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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晴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在玄关处换好拖鞋,把钥匙丢进藤条篮子里。刚走进客厅,人就一下子瘫倒在了沙发上,身体软绵绵的,没有气力。阳光照射了进来,立在白墙边上的老式五斗柜被布上了一层光圈。
她怔怔的看着五斗柜上面摆放着的几个相框。其中一个相框里放着的是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她留着到颈部的学生头,清疏的眉毛,双眼很细,眼尾修长。在那个年代应该是个知性的美女,闻晴突然就觉得对于长辈的过去,自己真的知之甚少。
她放下相框,把昨晚用过的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毛毯折叠好,又走到厨房烧水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放到往常,她一定会不屑喝速溶,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心情为自己做一杯手冲咖啡。她端着马克杯走到玄关面向庭院,轻啜了一口饮品,不禁皱了皱眉,味道有些苦涩。
虽然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可是她不想睡觉,人一旦有了说不出来的心事,就会想要去做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她突然意识到,已经从大学里退休多年的奶奶,平日里在家都是靠做些什么事情来打发一天的光阴呢。
她的目光看向庭院,奶奶栽种的木槿花正值花开,在被爷爷亲手制作的一圈木栅栏围住的花槽里露出粉色的娇艳,犹如豆蔻好年华。还有院子外面那颗桂花树,枝头伸进了季家的庭院里,散发出阵阵清香。
这栋别致的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是爷爷奶奶在二十年前买下来的,奶奶说格局很像她年轻时在上海住过的洋房。在上海老家的庭院里,仆人宋妈也栽种了许多木槿花,还说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朝开暮落花。
晨起,初开的花呈泛白,过些时候,就变成粉色,越开越艳,到傍晚时的颜色就介于粉色与紫色之间,不浓不烈,仪态万千。
奶奶还说这就好比象征着一个人的一生,每一个阶段都有所不同,你没法回头,但也不能急于求成。
想到这里,闻晴把马克杯放到玄关的木架上,走到庭院里,像每天奶奶给花浇水那样从花架上拿起喷水壶给花浇水。她想等到奶奶出院回家时,看到木槿花还娇艳欲滴,心情一定会很好。
她给每一簇花都浇完水后,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机,整个家里真是太安静了。这有点让闻晴无所适从,本来这个时间她应该在杂志社里面忙的焦头烂额,而办公室里的环境也像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身边不停有同事走来走去,主编还会时不时的跑出来盯你下一期期刊的进度。
“我们台湾究竟该何去何从吼。”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时政访谈,姿势夸张语调起伏很大的主持人正在谈论着台湾地区的外交,从16号到20号,所罗门群岛和基里巴斯都宣布与台湾“断交”。
“有点无聊。”闻晴关掉了电视机,她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想起奶奶的书房还没有去整理,经过昨晚的一番折腾,一定杂乱无比,果然,厚厚的英文书还掉在地上没有捡,给奶奶垫背的棉花被也缠绕成一团缩在角落,椅子也倒放在地上,一定是给奶奶抬脚时拿来靠着的。她整理好这些后,感觉身体微微发热,于是在扫地机器人工作的同时,去泡了个热水澡。
泡完澡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吹干头发,在床头拿起枕边书坐在椅子上翻看了几页,一阵睡意悄然袭来,果然枯燥的枕边书的确不适合白天看。不如去瞧瞧奶奶的侦探小说,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倏然划过。
已经好久没有在书柜前站的这么高了。她1米66的身高踩在椅子上还需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最顶上一层的书,爷爷为什么要把侦探推理一类的书籍放在这么高的位置。她的指尖不停的从一本本书上划过,却不料视线停在了一本不厚的书上,书名倒是不特别,可是书名下方字体很小的作者姓名引起了她的注意。
季友黎,这不是爷爷的名字嘛?是同名同姓还是?我怎么不记得爷爷还写过侦探小说?
她毫不犹豫的把这本《民国巡捕纪事》从一排书里给抽了出来。她翻开书,第一页第一句话就是小雯从睡梦里醒来。她正要往下读时,却听到手机铃声从自己的房间里传来。
是舒妈妈。莫非奶奶……
“喂,我是闻晴。”
“闻晴啊,你快点来医院啦,奶奶现在正在抢救喔......”舒妈妈的语气很慌张。
“啪。”手机从闻晴的手里滑落,摔到了地上。
沈琪文正躺在抢救室的平床上,几个穿医师袍戴着口罩的人站在她身边,其中一个在用电除颤仪对她做最后的抢救。另一个人一直盯着仪器,给拿除颤仪的人报着一连串数字,她在半睡与半醒之间,身体无法动弹,只感到胸腔里有一股股强烈的电流穿过,麻痹了全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眼前就从一片视线模糊变得逐渐清晰起来,她迷迷糊糊的看到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旁边是圆拱型的格子木窗,顶上是花瓣型的吊顶灯,还有墙边的大衣柜上有着好看的木雕纹理。
这里是.....“啊,头好痛,”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受。她想要努力的看的更清楚些,却不料头阵阵发疼。
沈琪文的脑袋里仍旧是一片混沌,耳边却响起了一串此起彼伏的“叮铃铃铃”声。
这是什么声音,当她还在心里思索之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深灰色粗布右开襟上衣和黑色长裤,头发盘在脑后的女人从她的床前绕过,在床头柜上接起电话,“喂,这里是季公馆。”
宋妈!!!沈琪文这才看清楚这个与她只有一米之隔的女人的容貌。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分明是一双细嫩白净的芊芊玉手,她又惊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光滑的,没有褶皱的,天哪,我这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