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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阳嘲阴讽地互怼着,桑雅挣脱出他的怀抱,和他相距两米的距离,拿起已经晾干的冲锋衣,穿上整理。
她目光放于洞外,黑漆漆地一片,雨声风声夹揉在一起,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她双手撑住膝盖站起来,打算走出外面看看,右脚刚踏出一步,脚踝处如被万根银针扎的刺疼。
“嘶——”她下意识弯下腰,不敢再走一步。
司寒枭发现她的反应,马上走上前,扶住她的手臂,焦急问:“怎么了?哪儿疼?”
桑雅很抗拒他的碰触,把他的手推开,不敢再走路,只能席地而坐,目光落在右脚。
司寒枭看明白了,马上帮她脱鞋。
“我不需要你帮忙,你走开!”桑雅冷声回绝。
她一次次推开他的手,他一次次把手重新搭上来,反复几次的推搡,不经意碰触到她的右脚。
她脸色唰地白了,额前布满了细汗,司寒枭知道她的脚肯定受伤了,不再纵容,一手扣住她的小腿,麻利把她的鞋子脱了。
“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司寒枭把她红肿的右脚放在大腿上,细细查看起来,脚背白皙的肌肤被磨破了皮,更重要的是,右脚踝处凹凸位置异常明显,这应该是扭伤错位了。
他轻轻触碰着她右脚脚踝部位,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走去一边翻自己的登山包,一边说道:“你右脚踝错位扭伤,如果不想变残废,就安静让我上药处理。”
他从包里拿出水、压缩面包,药品来到她跟前,“外面还没停雨,刚才还发生泥石流,他们肯定没那么快找来,先吃点东西,保存体力,我帮你处理伤口。”
他说得对,现在她得保存体力,脚伤的处理也是刻不容缓。
她接过面包和水,冷漠说了句,“谢谢!”
司寒枭面色缓和些许,在她的脚伤喷了药,接着往掌心倒了些药油,双手合十搓热后,开始按揉她的右脚踝,“一会忍忍,正位肯定会疼。”
桑雅抿唇不语,静静地吃着面包,干巴巴的面包一点口感都没有,又硬又冷,但这种环境下,能有吃的就很不错了。
“噶啦”一声,司寒枭把错位的骨节正位,顺势朝她看了眼。
平静的侧颜,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只有微微蹙动的眉头,才显露出她的疼。
他从不知道,她这么能忍。
经过司寒枭的处理,伤口确实没刚才那么疼,面包吃完,水也喝够了,桑雅又冷冰冰的和他说了句谢谢后,挪到角落,靠着石墙闭目休息。
她的冷漠疏离,客套陌生,全放在他的眼里,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最后被他压回肚子里,化为无声的叹息。
洞内没有柴木可以生火照明,为了省电,司寒枭暂且把手电筒关了。
黑漆漆的一片,他只能隐约看清桑雅的身影,小小一团靠在那儿,他想过去接近,但明白这不过是自讨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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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靠墙而睡的桑雅,一点都不好受,这一眯上眼睛,安静下来的身体开始转冷,洞口森幽幽的凉风拂入,吹得她浑身打颤。
“咳咳……”桑雅难受地往角落缩了缩,双手抱紧自己,但这样的取暖效果毫无作用。
“咳咳咳……”桑雅接二连三的咳嗽声,让司寒枭疑惑地蹙紧眉头,黑暗中,鹰眸细细一眯,打开手电走过去一看。
小小的人团蜷缩着,浑身微微发抖,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这是……
他探手抚上她的额头,这么烫?
司寒枭脸色浮现严峻,马上找出退烧药,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你发烧了,快吃药。”
桑雅并不领情,吃力地掀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后,不再搭理,“小感冒,我回去再吃药。”
“你要我强行喂你?”他眉宇严肃,这种情况下,由不得她胡闹。
桑雅皱眉,接过药吞下,司寒枭把水瓶放在旁边,再次靠近她。
桑雅抗拒地躲开了,不悦道:“你离我远点。”
“你就这么讨厌我?”
“于你谈不上讨厌,”她目光凉凉看着他,“我只是不想让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谁?”司寒枭暗眸划过讽刺,“是管止琛吗?你是怕管止琛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情,不要你?”
这一程下来,管止琛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每一帧都刻在他心里,就像往他心口的伤撒把盐。
桑雅一脸冷色,“他是我的老板,我的上司,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谁会相信这番鬼话?
司寒枭目光深沉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只是你的上司会记得你的生日,买礼物陪你庆祝?会帮你擦头发,脱下自己的外套替你挡雨?会一路对你呵护有加,事事先惦记着你?桑雅,你是在逗我还是逗你自己?”
他语速越来越快,一个字比一个字蹦出来更有力响亮,说到最后,一肚子的酸水翻江倒海,促使到的声音大如咆哮。
空幽幽的山洞,飘荡着他的回声,每个音节都清晰撞击着石墙,往桑雅耳膜回荡。
桑雅从他的话中,读出一许情绪,借手电筒的昏黄光亮,看着他那张峻冷邪气的脸,森然黑亮的眸,里面写满了某种不该有的情绪。
这算什么?
他那么在意做什么?
对他而言,重要吗?
桑雅倍觉讽刺,冷静回击,“就算我和他有什么,那也是我的事情,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和谁一起是我的自由。”
她的话,令司寒枭哑然,如一拳头砸在棉花上,无处着力,眉宇渐渐皱拢,如同掩藏着他的心事。
心情莫名地烦躁,他摸了根烟,熟练地打亮打火机,一缕星火乍亮,引燃了烟头。
尼古丁的气味,蔓延在冰冷的空气中,有力地慰藉着空愁的心灵。
桑雅别过头,继续和他分清界限,“你也一样,你要和萧雨瑶,a小姐,b小姐还是c小姐在一起,我都无权过问,那
是你的自由,我只求你不要再靠近我,让我们安安静静做个陌生人。”
她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恢复半年内的宁静,只要他的出现,自己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波动,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她真的很烦,很烦!
司寒枭静静地听着她的话,默默地抽着烟,那一飘飘挥发的烟雾,朦胧着他的俊脸,模糊了他脸上的情绪。
想到这儿的桑雅,把外套口袋拉链拉开,一缕银光在黑暗中闪亮,是他送给她的戒指,她曾经怕弄丢了,还用项链串起来,戒指还刻有两个人名字的头一个字母,寓意紧锁一生。
但他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没必要再留着。
她把项链戒指放在手心,送到他跟前,冷清的声线不带任何情绪,对上他寒凉的眸,说道:“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你现在是管止琛的合作伙伴,我是管止琛的助理,以后请你称呼我sunny。”
把最后的一丝牵绊还给他,她不想再受到丝毫的干扰。
司寒枭夹着的烟头,烟灰轻轻抖落,他看着那枚戒指,目光准确落在,散发着银质光泽的字母上,回想起曾经送戒指时的激动、期待,两人现在的陌生、疏远。
司寒枭看向她,坚决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
说着,握紧她的手,推开。
桑雅不为所动,挑起那条项链戒指,冷色道:“你不要,那我就丢了。”
司寒枭故作轻松,往后靠在石壁上,语气带了丝散漫,“随你。”
她冷冷一笑,手举高往外一抛,一抹微弱的银芒划过黑暗,往洞口飞去。
司寒枭箭似地乍起,冲了出去。
一抹冷风拂面而过,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桑雅眼底漾开一丝光晕,手心握紧,被戒指的冷硬轮廓铬疼。
他是在乎的?
她目光停留在被他扔在地上的烟头,猩红的光点还没碾灭,还孱弱的挥发着缕缕青丝,如灵魂的眼泪。
过了一会儿,走进来的司寒枭浑身湿透,碎发贴在脸颊上,他脸上写满了沮丧和落寞,戒指找不到了。
桑雅看他平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伸出手,把掌心摊开,亮出了那枚戒指。
“收回去,不然下次我真扔了。”
司寒枭眼底蹦出一丝愕然,化为惊喜一闪而逝,他没有接过去,一直看着她,手电的光已经暗了许多,面对面而坐的两人,如隔了一层黑纱,并不太能看清对方的神情。
但司寒枭就是一动不动坐在那儿,一直看着她,桑雅颇有耐心地等待着。
风凉凉吹过,糅合了两人的气息,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俩的存在,哪怕外面雨声沙沙大作,风声呼啦啦地吹荡,两人犹如风干成了石像。
过了很久,司寒枭才缓缓伸出手,接过那枚冰冷的戒指,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一把刀,狠狠刺入,疼得没了呼吸。
他把戒指握紧,梗在喉咙的话,轻飘飘地如被风吹了出来,“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