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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几人在族内弟子的带路下便来到了东郭珏的住处。
东郭珏看到几人,摸着自己的长发,邪笑道:“你们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来看我的吗?,本少爷虽然长的好看些,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喜欢”说着便对无痕等三个大男人表现出一种厌弃,饶有趣味地看向梦瑶月薇二人。
虽然也知道了东郭珏并不是真的这样,晗玉还是忍不住道:“得了吧,还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
东郭珏又缓缓转了转身,道:“不好看吗?”
无痕淡淡地道:“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
东郭珏仍旧不以为然,喝了口酒,道:“知道什么了。”
“当然是你藏在心里,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无痕继续道。
东郭珏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一旁的上官收起玄清扇,道:“那段世所不容的情缘。”
听到此,东郭珏终于面露震惊:“你们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不但是自己心中的伤痛,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而且向来被他们认为是家族的耻辱,更不会对他人提及。东郭珏这样想着,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就是东郭骥和东郭慕霖了。
梦瑶也是叹道:“你爷爷他已经后悔了,他不想看你再这样生不如死。”
东郭珏冷笑道:“他会后悔?他竟然会后悔?”随机近乎发疯地大笑起来。
月薇道:“东郭老先生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能原谅他吗?”
东郭珏不再笑,转而以冷冽的目光看着众人,道:“原谅?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不,你们不知道!”
东郭珏看着梧桐的叶子缓缓落下,他慢慢地走着,叙说起了他的往昔之事:
“当年我外出降妖,遇到狐妖为祸一方,我便与那狐妖大战,虽然最终将其斩杀,我也是深受重伤,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一位姑娘笑着对我说她叫华音,并且跟我说还要好好休养。华音很善良,就这样,在她的精心照顾下,我的伤势慢慢好了起来。恢复后,我发现她了是妖,但我并不在乎,她如此纯净温柔,即便是妖又如何?我和华音日渐相处,彼此生出了难以割舍的情意。于是我便说要和她成婚,华音说此事要跟树婆婆商量,她刚修炼成人时还是尚在襁褓的婴儿,都是树婆婆倾心讲她养大。不料树婆婆知道我们的事后大为恼怒,说人与妖不得相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树婆婆更是要杀了我以绝后患,我的修为根本就不是树婆婆的对手,那时华音以命相逼,树婆婆才没有对我痛下杀手,并同意了我和华音的婚事。于是我便和华音在古树的见证下拜了天地,那时我永远也忘不了的一刻,穿着喜服的华音真的很美很美。”说到这,东郭珏便有些沉醉了。
“那后来呢?”晗玉问道。
看了看无痕几人,东郭珏继续道:“我与华音婚后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们泛舟江上,看遍山河风光,而且华音知我心系百姓,便同我一起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后来我觉得她有些思念古树婆婆,不到一年,我便带她回到了竹林深处。
我常常喜爱抚琴,华音便在一边翩翩起舞,她的舞跳得很好,我却常常因为看得入迷而弹错了曲子,说到此处,东郭珏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脸上尽显满足之感。
东郭珏继续说着:“突然有一天,华音对我说她怀了我们的孩子,那时我高兴坏了,有时更像孩童一般表达我内心的喜悦。华音喜欢评诗颂文,我便与她遍览书籍,以等待我们的孩子降生。
然而这美好的日子没过多久,家族的人便找到了我,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事,父亲以华音母子的性命相要挟,无奈之下,我不得不离开,离开之前,我给我们的孩子取了名字,然后对华音说我会回来的,并让她千万不要来找我。因为只有在树婆婆的保护下,他们才会安然无恙。
“再后来,我想着慢慢说服家族,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东郭珏眼中逐渐充满了恨意。
“我本以为我已经回来了,他们便会罢手,谁知我的爷爷竟然找到了华音,并出手打掉了我们的孩子,说要不是有树精阻拦,便将华音一并除去了”听他说到了树婆婆,我便知他没有骗我,从此,他们便困住了我,我若再踏出缘河镇地界半步,他们便动用炎火铃烧了华音所在的竹林。为了华音,几年来,我便一直在这缘河镇之内,但我也不会遂了他们的愿,他们以为这样就会让我继续做东郭家的大少爷了吗?真是可笑至极,在他们这般对我和华音的时候,以前的东郭珏就已经死了!”
“所以你就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来反抗?”看向此时的东郭珏,无痕淡淡地问道。
东郭珏道:“对,我就是要反抗,我要他们引以为傲的东郭珏就此消失!”
月薇道:“可你的内心还是极度痛苦,受尽了煎熬吧?”
东郭珏笑道:“我不需要同情,现在的我很快乐,有华音的回忆在就已经够了。”继续喝起了酒。
无痕道:“难道你就不想和你的华音再相见吗?”
听无痕此话,东郭珏愣了神,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没有说话,继续喝着他的酒,边走边吟着一首诗:“乌阳意暖心还醉,弱水情柔梦又怜。烟雨桃花接古色,霓裳舞曲动华轩。三秋雾海云帆破,九度姻缘命线牵。恋恋红尘飞彩翼,此生此世伴红颜。”说完“伴红颜”三个字,他又大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却充满了无限伤痛。
上官一直在回想着东郭珏的话,心下想着:“他在回忆中提到了竹林,莫非——?”
上官轩道:“敢问东郭兄,你们的孩子叫什么?”
东郭珏的心又痛了一下,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书和。”
“书和?”几人都很震惊,他们没想到东郭珏竟是书和的父亲。
晗玉急忙道:“你原来就是小书和的父亲,他没有死,我们来缘河镇的时候经过了一片竹林,遇到了他们,他和你的华音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