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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被分成一条一条的照在岳晴晴脸上,风拂过她的脸颊,睁眼是绿油油的椰子树叶,岳晴晴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身体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摇晃晃的。
她低头一看,这是沙滩?自己正坐在两棵椰子树中间的吊床上。远处跑来一个男孩:“晴晴,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由远而近,那个男孩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男孩身后一溜深深浅浅的脚印,因为跑得太快,摔了一跤,岳晴晴正要去扶他,他就已经自己爬起来了,咧着嘴巴,兴高采烈的展示着他的成果。
他是谁?
岳晴晴看着他的脸,在脑海中仔仔细细的搜寻,一无所得。
“你是谁?”
“我叫陈因。”男孩笑得没心没肺。
“我们认识吗?”
岳晴晴伸出自己的手,小小的,是小时候没错,可是陈因是谁……
“在你睡着的时候,有个大哥哥带我来的,他说你走丢了,让我照顾你。”
“大哥哥……”岳晴晴有些头疼,“你怎么知道我叫晴晴?”
“那个大哥哥告诉我的。”
“他长什么样子?”
“嗯……”小男孩冥思苦想了一会,“皮肤有一点黑,很高,有两个我那么高,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笑起来可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
这一切都太莫名奇妙了……这就是潞安都说的时空混乱吗?
见岳晴晴不说话,男孩问:“你记得你家在哪儿吗。”
岳晴晴环顾了四周,N市是个内陆城市,怎么会有海呢?所以这里并不是N市……
“这里是哪?”
“梁溪。”
“梁溪?”是个什么地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男孩点点头:“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家在哪了?”
还没等岳晴晴回答,陈因就高兴的大叫起来:“太好了,你留在这里给我当妹妹吧!!”
如果眼前这个不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她真的会以为这是个人贩子。
“不……”
岳晴晴的话还没说出口,陈因就抓着她的手往旁边的小山村跑,岳晴晴两根小短腿飞快的倒腾着才没摔倒。
这是一个小渔村,村口立着一块碑,上面工整的刻着“梁溪村”三个字。
原来梁溪是个小村子,怪不得没有听说过。
“张爷爷!我有妹妹了!”
“李叔叔!你看你看,我现在有妹妹了!”
“小芳姨!我家又多了一口人,你以后多准备一付碗筷,我要带着我妹妹一起来蹭饭哦。”
他一边拉着岳晴晴跑,一边不断的和正在晒鱼干的,晾渔网的,洗衣服的叔叔伯伯,大娘大婶介绍自己新得来的妹妹。
发自内心的快乐是会传染的,岳晴晴也一时把满肚子的疑惑丢在了脑后,笑了起来。
跑着跑着,跑到一个小院子门口,陈因放慢了脚步,把食指贴在嘴巴上:“别出声哦,别把咱妈吵醒了。”
岳晴晴哭笑不得,怎么刚一醒了,不光白捡了一个哥哥,还白捡了一个妈妈。
岳晴晴跟在陈因身后,学着他蹑手蹑脚的样子,穿过院子,走进了屋里。
整个院子里只有一个房间,锅碗瓢盆就放在床边,虽然一贫如洗,还算整洁。
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脸上没有血色,但依稀可以看出她健康时的容貌,绝对算得上一个大美人。
“她就是你妈吗?”
陈因摇摇头,纠正她:“是我们两个人的妈妈。”
岳晴晴没有说话,走到那女人身边,细细端详着她,她裸露着的皮肤上一块一块的黑色斑点,触目惊心。
“这是生什么病了?”
“这不是病,是被坏人害的,他们每个月都要给妈妈送来毒药,我让妈妈不要吃了,可是她自己非要吃,我拦她,她就咬我。”说着撸起袖子来给岳晴晴看,深深的牙印牢牢的刻在他白嫩的胳膊上,深深浅浅的,可见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岳晴晴有些心疼的抚摸着他结痂和已经留疤了的伤口:“为什么任她咬呢?”
“那些药不能每次都吃,可是妈妈她控制不住自己,我就看这些牙印有深我就知道她有多痛了,疼到我也受不了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真的忍不下去了,到那时候我再把药给她。”
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岳晴晴的眼眶有些湿润,好久都没说出话来。
“你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陈因看她一副要哭的表情,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想办法哄她,“你跟我来。”
岳晴晴被他拉到院子里,他在杂物堆里找到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堆在一起,掏出一个打火机,点了很久终于点着了,那些大多是塑料材质,一被点燃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岳晴晴被呛得直咳嗽。
陈因赶忙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我帮你挡着烟。”
“烧这些东西会污染空气的。”
陈因挠挠头,显然没有人这么告诉过他。
岳晴晴让他把火扑灭,然后自己出门在各个墙角旮旯搜集来树枝纸屑之类的东西,丢在陈因面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烧这些就好了。”
陈因又在一堆废品里面找到一个铁容器,把它架在火上,往里面加水,再把自己刚刚捉来的螃蟹丢进去。
一脸骄傲的说:“等一会就可以吃了!”
岳晴晴实在没忍心再告诉他那个“锅”得先洗洗才能用。
“你平时就和妈妈两个人一起生活吗?”
陈因点点头,专心致志的等着自己的“大餐”煮熟。
岳晴晴发自内心的心疼这个小孩,从来只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这样的生活,年幼的孩子独自照顾生病的妈妈,这么稚嫩的肩膀是怎么扛得住的。
陈因一抬头,看到岳晴晴又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你别急,马上就要好了,我不跟你抢,都给你吃。”
岳晴晴赶忙收回怜悯的目光,对于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说,这样的生活是常态,如果用怜悯之心对待的话,那才是真的残忍。
螃蟹很快就熟了,岳晴晴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吃了独食,然后擦了擦嘴巴,昧着心夸了一句好吃。
鲜是真的鲜,可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岳晴晴不敢矫情的说出来。
直到看到他给妈妈做的饭,那盐就像不要钱一样的撒,才反应过来,这里可是海边,怎么会缺盐呢。
“额,你是不是放太多了?”
“放少了妈妈尝不出来。”
岳晴晴看向床上睁着眼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的女人,心知肚明她每个月吃的所谓的药是毒品,只是这么贫困的家庭,是怎么染上毒品这种东西的呢?
“你知道送那些药来的是谁吗?”
陈因点点头,似乎有些抗拒,但还是老老实实说道:“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