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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华琚说的‘仙尊’可不是扶辛。
“可你一直称他‘父君’。”
舜华哽了一下，怔住了一会儿才昂着头朝华琚坚定道：“您说得不错。那从此以后，我就叫他‘仙尊’。”
华琚：“......”
罢了，总归人家的血脉是相连着的。
“你现在没了仙号，就是个寻常的仙者，没人伺候你了，迁就你了，任你差遣，所以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天虞神境内，除了三个主院和梨花林不许去，其他地方你随意选。”
舜华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道：“您就把放在这里，不关我？”
华琚好笑看着她，道：“你又没犯事，我关着你作甚？天虞神境没有女使，好在你修为还有，不需要一日三餐喂养着。”
过过清寒孤寂的日子，也算是老天对你的愚蠢做出的惩戒。
“那不是还有个灵兽吗，它可以变作小仙童来伺候我啊难不成你身边的灵兽连人身也变不出来么？那它怎么在天虞神境里待下来呃，受得了这上古气泽么？我都觉得有些难受。”
华琚看着她一脸天真，忍着气性道：“你竟然孤陋寡闻到如此地步，那是天虞神境的守山神兽，可御水降妖的水麒麟，你莫不是指望着上古神兽为你端茶递水？”
她要是有这个本事倒也能耐。
可明显没有。
莫说水麒麟本身带有上古气泽会压得舜华喘不过气，就单论它那养得比许多仙家还要高傲的气性就绝对不可能对旁的仙家低头，好奇看一眼都是恩泽。
舜华张着嘴巴，手指比划起来，“就那样，一头小鹿就是上古神兽？！天啊......唉，算了，你都能是天虞神女，我父——仙尊都对你尊敬不已，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华琚捏着茶杯笑得端庄。
这蠢笨的舜华怕不是那扶辛派来的眼线吧，做不了眼线也可以气死她吧。
喝完这杯茶，华琚起身定论：“你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安逸了几日，失踪了的燕绥登上了天虞神境，华琚跟看奇货一般奔到悬凌步梯迎接他。
他们一入门就瞧见了对这云卷云舒发愣的舜华。
这几日她被元承仙君和华琚的腻歪打击得更没了精气神，一想到她与凤君情缘浅得看不看不到的境况，难受得只能开始发呆。
听见门口动静，她倏地起身，看着华琚倒好，只是瞧见了她身侧的那花容玉貌的仙君时蓦然红了一张脸，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华琚学着燕绥眯着眼睛的神情站在原地静默的思量了一下：这，这原本对凤君迁情根深种的心思莫不是就因这一面而转了风向？
可怜的舜华，但凡她看上的都是这世间顶顶难搞定的男儿，情路可真坎坷呀。
她又回看燕绥，道：“你可真会造孽。”
燕绥但笑不语。
这一笑，又是让舜华崴了脚。
华琚扶额叹气，拉着燕绥就往别处走。
“你这次来是做什么呀，怎的，外面搞的事情差不多了？”
燕绥“唔”了一声，然后左看右看，问道：“你家仙侣呢，怎么舍得不在你身边。”
华琚暗暗揉了揉腰。
“替我逗水麒麟去了，他们相处得不错。”
“哦，那李奚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华琚转着眼珠上下瞪他一眼，“这又是哪里来的结论？少扯东扯西，快说你在外面到底捣鼓些什么。”
燕绥笑得风流，只是在华琚眼中这魅惑的笑容藏着太多的阴谋。
“这段时间小师妹过得可是顺心顺意，只管和心上人逍遥快活。”
果然，这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话。
“是啊，非常快活，怎的，你因为我太快活了看得眼红就气得离家出走了，原来这才是你天天往外跑的真相，真是惊天动地，惊得师妹我坐卧难安啊。”
燕绥又是优雅的摇起了手指。
“小师妹这般快活，自然也是因为有我这个师兄为你鞍前马后，不计付出啊。”
华琚毫无情感道：“哇，好感动，我都快哭出了声，你听见了吗。”
燕绥捂着胸口道：“嗯，师妹哭得好大声，听得师兄我心口阵阵疼。”
华琚：“......”
华琚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恶声恶气道：“你要再不说正事，我就把你丢到江海里喝水。”
燕绥又是婉转“唔”了一阵儿，在华琚快要失去耐心的前一刻开了口：“我去了丹穴神府，替你好好慰问了受伤的凤君。”
华琚挑眉，抱起双臂凑近了看着他，“凤君迁前脚才被我劈得半死不活，后脚你就不远万里跑到人家丹穴神府算计起来，你的良心可真是黑成了极品墨汁啊。”
燕绥拱手道：“好说好说，师妹的真心夸赞我就收下了。”
“去去去，谁夸你了，还不快说你去做什么了？你不会是直接把凤君迁弄死了吧，也不用下这样的狠手啊，虽然他的丹穴神府不会成为我们的助力，但他也不会成为那扶辛的帮凶，他们会秉承族内优良传统，偏安一隅不卷入任何纷争中的，你这样去招惹他别惹出什么多余的麻烦事来。”
“师妹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近日来的进步也是神速，只是小师妹的所思终究是有些不妥当的地方，师兄我只是帮你把那一点瑕疵给磨平了而已。”
华琚撞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有话就说，再卖关子我就把你捆起来送给舜华当做安慰。”
“你之前将凤君迁劈得半死不活，实则没有伤到他的仙根，只是看着吓人。外人觉得不可思议，对你们的关系也彻底有了定论，可凤君迁毕竟是上古凤凰后裔，他清醒之后难道还看不出你的用意？他很快就会想明白，你这天虞神女并不想要他的命，也没有痛恨他，想清楚这些之后，他难道不会再次前来寻你？”
“可他并没有来寻我啊——”华琚看着燕绥似笑非笑的神情，便明白了。
“他想来，可是被你阻止了。”
燕绥点头，“还算有些脑子，的确比以前聪明了些。”
“他不止被你阻拦下来，你还用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理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当然么，你让他转移到对我们复仇有益的事情上面。”
“正解。”
华琚深呼吸一口气。
“燕绥仙君名不虚传，谁都会栽倒你手里。”
“小师妹不问问我是什么事。”
华琚了然一叹，“你要说自然会说，你不说自然不会说，我费那个劲儿干什么，反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罢了，你干得终究是正事，时机一到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