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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府衙也是下下打量了陶管家一通,满脸的阴笑,“啧啧,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还挺痴情……嘿嘿……”
陶管家的肺都快气炸了,立马阴沉下脸,愤怒的说道:“你们休要胡说八道!”
“吆,还生气了,没想到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小年轻似的,还挺重情,嘿嘿……”另一位府衙看到陶管家气红的脸,存心戏弄道。
陶管家气的双目喷火,“休得无礼,闭上你们的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去去去!这里不是你等闲杂人员来的地方,赶紧走,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之前的那位收银子的府衙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驱赶着陶管家。
陶管家冷笑一声,“我是闲王府的陶管家,奉王爷之命要进去查看一下。”
陶管家不得不报出了闲王的名头,想要借着闲王的名声进得花船内去看上一看。
另一位府衙看着陶管家的打扮,确实像是闲王府之人的衣装,于是就收起嘲笑,一脸公事公办的说道:“陶管家是吧,你现在来晚了,这条船上的人都已经被带到了京兆尹府了,若是你想看那姑娘的尸体,就去官府看去吧。”
“此话当真?”陶管家反问了一句。
“看在银子的份上,不会诳你的,你赶紧去官府去看吧,否则晚了就看不到了。”先前收银子的那位府衙也说道。
陶管家一想,自己真是犯糊涂了,关心则乱,既然已经报了官,那尸体肯定被拉去官府了,于是,陶管家转身离开,向京兆尹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远远的听到背后两名府衙的嘲讽声传进耳朵,“闲王?切,闲王会对一个妓女和一个嫖客上心?我看是他借着闲王的名头来故意唬人的吧!”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这老头还真是逢场作戏作出感情来了,对个妓女动情了,哈哈哈……你看他那着急的样子!”
陶管家气得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狠狠的扭头瞪了两名府衙一眼,暗暗的把两人记在心里。
到了京兆尹府,陶管家假借闲王的名义,终于到了停尸房,见到了陶心儿和那名男子。
果然是心儿,陶管家如遭晴天霹雳,他的心瞬间都空了,没想到他的心儿,那么美好善良的小姑娘,结局竟然如此之惨……
陶管家拖动着沉重的步伐,又掀开了那名男子脸上的蒙布,果然此人和闲王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陶管家若不是知道闲王就在闲王府呢,连他都会认为这就是闲王的尸体……
陶管家如五雷轰顶,浑浑噩噩的回到闲王府,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双眼死死盯着房顶,一动不动,如一具行尸走肉。
心儿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呢?
忽然,陶管家想到了什么,猛得一下子又坐了起来,站起来就想往外走,谁知起得太急,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又坐回到床上,差点摔倒。
等他视线渐渐恢复清明的时候,他深吸了几口气,让心情平静一些,这才心情黯淡的走出房间,拖着沉重机械的双腿,向闲王的书房挪去。
他想问个清楚,但又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陶管家在闲王书房外徘徊不决。
“陶管家,进来吧,你有什么事?”书房里传来闲王不咸不淡的声音。
陶管家把脚一跺,牙关一咬,横着心走进了闲王的书房。
陶管家走进书房,一抬头看到闲王正悠闲的看着桌案上的一幅画,神色淡漠,好像他不知道陶心儿已经死了一般的平静。
陶管家刚才想了一肚子的话,忽然没有了说出来的勇气。
闲王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说道:“陶管家,你在本王的书房外都站了半天了,到底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陶管家眼神左右打量了一眼,书房里并没有其他下人,只有闲王一人,于是他这才小声的试探道:“王爷,心儿有消息了吗?”
闲王抬起眼皮,盯着陶管家狠狠看了一眼,直接说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了?”
陶管家心一横,抬起头直直的盯着闲王的眼睛,声音打着颤说道:“王……王爷,那个醉花坊里死的那个陶心儿,是……是……是不是……心……心儿?”
闲王垂下眼皮,继续神情淡然的欣赏着手中的画作,默不作声。
“王爷……”陶管家实在是忍不住了,又高声唤了一声。
“放肆!”闲王怒喝一声,忽然愤怒的拿起手中的画,狠狠的砸向了陶管家。
陶管家本能的一躲,惊了一身的冷汗。
“既然如此的不相信本王,你还来本王这里问什么,你大可以直接去管府,去大汗那里告我。”闲王满脸戾气的说道。
“不!不!王爷息怒!”陶管家不觉双膝跪地,痛苦的说道:“小的没有不相信王爷,只是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才会犹豫不决,小的也是听到小道消息,说心儿和一个长得很像王爷的人,双双死在了醉花坊,所以……所以……才……”
“哦,是听到的还是亲眼看到的?”闲王眼神闪过一道凶光。
陶管家心一颤,喃喃道:“看到了。”
闲王吐了一口浊气,缓和了一下语气,有些哀伤的说道:“陶管家,你也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长辈来对待,有什么事,你大可以直接明说,没必要怀疑本王,现在本王就告诉你,那个陶心儿……的确就是心儿,本王听到消息也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心儿一直没有来向本王求救,否则,她也许就不会死了。”
陶管家失望的看了闲王一眼,他终于确定,闲王肯定早就知道此陶心儿就是彼陶心儿,看来,这事恐怕真的和闲王有什么关系,即使没有关系,闲王也一定知道些其他的什么东西,但他却狠心眼睁睁的看着心儿送死,却没有伸出援手。
陶管家忽然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内心无比的悲凉!
为心儿悲凉,爱上这样一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以致丢了性命;也为自己感到悲凉,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忠心,在别人眼里竟然一文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