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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都是王氏给你养成了这个无法无天的样子！当初就该把你留在安城！”
陶妈妈见自家老主子是动了真怒了，连忙上前扶了她坐下，劝道：“老太太莫要气坏了身子，今日尚有宴请，您就消消气，轻轻放过吧。”
“哼！”余氏冷哼了一声，看了地上跪着的沅雅一眼：“你瞧瞧她穿成这样，去参加宴会可不是要把我们五房的脸面丢到了盛京去？”
沅雅本在那儿不平又气愤，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
她疑惑地抬起头来的时候，余氏已经吩咐了人：“去里间把我准备赐给二丫头的那身衣裳给这个孽障拿去换了。”
“我不要！”沅雅起身怒气冲冲地拒绝：“我才不要穿她剩下的！”
“这里是北院儿！由不得你放肆！”
眼瞧着余氏又要发火，站在门口伺候着的秦妈妈连忙过来拉住三小姐：“哎呀三小姐，小祖宗！可千万别在这等日子惹出事儿来，走，老奴带你去换衣裳。”
好说歹说才把人劝走。
沅沁也不知那秦妈妈同她说了什么，总之回来的时候沅雅红着眼圈儿却是没再说话了。
余氏大约是气儿顺了过来，不过看向沅雅的神色并没有多好。
她冲沅沁摆了摆手：“今日宴席，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老身便不去凑这热闹了。你同你妹妹一道去吧。”
“是。”沅沁福了福身，朝沅雅走去。
两个人一道离开了屋子。
檀香缭绕，陶妈妈从垂花门收回了目光：“老太太，您这是为何呀？”
余氏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了眼睛：“你没瞧见二丫头身上的衣裳吗？”
陶妈妈一愣。
“我叫你派人送了三套过去，那套艳的，丧期本就不该穿，那套黄色的最为中庸，可她却偏偏挑了那套最素的。”
“我原以为她是个不争不抢的软性子，可是，你瞧瞧她那行止，三丫头都闹成了那个样儿，她却不动声色，是个隐而不发又机灵的。”
“原来如此……”陶妈妈恍然：“难怪老太太要给了她嫡女的名儿。”
余氏叹了口气：“也不光如此。”她转头看了一眼陶妈妈：“便是她不成器，我也会给她这个名儿。年岁耽搁了，没个好出身就更不好了，咱们这一房是不是嫡女也无甚区别了。况且，她被她那个偏心的爹爹放在庄子里这么多年，也是咱们欠了她。”
“是。”
……
沅沁和沅雅刚走出院子，沅雅便伸手想去拉她。
沅沁早防着她这一手，身子一矮便灵活地避了过去。
“你！”沅雅明显很是生气。
“妹妹这是做什么？”沅沁微笑地问。
“祖母偏心，你当真以为自己就能飞上天了？”沅雅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个乡野庶女！便是叫了嫡女的名儿也是个庶出的！”
她指着院儿外头道：“那些高门正经人家可都看重这一点，你将来……你将来必定是嫁个屠子农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