闭特岛,然后还可以交功与若黎,稳固她的地位。再交给她一个面具最为自己的替身,时刻守护她。这样一来,若黎的王位就稳了。即使得不到王位,也可以和妹妹一起生活。那样才是最好的结局。所以无论如何,归零者只有这样做,若黎才会彻底开心,战事才能结束。
他一想起东北城失守之后若黎那愧疚的模样,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
无法排除一种可能:四百年前,他喜欢上了卡森;四百年后,他又喜欢上了若黎。
这种决定,无疑是无私的、伟大的。可是生命没了,再无私,再伟大,又有何用呢?
“死了,怎么可能?”凌默问道,“谁都可能死,唯独他不可能。”她显然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凌默与归零者只见过一两次面,但是却有颇深的情感。
“坐吧。”若黎阴沉着脸招呼道,将四件神兵摆放到桌上。
她向三人讲述了刚才的事情,只是归零者对自己特意说的话,她一字不提,免得遭人怀疑。
所有人低下头来,沉着气。
“你是说,归零者缓灵自身解封了神兵?”唐枫问道。
“不错,他最后对我说,一定要阻止闭特岛的入侵。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若黎渐渐平和了,她沉下心来,不让它再提上去。
“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叶易还是没好气地说道。
若黎使劲瞪了他一眼,这种场合就你一个人独树一帜你觉得合适否?
情感直接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的为好。总不能说归零者是为了自己才缓灵的吧?这样叶易这逼的反心岂不是更加重了。
若黎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拿下了主意。既然归零者为了自己可以献出生命,那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望。闭特岛靠着神器是必定可以战胜的了,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掉这个对自己有着最大威胁的凌默。
凌默这凌默来头不小,又是金凤转世,又是金灵双王,北城抵御进攻有功不说,西北城大捷还有她一份功劳。加上现在她手头上兵力众多,更有叶易这个死对头护着,听说牛鼻子老道也跟随她了,就怕她哪天拥兵自重,甚至揭竿而起什么的,即使她不想这样,她也是必须铲除的一个目标。
只有除掉了凌默,自己才能坐稳王位,夺得天下。
只不过现在自己缺少可以控制的兵力,总不能让自己和初浊靠着一部赤绫坠吊打凌默四万大军吧?况且初浊的血图还没解决,现在又处于交战期,暂时不用考虑这些事情,先好好利用她,不过要小心提防。等两件事情解决了,也该解决她了。
至于叶易,归零者与他有些间接关系,又唐枫是他兄弟,自己有亏欠他十五年,种种面子上来算,真不好办。
现在还不是决定的时候啊。
若黎忍着心痛带着哭腔说道:“你师祖死了难道你不会难过?”
的确,归零者传授李英缓灵术,算是她的半个师父,而李英又是叶易的师父,这样一算辈分,归零者就成了叶易的师祖了。
叶易无话可说,觉得这种场合还是不要挑衅为好。大陆上有句古话:死者为大。
唐枫郑重地说道:“这神兵该怎么用?”
“神魔弓无弦,可以用冰落丝作弦;素犸刀长锈,可以用缓灵术封锈;两极盘无神,可以用神魂镇补魂;卡森剑固柄,可以用赤绫坠蚀柄。”
若黎将归零者的话复述了一遍。
唐枫拿起神魔弓,从指间射出冰落丝,连结弓的两端。弓一下子亮起来了,半蓝半紫的颜色开始变得透明,而弓弦位置的冰落丝已然完全透明,显得有灵气,有生机。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神兵!”唐枫握着神兵,感觉自己的功力也在隐隐增强,真气却在缓缓流散。莫非,控制神兵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气?怪不得常人不可解封神兵,不可控制神兵,原来是这样的缘故。
叶易也照做,用缓灵术将素犸刀上的铁锈消蚀,那素犸刀果然变得半透明,隐隐闪着绿光。
“这刀顺手啊!”叶易赞叹道,他站起身来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随手一晃,那刀气已经挥出,却是凌默的方向。好在凌默及时察觉,用凌步闪一下子闪到叶易背后。那刀气落到了身后的花瓶上,花瓶当场粉碎,留下一地陶瓷渣子。
“这威力……太大了吧!”叶易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