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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俊被关押后,西峰山上加强防守,各个关隘巡逻倍增。
宁泽通过虚拟地图观察,推算乱军打猎捕鱼时间段,每到对方渔猎之时,便派士兵到附近山下敲锣打鼓,鸣放爆竹烟花,加上扩音设备,动静传遍山林。
看似毫无意义的骚扰,却让山中野兽受到惊吓。
连续一周,因为宁泽军的骚扰,乱军渔猎捕获率成倍下降。
巨大动静让山中野兽、水中鱼虾惊吓藏身,渔猎队伍很难找到目标。
捕获率下降,就没办法填饱所有人的肚子,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好汉向杨辟请教。
杨辟让他以身作则,从上到下减少所有人的伙食,一个字,熬!
张好汉向全军公告,说明现在的情况,全体将士每日食物削减,直到熬过困难期。
没办法吃饱饭,全军上下当然有怨言,军心士气不断下降。
可是张好汉以身作则,几个首领也都食物减半,跟大家一样,下面的人也没办法说什么。
问题是渔猎之时,宁泽继续捣乱,完全不停歇。就算换时间也没用,对方好像未卜先知,总在关键时刻制造噪音,让人头痛无比。
他们当然不知道宁泽有虚拟地图,便将其归为“法术”,以为宁泽通过法术得知一切。
从某种意义上说,似乎逻辑没有问题。
系统在这个世界普通人眼中,跟法术其实没有区别。
压得狠了,张好汉格外憋屈。好几次忍不住想下山找宁泽拼命,都被杨辟劝回。
每天吃不饱,时间长了副作用很明显,山中乱军从上到下一个个心情烦躁,耐心全无。
尤其张好汉,动不动就发怒,失去了最初的冷静。
事实上,除了杨辟之外,其他几个首领都是一样,变得极其易怒。
人在饿肚子的时候,非常容易愤怒,宁泽正是利用这点,将乱军逼得极为焦躁。
大概觉得差不多了,他便派人暗中上山,在靠近文熏关隘附近游荡。一旦文熏兵马出现,并且发动攻击,立刻撤退。
撤退后,会在远处“遗落”少量军粮。
部下见了赶紧将军粮拉回,并且向文熏汇报。
清点之后,发现这些军粮正好够关隘士兵一顿口粮。
按理说缺粮的时候,好不容易缴获食物应该上交,文熏最初也是这么想的。
部下劝道:“这些军粮是我等战时缴获,数量太少。上交之后,每个人能分几粒?这点军粮也换不到什么功劳,不如自己吃了,才能更好地守卫关隘。”
人都有私心,文熏也是。
一来想到这么点粮食,只够自己这边吃上一顿,上交平分每个人才几粒而已,改变不了什么。可是自己吃饱,就能守住关隘。二来,每天饿肚子真的很难受,反正就是这么点口粮,只要不上报,没人知道。
于是隐瞒下来,自己关隘这边造饭吃下肚。
第二天,宁泽军又来袭扰,在关隘处隔空交手一阵,撤退时又遗失部分军粮。
文熏部队昨天吃到甜头,因此将这些军粮视作自己的战利品,还是隐瞒不报,自己吃了。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终于有人发现并且向张好汉告密。
张好汉每天饿肚子,脾气越来越差,一听这事,顿时怒了:“好啊!全军上下节省军粮,苦熬日子。你倒是有宁泽天天假借攻打关隘,送上无数口粮。你们之间若没问题,我的姓倒过来写!”
紧急召集部下,当面质问文熏。
文熏当然否认:“大哥,小弟对你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与宁泽暗中勾结,做出背叛大哥的事情?这段时间宁泽确实常派士兵袭扰,被我们打退之后遗落少量军粮,绝对不是约好送粮啊!”
别说张好汉,其他几位首领也不相信。
“奇了怪了,宁泽为什么只打你的关隘,而且每次都不损失一兵一卒?”杨庄拍案而起,“你们是约好了互相对骂,做做样子?然后他走之前还刻意留下正好够你一顿饭的军粮?”
“事实如此,我确实没跟宁泽沟通!”文熏急道,“不信明天你们到我关上亲眼观瞧!”
“不用了!明摆着的事情,当我们傻?”杨庄冷声说道,“你到底收了宁泽什么好处?又跟他暗中有何约定?”
“我冤枉啊!”文熏急忙否认,“绝对没有的事!大哥,你若不信,明天让我的队伍跟他互换!”
张好汉眯着眼仔细打量文熏,默默思索。
身边杨辟想了一下,轻声说道:“这样也好!只是必须看紧文熏和他部下,确保没人偷偷跟宁泽那边联系。”
于是张好汉临时调动,将文熏和杨庄军队互换。杨庄带兵驻守文熏的关隘,文熏转向杨庄那边。
殊不知,宁泽通过虚拟地图,将调动看得一清二楚。
地图上虽然不会标记带兵将领是谁,也不会标记某支部队属于某人,可是两处关隘的兵力互换,说明一切。
次日,宁泽还是派兵前往换成杨庄守卫的关隘,袭扰一阵迅速撤退。
只是这次并未留下任何军粮。
下午,又转向文熏换防关隘袭扰,这一次果然遗留军粮。
张好汉得知,勃然大怒:“还说你跟宁泽没有勾结?”
愤怒之下,立刻派人前去捉拿文熏。
宁泽凭什么看到杨庄不留军粮,只有在你的部队面前才会放下?
杨辟仔细思索,觉得有些蹊跷,忙劝张好汉:“大哥,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张好汉没办法冷静:“有什么问题?我们的人将文熏和他部下看得死死,没有机会与宁泽联系。宁泽带兵再来,看到关隘换成杨庄,所以直接撤了。找到文熏这边又留下军粮,充分说明对方不知道咱们内部情况,不知道咱们怀疑文熏。所以继续履行与文熏的密约!显然文熏已经背叛我们,若不处理,迟早将宁泽放到山上!”
于是不听杨辟劝告,派遣心腹赶往关隘。
有人得到消息,赶紧告诉文熏。
文熏顿时急了:“摆明诬陷,大哥竟然不信任我?”
部下说道:“老大看起来极不冷静,其心腹杀气腾腾,您要注意安全!”
文熏不想束手就擒,他也担心张好汉冲动之下做的过火,危及自己性命,于是在张好汉心腹过来之前,直接带着部下过去找他。
这种情况很容易闹误会,尤其山上乱军每天饿肚子,情绪不稳,文熏及其部下每天都有宁泽送粮,吃得饱饱,遭人嫉恨。
也不只是谁到处传话,说是文熏杀气腾腾带兵冲向首领那边,情况不妙。
消息传出,杨庄、杨辟大惊失色,急急忙忙带兵过来。
有人向张好汉禀报,说是文熏无视派过去的心腹,带着兵马气势汹汹杀过来了!
好家伙!张好汉心说你是准备摊牌呀?
于是在帐中设下刀斧手,约好执杯为号。
文熏哪能料到,急匆匆赶来路上,遇到杨庄、杨辟。
杨辟当面质问文熏要做什么。
文熏解释,他只是想当面跟老大说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
杨辟说道:“如果你是冤枉的,为何不肯跟着老大心腹一起过来?为什么要带兵硬闯?”
文熏回答:“单独过来担心老大要害我!”
杨辟便道:“你把兵马留下,我们兄弟陪你过去。有我们在,只要把话说清楚,保证你的安全!”
杨庄也做担保,要文熏将部下留在原地。
有杨家兄弟一起担保,文熏考虑再三终于答应,命部下原地等候,随着他们一起前往张好汉的营帐。
张好汉对文熏疑心到了极点,尤其他带兵过来,显然不怀好意。
未免文熏危及自己,决定先下手为强。
当文熏进入帐内,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张好汉直接投掷酒杯,两侧刀斧手冲出,直接将他砍成肉泥。
可怜文熏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直接一命呜呼。
杨辟、杨庄跟在文熏后面,进入帐内瞬间亲眼目睹文熏被砍杀,甚至来不及阻止,全都傻了!
两人将路上的事情与张好汉一说,觉得应该给文熏解释的机会,再怎么可疑,好歹是这么多年兄弟,直接砍了过于无情。
张好汉却道:“他与宁泽密约之事,证据确凿!难道非要等到宁泽打上山来?何况我的心腹过去请人,他却带着兵马过来,显然包藏祸心!我若不杀文熏,谁知道会不会遭其毒手?”
杨辟、杨庄只能叹气。
与此同时,对张好汉生出一丝忌惮。
每天挨饿,大家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情绪不稳。张好汉砍杀文熏的举动,令杨辟、杨庄心中产生忧虑。会不会下次自己被怀疑时,也有可能遇到这种事情?
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文熏被杀之后,他的心腹得知此事,对张好汉怀恨在心。
于是偷偷前往关押汤俊的地方,将此事告知。
心腹推测文熏受到怀疑被杀,下一刻可能就是汤俊!
汤俊被吓到,为了自救答应与对方约定,文熏心腹把他放出去,他就带着自己的部下,与对方联合在一起另立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