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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着自己,哦不,是整个昆仑仙界都对隐世仙府有着很深的误会。
元承如今这神情,这姿态,这言辞跟隐世仙君没有半颗灵珠呃干系,可跟青葙不就是一模一样么!?
这才是他们的真面目!
华琚深深觉得,那位神界之首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后代是这个“鬼样子”所以才三申五令不许他们出山,自个儿待在自个儿的地盘里疯闹,因为不能辱没了他老人家的威名啊!
而这一代的嫡系血脉元承仙君,他的性子本就被封印了上百年了,遇着她之后才日渐展露本性,结果就是变本加厉,在她面前彻底解放了天性。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
她完全明白了。
可明白了之后她又能做什么呢?自己喜欢的人当然要宠着惯着了。
华琚揉了揉额角,看着元承,嘴巴上道:“办正事啊。”
说完转身后就是眯眼一笑。
他们到了赵庄,一路畅通无阻,还与曾经的授课仙君相谈融洽,然而喝了一盏茶之后门徒告知他们,容鹤仙君已闭关修炼,不见外客。
华琚与元承相望一眼,有些不解。
华琚想,他莫不是晓得他们此次前来是断了他的念想,故而避之不见。不过既然来了,便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元承的眼神更是这个意思。
他们携手告辞,出了赵庄大门就往从前的薄弱禁制奔去。
虽然以他们两位的修为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直接入庄,可华琚就喜欢从后山偷入进庄的感觉,满满的都是回忆和成就感。
见她有这样的兴致,元承便也由着她去。
这一路更是畅通无阻,因着有正事,他们也没有在路上过多流连怀念,直直走到了容鹤所居住的院子中,然而院里院外都没有半点仙泽,容鹤确实不在此处。
华琚只能将信笺完完整整放回他的房内,道:“门徒会告知他我与你曾来过,加之看到这些信件,想来他能领悟到这其中的意思,没当面说那些伤人的话倒也全了彼此的脸面,也算是解决之道。”
元承颔首。
他们正欲离去,院外却吵闹起来。
“呸!我们日日都要聆听主事训言,他怎的会说闭关就闭关,不留下只字片语?这绝不是主事的行事风格——分明是你们在暗中谋害主事!你这小门徒还不速速招来,若还要隐瞒我这就将你一剑劈死!”
华琚道:“这个女仙的声音真是厉害。”
元承道:“此事有蹊跷。”
他们隐了气息出门站在廊柱后观看,见着一名女仙手执长剑,直指方才接待他们,还说容鹤闭关不见客的那位门徒。
“听她之意,容鹤竟是未曾告知就忽然离去,不知出了什么事。不过这确实不是容鹤的作风,难怪这爱慕容鹤的女仙心急如焚,拿出剑想要弄个明白。”
元承道:“方才那些授课仙君亦有些吞吐,可见容鹤并非才消失,定有几日了。”
华琚点头。
元承又道:“或许这位女仙就是容鹤的有缘人。”
华琚:“......”
元承口中那位容鹤的“有缘人”不再废话将长剑直接刺入门徒瑟瑟发抖的身躯中,他当即连连又是一通求饶,跪下招了个干净:“仙子息怒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主事,主事忽然不见,几位老仙君就商议出了这个法子。眼下,门派内已派出人去寻找了......仙子还请耐心等待,主事肯定安然无恙!”
女仙抽出长剑挽了个剑花后泫然欲:“瞒了这些时日,你们当真是狼心狗肺!当我不知是吗,有几位仙君早就不满容鹤仙君少年得志,身居高位,焉知不是你们的合谋!”
华琚心想:若赵庄真有人起了狼子野心,自己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仙子啊,主事虽是年少,但修为却是远在授课仙君之上,况神界还有前主事坐镇,何人敢以下犯上?主事他,主事他的确是忽的消失不见,无半点踪迹可寻,仙君们都急着找他,你若不信,只管将这院落好生查看一番,看看里面有无一丝打斗的痕迹便可知我所言真假。”
那女仙纵身入内的一刻,华琚赶紧将那几张信笺拿了回来,道:“原本想来说个清楚,容鹤却失了踪,也忒奇怪了,但事已至此,我们莫要节外生枝的好。”
元承道:“我与他有同窗之谊,不会坐视不理。”
华琚低头一笑,这才是真正的元承,心中拎得清,甚至比她还要明白轻重缓急,当然,矫揉造作起来也是更加厉害。
“容鹤修为深厚,昆仑仙界还有谁能将他悄无声息的掳走,平白无故消失的原因会有哪几种呢......”
思绪纷飞之际她却接到了燕绥的传音:归沉水,速回。
华琚心中一颤,不自觉握住元承的臂膀。
元承道:“何事?”
华琚有些迟疑地看向他,目光复杂。
秦苍内乱背后的那谭子水深得连她也不知道底在何处,若是贸贸然将元承牵扯进来,那他的安危可能有保证?
她无法承受失去元承的后果。
“燕绥叫我回去,可能是商议师兄和宓沉仙子的婚事。”
元承反握住她的手背,掌心温度适宜,他道:“好,你先去,我回七阁等你归来。”
华琚匆忙赶回九因观,见着的却是浑身闲适的燕绥、酒气冲天的允十和正在敲打允十的夷姿。
“师兄呢?”
“五阁授课。”
“你家元承怎的没和你一起。”
“回屋休息去了。”
三言两语过后,华琚拉住夷姿,道:“他都醉得晕过去了,你再打他有什么用处。”
夷姿坐下道:“这个允十,我给他一坛子桃花酒,他竟然拿着酒跑到了冥界去和那崔府君喝得酩酊大醉,醺醺而归,我还以为他会和我一起喝酒赏月呢!”
她气愤中还带了几分委屈:“不久后就是中秋了嘛,也不知道留着和我一同喝。”
华琚捂嘴道:“原来如此啊。我就奇了,允十又不是没喝醉过,怎的这次你就要收拾他,结果是他不知小夷姿的心思啊。”
夷姿“哎呀”一声:“阿琚莫笑我,反正我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华琚连声道好,然后看向燕绥,不解道:“你这着急忙慌叫我回来就是看喝醉的允十?不是说归沉水之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