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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烬毁苦情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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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承认,但是之前那个斯斯文文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得极好的他显然是更加讨喜,也不知道为何到了如今心性竟发生了如此变化,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些什么吧,变成了爱耍嘴皮子的霸道自大狂?

    这显然也说不过去。

    “也就是说,在上一世……你是喜欢过我的……”他并不知道我心里所想,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的意思是,我前世的时候没对你说过喜欢你?”

    既如此,怪不得我对顾凉做那些亲密举动时他这么紧张,原来是从没料想到我会对他这样?!

    天哪,还好顾尚痕没有我跟顾凉的这段记忆,否则我这脸皮子往哪搁啊?

    居然主动上手?!

    “从未。”他淡淡说道,“你的眼里只有家人,而我似乎就是一个附属品,或许连附属品都算不上,哪怕是最后一面,你都没对我说过半个爱字。”

    其实她的心里是在乎你的。

    我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我拥有她的记忆,体会的到她难以抉择的犹豫,在亲人和爱人还有凌驾于这些之上的愧疚感之间艰难爬行的痛苦感。其实,顾尚痕说的爱和在乎,她都有,甚至还更甚。在她的心目中,顾尚痕已然成为了她的生命之光,只要能见着他,一整天都是明亮的,若是见不着他,一辈子都是昏暗的。

    可那颗温存着正义的心告诉她,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为了让自己快乐而亲手毁掉妹妹的幸福。

    她也后悔过,后悔当初将顾尚痕带回家,责令他时刻照顾妹妹,若是当初早知道自己会爱上,便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妹妹……宫殇紫觉得,自己的作孽毁了妹妹的一辈子,而如今,若是将她爱的权利也剥夺了去,她便会一辈子也开心不起来,就算是自己与顾凉远走高飞了,这颗心也会终生都不得安宁。

    所以在她得一辈子里,注定是悲哀的,而且悲哀得无人理解、无人心疼,更无人会想到这样高高在上冷傲自立的人,心底是一片浑浊的深渊,而她将会久久地在悬崖边徘徊,小心翼翼地生怕失足掉落,时常回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拉她一把,甚至一转身,就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样的心情,顾尚痕不会理解,娘亲不会理解,宫墨亦不会理解,全世界所有人几乎没有一个人会理解。

    然而我如今才知道,这样还没有到她最痛苦的时刻,她最痛苦的时刻该是撕心裂肺、粉身碎骨了吧?

    “顾尚痕,我终于知晓你之前为何会对我这么好了,我自然是清楚世间并未有什么一见钟情的,你对我的好定是有事促成的,之前我绞尽脑汁想不透猜不出,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说着,我便轻轻将手中捏着的石子向远处抛去,看着它自由下落,滚落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就像这颗石子,它也没想到今日会被我拾起,然后会来到这片新的草地里,或许许多年都不会有人重新拾起它,那它一辈子都要在这儿了。

    而我,我也没想到在生命里会遇见这个人,会不明所以来到了这儿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而如今,我这颗傻乎乎的石子终于知道自己被谁带来了这,为什么会来到这……

    原来,在他的谋划里,对他而言,我不过就是一颗渺小的石子罢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边走,猜得地上干枯的果实咔咔响,这一路走下来,也倒是不显得有多压抑了。

    回村以后,母亲和墨儿已经在家了,在互相谈笑夸赞隔壁谁家的谁有出息了,这届竟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据我所知,往年的第一名都是我,而我每次回家都会遭到母亲的嫌弃,说我哪哪不好,谁谁谁都是让着我,谁谁谁又有些失误罢了没比我差多少,又说什么得了第一名也没什么好居高自傲,全是村里人看得起我可怜我。

    是我奢来的。

    她竟不知她如今口中夸赞的谁谁谁前几日还来向我请教一些小术法的技巧,也不知若是她知晓了还会不会继续夸赞他呢。

    我视若无睹地走进门,径直往房间走去。

    “回来了,都不知道打声招呼?白养得你这么大了。”母亲粗声到,转眼却笑着对顾尚痕说,“小痕啊,你前几日打来的那只兔子肉烤的可好吃了,若是可以,墨儿也好些日子没吃上肉了,心里惦念着呢。”

    “好的伯母,今日我便去再带只回来。”顾尚痕应承着,转脸看着一脸不开心的我,轻轻拍拍我的肩,示意我要忍。

    忍?他倒是说得轻巧,若换成他他能忍得了这?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在凳子上。

    顾尚痕见我脸色好些了,在我面前轻挥手,桌上就出现了一些小野果,摆出小人的样子给我表演跳舞。

    我轻轻一拍,那堆果子被我拍扁在桌子上,狠狠拿起一个就开始啃起来。

    “乖,等我回来。”他轻轻在我耳边说着,就出了门。

    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我心里不满,若是他直接走人,我大概是会被气死的吧!

    “姐姐今日又不要脸得和痕哥哥去了何处?怎不见你们?”宫墨刚喝完一杯水,学着人家小姐的架势用帕子擦着嘴。

    这帕子大概是很久没洗了吧,她看不见脏就算了,这股子酸臭味,她连闻都闻不出来吗?

    “墨儿这意思,我今日去了你就能见着我?”

    她没料到我已经厌恶她到了这般地步,竟敢拿她看不见来说事,因为这毕竟是我的过失,照理说我也不敢搬上台面大声说出口。

    但我而今这番话,却着实惊得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不孝女!”母亲从厨房出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现在脾气硬了?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这一巴掌打得我心生疼,只感觉眼冒金星,两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滴落下来,最后被我硬生生吞了回去。

    看着母亲气得发怵的脸,我既委屈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呵呵,我说的这话不对,那她骂我的不要脸的话就是对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