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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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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刃租了辆马车,驾车带我回村子,他的表情有些异样的凝重,却不向我透露一字半句。

    马车里的我独自坐着,随着路途的颠簸,竟有了一种当初刚入宫那天的错觉。

    那时的我啊个子还是小小的,总是不爱言语,哥哥便是她的全部……

    那时的我,很怕死……

    很怕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而如今……

    我觉得自己身处的都很奇怪。

    哥哥曾说过,他会让我成为最优秀的猎妖师的。我从未想过离了村子以后,外面的世界这样大,皇宫这样漂亮……世上竟还有那么多她从未品尝过的美食。

    我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对,就是这儿,就是这块地儿……就在这儿,哥哥他亲手杀了一只妖给我看……就是这儿……我第一次见到了顾凉。

    哥哥就是站在这儿……看着她和顾凉走远……

    我闭上眼睛,把帘子放下,不在看着外头。

    我在想:要回家了……要回家了……外面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真的好累……她要扑进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

    我要告诉母亲,自己过得多么累,她要告诉母亲,我很想很想哥哥,我要告诉母亲,她不想再一个人承担一切了……

    我好想家,真的好想好想好想。

    我也从未想过,自己将会有这样的经历,这么复杂交错,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忽的,马车停了下来,我忽然猛地睁开了眸子,有些难言的心境。

    难道……到家了?可是……怎么?怎么如此安静?

    我慢慢把头探出了马车,天已经快暗了,一切都有些朦胧的感觉,走下了马车,却被这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这……这是我的家,这儿是我的村子……可是……却破旧不堪,如同……荒废了很久似的……

    四周一片狼藉,如死一般得沉寂……却没有一具尸体……

    “母亲……”我有些呆滞……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啊,这也不是我期待的样子啊。那些嘲笑我是怪人的小屁孩们呢?那些吃了饭乱嚼舌根的邻居呢?那些贪财的村民呢?还有妈妈呢?爸爸呢??都去哪儿了??

    母亲的笑容印在我的心口,我狂奔向那个地方,那个熟悉的,永远忘不掉的破房子。

    这扇门已经很久很久没人动过了,这个房子也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似的。

    她轻轻推开门,门“吱嘎”一声开了,灰尘便从眼前掉落下来……四周扬起了一阵尘土。

    嗜刃和青衫跟在她身后,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母亲……殇紫回来了……您在吗??您出来好吗?您出来看看我……”她慢慢跨进屋子,四周却安静得可怕。

    屋子里很乱,却似乎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她往前走了走,屋子里的东西都跟几年前一样,都没变,她慢慢往前,径直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她很少进母亲的房间,因为她总待在自己的黑屋子里。

    可是,屋子里的一切都那么安详,被子也整齐地叠放着,只不过布满了灰尘罢了……屋里的东西悉数还算全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