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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止琛把残余的寒凉收起,坐在桑雅对面。
他看着精致的摆盘,食物被她摆放的整整齐齐,他唇梢闪过不起眼的笑意,看向桑雅,从她波澜不惊的娇颜寻不到丝毫情绪,“我大哥出了什么条件挖你?”
桑雅安静地吃着午餐,红唇一张一合甚是优雅,她眼底尽是冷笑,“大少夫人的位置。”
管止琛幽眸闪过深意,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想进管家吗?”
管家?
桑雅目光放于窗外,金融区的午后也没有歇息的空隙,依然忙碌地车来车往。
她稍稍一想,“进管家有什么好处?”
她从没想过踏入高门大户,经历这么多事情,那颗心,早就安静了,也变空了。
管止琛稍稍探身,看向她的神色多了认真,“你仔细想想,也许有呢!”
他的认真并没有装进桑雅的眼中,她语带揶揄,附和点了点头,“还真有,如果嫁进去,我也可以混个财务经理,说不定还能做副总,豪门少奶奶的生活,每天有花不完的钱,还有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想还是不错的。”
管止琛听出她话语中的戏谑之意,“如果你的愿望这么简单的话就好了。”
他一句无心的话,化为利刃往她心间剜了一下,若有似无的疼就此蔓延。
她平静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底涌过如沧海桑田留下的荒芜,“我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一家人,简简单单在一起,平凡过日子……”
她眼色彻冷,她最简单的愿望,上天频频给她开玩笑,父母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至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平常被她刻意压下的情绪,一下子涌了出来,连同这片区域的阳光,也转阴了。
管止琛懊恼地蹙了下眉,低头看着盘子里的牛肉,转移了话题,“这个多斯尼加牛肉很好吃,看来你上次提议在西餐厅多加一个意式大厨,是个明智的选择。”
桑雅知道他有意转移话题,沉默地把餐盘的牛肉夹给他,淡声道:“我知道你今晚要回大宅,礼物已经分类放在你的车尾箱,大部分都是对董事长身体所需的补品,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话,你随时告诉我。”
桑雅的情绪被牵扯起来,无法迅速压下。
管止琛看着她静凉的神情,忍不住喊了句,“小雅……”
桑雅眉色起了凛意,清冷打算他的话,“我是sunny!”
哪怕一个简单的名字,她都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一切,就让它彻底流逝吧!
……
桑雅在公司加班到9点才回家,她住所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套高级公寓中,居住群体大部分都是这一带的精英金领。
回到家,她推门进入,发现客厅的灯打亮,亮盈盈一片,少了平日的空寂。
这是……
桑雅思路还没捋顺,一抹黑影风风火火“闪”到眼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嚎着,“姐,我终于完成任务回来了。”
熟悉的行为举止,熟悉的跟屁虫腔调,桑雅放下警惕,看着眼前圆圆的小脸。
殷思甜眼眶红红的,一脸委屈,大半年不见,似乎黑了不少。
桑雅把她“无情”推开,换了鞋走进去,取笑道:“半年不见,黝黑了,也壮实了!”
“那儿最靠近赤道的金边,能不黝黑吗?我干的都是苦力活,能不壮实吗?我在那个破地方,吃不好
,睡不好,蚊子毒得被扎一下,隆起的包子都能当馒头,老大太残忍了,把我罚去那种穷不拉叽的地方,这半年我简直度日如年……”
殷思甜跟在她身后往里面走,大诉苦水。
桑雅坐在沙发上,扭动着脖颈胳膊,“你去那执行什么任务?”
半年前,她随管止琛来到帝城,殷思甜也随之消失了,问及才知道,她去了金边执行任务,但具体是什么任务,她至今都不知道。
殷思甜话口一顿,嬉笑腻在她身上,圈住她胳膊,“这可不能说,但我现在回来了,你看我不仅黑了,还瘦了,姐,我以后要留在你身边,你可别再去招惹那些野男人了。除了老大,这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话题一扯到男人身上,不经意提起了司寒枭。
桑雅脸色一变,眼底渗出寒凉,冷冷道:“不要在我耳边提什么野男人。”
殷思甜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自打嘴巴。”
说着,她打了好几下小嘴,啪啪作响。
桑雅没有生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自罚”。
现在想想,小妮子的心态挺好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一直保持初心,天真烂漫的性子,那张脸上的神采,永远都像一枚小太阳,积极向上,能量满满。
“姐,你工作那么晚才回来,肯定累了,去洗澡休息吧,以后家务活我全包了,只要你收留我,管我吃管我住,我就是你家的小女佣。”
殷思甜给她捶捶背揉揉肩,看她作势要起来,立刻跟上,还殷勤地给她打开房门。
“行了,你也歇着去吧!”
桑雅关上门,倒在大床上,看着闪动着碎芒的天花板,天花板的星空图腾,是她要求装修师傅弄的,到了晚上,整个天花板就像星罗棋布,碎星闪耀。
窗外偶有车影经过,浮光飞入,映亮她那张寂寥的面孔。
半年了,她离开海城半年了。
自从那场变故后,她不仅丢了笑容,连心都变得空荡荡的,了无牵绊于一身,看起轻松,实则没了任何意义。
不知道海城那边发生了什么,离开海城后,她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切断,关于那边的消息,也没再留意。
就这样恍恍然度过了半年,这半年她就像个机器人地工作,每天重复地忙碌……
好累,好累啊!
迷迷糊糊间,仿佛来了睡意,她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蓦地响起的敲门声,拉回她的游离的意识,“姐,外面在放烟花,你快出来看看。”
桑雅恍惚地坐起来,甩了甩脑袋,走去开门,还没说一句,就被殷思甜拉住手腕,跑去阳台。
“这大晚上的,谁来了兴致放烟花?”桑雅觉得莫名其妙。
“管他呢,烟花可美了,快看!”
她们来到阳台,看着频频往上冒的烟火,七彩缤纷,一枚枚烟竹蹦跶到高空的一个至高点,“啪”地一声高亢响声,炸开星子般的彩光,美轮美幻。
光影映亮了阳台上的两张青春娇颜,殷思甜托腮看着,不由感叹,“真的好美哦!”
烟花节节升高,绚烂的美丽静止一瞬便转眼即逝。
桑雅看着安静地欣赏着,她目光渐渐顺着烟花的源头看去,在公寓前方的空地上,一许颀长的伟岸站在那儿,引燃一捆捆的烟竹。
随着桑雅目光的滑落,他心有灵犀地抬眸看上来,此时的俊脸,没有对外的冰冷淡漠,因为暖光的照耀,添了
几分柔和。
他双眸含笑,准确来说,是正对着她笑。
“哇,原来是老大,姐,是老大为了你放烟花啊,你快下去吧!”殷思甜也留意到不远处的伟岸,一脸惊喜地推着她。
桑雅倒不焦急,倚在栏杆看她,“怎么,他找我你就不拦着?”
“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他是我最敬爱的老大,高大威猛帅气无敌,专一可靠深情温柔于一体的世上绝顶好男人,诶,别说了,快下去!”
殷思甜这个“神助攻”,一不做二不休,又拽着她往门口挪去。
桑雅在她的极力强推下,走下了楼,而这位“神助攻”,则回到阳台上,悄咪咪地看着两人互动。
冬末的夜甚冷,桑雅被推着下来,忘了穿外套,来到管止琛跟前,刚张口想说话,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
管止琛马上把外套脱给她披上,语气带着丝丝责备,“天气这么冷,为什么不穿外套?”
“没事,”她拢了拢他的外套,看着旁边节节升高的烟花,疑惑问:“你今晚不是回大宅吗?”
“嗯,又回来了,”他从后车厢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方形盒子,“这个送给你。”
桑雅看着足有a4纸张大小的盒子,晃了晃,“是什么?”
“打开看看。”管止琛的眸,被烟火映亮渗了暖意,看起来比平常平易近人多了,也许,这份特别专属于桑雅。
桑雅解开蝴蝶结丝带,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条深色系列的星空长裙,上好的质感,胸前修饰的珠片,大气中透着若有似无的妩媚,裙摆的碎钻的设计,又添了几分亮眼之色。
“路上看到它很漂亮,觉得你穿肯定好看,所以买了送给你。”管止琛在旁淡淡解释。
桑雅把裙子收回盒子中,她特地看了眼尺码大小都很合适,心里涌入一丝微妙的波动,她抬眸看向他,淡淡的声线柔和好听,“那我宴会那天穿,可好?”
“好。”管止琛眸底笑意加深,看向旁边的烟花,“喜欢吗?”
桑雅抱着盒子站在那儿,抬头看着炸亮天际的烟花,被照亮的小脸,多了几分生动色彩,“不错,但你怎么有这点心思?”
“我从老宅拿出来的,放久了会发霉,想想一个人放无聊,送裙子过来顺便拿到这来。”管止琛轻描淡写地概过自己的行为。
两人站在那儿,时而闲聊一两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地欣赏着璀璨的烟花。
美丽的时刻,如果和对的人在一起,是幸福的;但此时的桑雅,除了欣赏外,空荡荡的心,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
待最后一捆都放完,夜色下的虹光渐渐隐没,只留下灰白的腾飘的烟雾,证明它们曾经的存在。
桑雅把外套还给他,“很晚了,回去吧。”
“心情好些了吗?”管止琛接过外套,问了句。
“我本来没事啊!”桑雅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些,但那抹红唇,始终掀不起一丝弧度。
“那我走了!”
桑雅目送他远去,直至车灯化为细小的红点。
楼上的殷思甜,错愕地看完全程,恨铁不成钢地往栏杆一拍,懊恼道:“怎么,这就完了?”
“这才搞起来的浪漫,没后文?”
“老大,哎……”
她失望摇头,看来还得她亲自出马,这老大的情商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