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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亲儿子的伤势浑然不觉,也彻底弃了昔日的柔弱伪装,对其怒骂不休:“那妖女铁了心要将你我母子二人杀死在这深渊内,好报那退亲之仇!你的亲生母亲都要死了,你却还不肯对她下手,凤君迁啊凤君迁,你怎能如此懦弱无用,沉迷儿女情长,你到底受了那妖女什么蛊惑啊!?早知你如此孽障,我就不该将你生出来,孽障啊孽障!你怕她做什么,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会为你求娶天虞神女么?你好好瞧清楚,那妖女可有半点比得上天虞神女?!儿啊,你清醒过来吧,就当为娘死前的最后心愿,你快快认清那妖女的真面目啊!”
华琚冷眼瞧着那边的热闹,听见那老妖妇还在妄想求娶天虞神女的事,火气又是冒高了好几丈,道:“就凭你这德性还当了几百年的丹穴夫人,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这老妖妇什么都会做什么都敢做,就是不会好好做个人是吧,当真是半点都不怕报应啊。”
凤君迁急忙问道:“阿琚,我母亲还对你做了什么?”
华琚侧过脸庞不欲搭理他。
元承忽道:“凤君,你且回紫薇琅嬛楼,找到丹穴古籍好生看一看,你便能明白你的母亲为何能成为丹穴夫人,也能明白今日所发生的前因后果,我们就此告辞。”
丹穴夫人面色惊疑,嘴中茫然喃语:“什么古籍,什么古籍......”
华琚不解看向元承,他轻声道:“阿琚自是所向无敌,无所畏惧,然凤君迁已然涅槃,亦是继承了上古意志,我们若是打起来必然会引来开明兽,惊动九阙仙宫和昆仑仙界,届时很多事无法施展。阿琚放心,待凤君迁知道那些往事后,丹穴夫人的余生都会在赎罪中度过,且你已用幽冥血海的戾气废了她的仙根,她以后连凡人都敌不过。”
夷姿也停了调息,麒麟水印消散。
她觉得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让她茫然,她想立即回秦苍好生调养一番再论其他,便也拉着华琚开口:“阿琚,我们回去吧,我想回七阁不想在这里。”
华琚见她暂且无恙,元承也做了决定,便点了头,一甩衣袖收了菡萏扇,临走前还不忘对着那老妖妇不甘怨毒的眼神鄙夷一番,气得丹穴夫人没有缓过气彻底晕了过去。
凤君迁依旧是暗沉着一张脸,抱着晕了的丹穴夫人一言不发,任由他们离去。
一年好景将尽,然名都山脉最美的景色正是在这橙黄橘绿的初冬时节。
华琚盘腿静坐在长榻上,榻上摆了一张精致的小茶几,上面放着一杯刚沏好的云雾茶,袅袅茶烟随入内的微风倾斜然后消散,她肃然的面容隐在薄烟后,许久不发一言,屋内落针可闻。
燕绥慢步而入,见她想事想得如此入神便伸手弹了一下珠帘,珠帘发出清脆音色,将华琚的神思扯了回来。他坐到了长榻另一边,又是单手支在茶几上,道:“脸色这样难看,是为着丹穴神府之事,还是你那好仙君亲手煮的茶不好喝。”
华琚瞥了他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大口后才道:“别说元承煮的茶是多么好喝,就是他端来一杯清水也是甘甜可口,这样的曼妙滋味可不是你这没有半点情趣的八阁主能参悟透的,瞧你可怜,我就不怪你无知了。”
“能得天虞神女几分怜惜也是我的造化——可这天大的造化也比不得这些时日那丹穴神府震天撼地的变化,师妹你说是吗。”
他们回了秦苍后,她就日日督促夷姿在奚池内调息至少六个时辰,还要亲手将上等灵药喂到她的嘴中,将最好的伤药抹在她的伤处,关怀无比,无微不至。
待夷姿体内的火毒之气尽数祛除之后,她的皮肤也在奚池水和灵药的呵护下变得白嫩无比,整个人又水灵了许多。
而她养伤的这段时间,丹穴神府之变成为了昆仑仙界最火热的谈资。
华琚一心挂在夷姿的伤势上,连元承仙君都自觉往边站,然而丹穴神府的变数实在过多过大,让昆仑仙界的仙家们一阵又一阵惊诧万分,关于神府的议论也就时不时传入了她的耳朵中。
先是丹穴凤君废了其生母的夫人之位,将其幽禁,然后又下令废除了许多神府仙侍的仙根,将他们投入轮回,再然后他还带着府中下属用铁腕政策打压青鸾府,收回了他们的权力,更是严惩了府中的老先辈,还痛斥了府主姜玄仙君。
一时之间,丹穴百鸟仙族在凤君的雷霆手段中瑟瑟发抖,个个自危,惶惶度日,昆仑仙家一面热火朝天的议论,一面相互告诫莫要踏入西南地界,免得引火上身。
华琚冷笑:“自食恶果罢了,我只觉得还是便宜了那老妖妇。”
“凤君为了心中所爱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还真是让我开了一番眼界,也对,凤凰本就是情深意长的翘楚,忠贞不二的代表。”
华琚哼笑一声,盯着他脸上的揶揄,道:“师兄难得这般真心实意的欣赏起一位仙家来,动不动便要陈情一番,看得师妹我真是感动不已,要不我帮一帮你,用着天虞神女的身份将你连人打包到那神府大殿中去,想来那凤君迁也不敢拒绝。仔细想一想,师兄妖艳,凤君俊俏,容貌是配的。师兄又是名门大派的一阁之主,身份也是不差的。再者,师兄聪慧绝顶,定能解凤君的燃眉之急,赢得他的倾心之情。”
“师妹才思敏捷,所说有理,可惜凤君倾心与你,我再是惊艳绝伦也入不了他的眼。你瞧,你与你家情郎站在一处,他还是只看着你,你家情郎可是无上谪仙,凤君都不为所动,可见这等深情无法撼动。眼下么,他宁愿撼动自己的根基也要为你讨公道,这才是令师兄感动不已啊。”
华琚直接骂道:“你个王八蛋,看戏看得很是开心啊。”
燕绥指尖虚空一点,端的是风流婉转。
“师妹可是我秦苍七阁主,得注意仪态,嗯?”
华琚扯了扯自己的发梢,自己再是安逸悠然笑看大千世界,最后还是说不过斗不过这厮,真是须臾间就会从丹田处腾出一股子怒火,烧得还只有自个儿。
她只能扯回正题,道:“别废话了,叫你来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