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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人生头一次当敌人。为了这个隆重的第一次,他特意推迟了入场时间,让自己的魔物开场撒花,还铺了红地毯左拥右抱抛着媚眼和飞吻走下来,可以说是非常骚了。
……就是高跟鞋有点咯,骚的时候差点扭到脚。
因为骚过头导致CD冷却中的一二三四窝在死柄木弔旁边,整个人靠在脑无身上,像看戏似的旁观着相泽消太的个人秀。
“啊,弔哦,接下来怎么办?。”
一二三四无所事事的拨弄着指甲,上头还特意装饰了一些闪闪发光的亮片,现在被他拿去弹着玩。
他都快把自己的指甲折腾到掉色了,死柄木弔还是没有理他。
于是一二三四接着长吁短叹,做作的翘着手。过了一会儿,他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小马扎一屁股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指使自己的个性一个站左边扇风一个蹲右边帮他涂指甲。
死柄木弔:“……”
“你干什么。”
死柄木弔很不高兴,他深深地觉得,敌人的档次和排面都快被一二三四给折腾光了。
一二三四认真地:“你不觉得我很多余吗?一半小孩子归黑雾,剩下的大头交给那群炮灰,迟到的欧尔麦特绝对是给脑无处理,你好歹可以当个指挥官,我呢?吉祥物吗?”
他腾得一下站起来,指向不远处抬脚踹飞一个敌人的相泽消太,垂下来的头发随着动作像兔子摇耳朵一样晃了晃:“不然你让我去和那位英雄交流下感情呗?”
死柄木弔磨了磨牙,阴测测地:“不,可,能!”
他突然就发起了脾气,就像小孩子发现自己养的猫猫去呼噜呼噜地蹭自己讨厌的人的脚了一样,轰的一下,肚子里烧了好大一汪焦火。
“啊,我懂了。”死柄木弔挠着脖子,他的瞳孔在眼眶里快速跳动了一圈,涣散成一片死气沉沉的红。
一二三四就很迷茫了:“你懂什么?”
死柄木哼笑了一声,他用手臂勒住一二三四,手指在对方细白的脖子上反复的磨蹭:“一二三四,你是不是想去找你的弟弟啊?”
“你又抽什么疯,我没弟弟!还有别叫我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挺无奈的,他戳了两下死柄木弔的腰,又揉人家的头发,把小指缠上死柄木弔的小指,温温柔柔的勾了勾:“哎,好歹相信我一下啦。”
他拍拍敌联盟头领的腰,不出意料摸到了肌肉下埋着的那层硬骨。
“虽然现在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是啊,你也太挑食了。”一二三四又捏了把死柄木弔,他正欲开口继续婆妈,就被抓住时机攻过来的相泽消太打断了。
在拘束带扫过来的那一刻,一二三四直接把死柄木弔推开了几米外。他则一个侧滚,干脆利落的躲开了攻击。
“哟,差点把你忘了呐。”一二三四站起身,笑容中说不清是带着歉意还是挑衅。
相泽消太默不作声的,他半弓着身子,像一只正在观察猎物的黑豹。
“什么啦,拒绝交流么?我还挺中意你的。”
一二三四有些可惜,他的衣服被地上的砾石划破了长长的一条道,里头的娇生惯养的皮肉擦红了,血包在肉里随着动作一鼓一颤的,鲜艳欲滴。
“真可惜。”
相泽消太说:“我可一点也不中意你。”
一二三四终于认真打量了一眼相泽消太。
“哦……好吧。”
他突然有点失落,“你不中意就不中意嘛,反正有人喜欢我。”
一二三四挺直了身体,凌乱的发交缠着落在颤动的锁骨上,勾得黑的更黑白的白更白。他把挡住眼晴的发往后拨了拨,露出一枚装饰着流苏的蓝色火焰状耳钉。
在少女背后,塞壬张开了翅膀,羽毛招摇的落下,在普塞克的金杯里泛着一圈涟漪。
“……好啦,你暂时由我接手咯。”
回应一二三的,是相泽消太的一声冷笑。
“啊,瞧不起人的英雄……”
一二三四轻轻的开口。
他被塞壬抱在怀里,此刻的他担任起魔物们的指挥者,正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属于自己的棋盘。
【真难缠呢。】
收到命令的普塞克懒洋洋的,他一点也不在意相泽消太的攻击,喷着酒气挡在塞壬前方,时不时浇点酒回点血,好方便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表面看来是陷入僵局,可相泽清楚,正一步步落入陷阱的却是自己。
他太被动了。
相泽消太喘了口气,一二三四眼尖的看见,他的头发垂了下来。
“好了塞伦。”召唤师终于露出了微笑:“差不多可以发动总攻了。”
此刻时机正好,只要塞壬招一阵风过来,不仅能快速结束战斗,伤害也可以降到最低。
……应该是这样没错的。
他考虑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故,却独独忘了一旁冷眼旁观的死柄木弔。
“哈……果然很碍眼。”
死柄木弔歪歪扭扭的站起来,他偏过头,余光扫过一侧的相泽消太,嘴角狰狞的撕开:“脑无——给我杀了他!”
他直接掀翻了一二三四精心布置的棋盘。
塞壬卷起的狂风被脑无轻而易举的撕裂,人造怪物制造的气浪一下子把一二三四与他的眷属淘汰出场。
一二三四老半天才回过神:“……所以,我是被抢怪了?”
他现在灰头土脸的,整个人气得不清。
“喂,你干什么?!”
要不是知道举不起来,一二三四早就过去把死柄木弔拎起来摔到地板上了。他一把推开拦在自己面前一个劲叽叽歪歪什么“四哥不要冲动”“主人千万冷静”的魔物,掐着死柄木弔的衣领子道:“我马上就成功了!”
“怎么了?”
死柄木弔的声音沙沙的:“你是在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冲我发脾气吗?”
一二三四一愣,顿时软了下去。
“……抱歉。”
死柄木干脆反客为主,他翘着手指把一二三四放在他衣领上的手提起,将那温热柔软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
“别生气。”死柄木用气音嘶嘶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听话。”
“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把橡皮头变成橡皮块,就像这样……”
死柄木弔捏着一块随手捡来的碎石,五指合拢——
“啊,真可惜,模拟失败。”死柄木弔笑了:“它现在变成橡皮灰了。”
“真是……我知道了,你别玩得太过火。”
一二三四垂下眸子,不再去看被脑无砸进地里的相泽消太。
“我去和一下那边偷看的小鬼聊聊天。”
他踩着高跟鞋,在咯噔声中,少女的表情第一次像一个彻底的敌人。
……
绿谷出久的身子彻底僵住了。
他,蛙吹,还有峰田,三人仿佛成了被叼住后颈的小狗,格外无助的被人拎在半空晃晃悠悠。
而罪魁祸首还举着他们邀功,水做的锁链缠在腰上,差点把腹腔里跳动的内脏给噗噜噜一连串全挤出来
【嗨嗨——你看我抓住了什么!】
温蒂妮兴高采烈的,像一只炫耀猎物的鸬鹚。
一二三四摸摸水里蓝汪汪一团的妖精,手指在妖精水色的长发中穿来穿去,搅出一圈圈小小的波纹。
“谢谢你……温迪尼。”
【不用谢!】
蔚蓝色的少年拍着胸脯:【这是我的职责!】
【那,主人要怎么处理他们?】温蒂妮侧过头。变成男性后,妖精似乎更果断了,说出口的话被渡了一层轻描淡写的残忍,好像在谈论一滴快干涸的水:【我想杀了他们。】
“温迪……?!”一二三四被吓了一跳,“太草率了!你要让我想想。”
他托着下巴,目光软的仿佛一柄羽毛刷,一下一下的扫过绿谷三人的脸。
“可,可恶……好不甘心……!!”峰田实是最先绷不住的。
在绿谷惊恐的目光下,这位勇士咬着手指嘤嘤怪叫:“我还没有摸到美少女的胸就要*屏蔽的关键字*吗?!”
“哎。”
一二三四饶有兴致的开口逗他:“那要是你摸到了呢?”
“那我心甘情愿!”
蛙吹整个脸都垮了:“……小峰田没救了。”
一二三四一下笑了,他示意温蒂妮放开峰田实,然后他握着峰田实的手往自己的胸口直直一按!
柔软的,丰腴的,重点是美少女!?
在峰田实“哦呜呜呜呜呜?!!!!”的叫声中,温蒂妮的脸也垮了。
她飞快的用水构建出一座巨大的断头台,锋利的铡刀在绿谷和蛙吹头上晃来晃去。
“嗨咿,满足你了!”
一二三四把峰田的脸拍了几下,“可以去*屏蔽的关键字*吧?”
“要是所有敌人都像你一样仁慈就好了。”峰田实一脸梦幻:“可以再摸几下吗……或者我可以埋吗?”
“请~便~”
断头台上的铡刀变成了圆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嗡嗡作响的圆。
【*屏蔽的关键字*……!】
温蒂妮终于忍不住了,她抽出一截水编成的钩索,把峰田实甩着砸进了水中。
“哇,流星锤。”
一二三四啪叽啪叽鼓掌。
“那,那个……”在一片混乱中,蛙吹梅雨的声音细细弱弱:“敌人小姐你其实不想杀死我们吧?”
一二三四的眼睛微妙的眯起了一道弯弯的缝,像砸进一万颗细小的星辰。
“我希望你们能搞清楚一件事。”一二三四说:“哪怕手上没有鲜血,敌人也依旧是敌人。”
“毕竟你们不知道……”
他侧开了身子,在他的背后,是相泽消太鲜艳的血。
“敌人会不会去‘洗手’的哦。”
一二三四吹着指甲,朱色的尖端上沾了一颗灰亮的星星碎片,他看向水里那批湿漉漉的学生,指着他们同样湿漉漉的老师缓缓露出一个笑。
“好了,交换情报吧,你们应该不想这位老师变成你们午餐时吃的肉酱吧?”
绿谷出久全身的骨头都在战栗,摩擦着发出自己能听见的嘎啦声。
“你想知道什么……?”他潜意识的挡在同学面前,一向盈满泪光的眼眶干涩的可怕:“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问我们?”
蛙吹梅雨没有动,她呆滞的盯着面前的敌人,眼睛里失去了焦距。
温蒂妮捆着他们的力道突然松了,峰田实也因祸得福,从空中跌落池中。
“怎么了……大家……?”
他的余光扫过四周,被怪物手中的一汪红吓得说不出话。
“哎,还是小,英雄呢。”
他叹了口气。
一二三四勾勾手指,水作的鞭绳刺进了俘虏的皮肉,他挨个抱着他们,像安慰快哭的小孩一样轻拍他们的背。
“没事,没事,你们很勇敢,我不问了……”
他站起身,水的妖精伏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了层纱。
“回去了。”死柄木冲他招手,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该来的一直都没来,游戏要结束了。”
少女眼里装了一万颗星星,现在这些星星全死去了,化为瞳孔深处融化的铅水。
“哎,来了。”
他踏过废墟与残红,在一片破败之中笑靥如花:“我们回去吃点心吧?我不请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