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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让袁术做粮草官的行为说白了,就是公报私仇。
摆明了不想给袁术立功的机会,直接把袁术打发到后方看管粮草去了。
这一点,袁术明白,在场的众人也基本上都明白,可没有谁会去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袁术也知道现在跟袁绍闹起来,没有半点好处,说不定还会被袁绍反扣一个居心不良,破坏会盟的大帽子。
袁术咬了咬,硬是忍了下来,抱拳喝道:“谨遵号令!”
随即便是退了回去,狠狠地瞪了一眼袁绍,又朝着其他人一个个瞪了过去,看样子是把所有人都给连带着恨了去。
成功打压了一番袁术之后,袁绍那心情是更好了,得意地看了看其他诸侯,又是大声喝道:“此去洛阳,当取一先锋为头,诸公皆是海内俊杰,可有人愿为这先锋?”
袁绍话音刚落,那站在一干诸侯当中的孙坚的脸色立马就是露出了喜色,此次他不惜与袁术合兵一处借势,为的不就是能够打出他孙坚的名头嘛。
眼下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当了这先锋,最先和董卓开战,赢了几场仗,那他孙坚的名字定然能够响彻天下。
“袁本初好大的威风啊,我们似乎还没有选出盟主吧,你怎就在此发号施令?”
就在孙坚准备横刀立马而出的时候,诸侯中一个中年汉子粗犷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窒,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捋虎须,泼这位众人心中默认的盟主一盆凉水。
寻声看去,却是那武威太守马寿成。
原来两日前康渊改道易辙,带着少数亲兵离开了大队伍,前往洛阳。
临行前多次安顿马腾,让马腾拖延时间,等到自己回来。
此时出来说话,这是他与康渊早就商议好的,盟主之位事关讨董成败,康渊觉得袁绍不能胜任。
“寿成兄,袁本初乃是四世三公之家,其家族历任朝中三公,若是他不能当这盟主,还有谁可胜任?”
曹操一心都在光复汉室上放着,因此对于谁当盟主并不是特别在意,况且就如他说的一样,在场的除了袁绍之外,就连那族兄弟袁术,也没资格当这联军盟主。
“孟德言重了,我保举一人,可担盟主重任,率我等联军一举攻进洛阳,讨杀董贼。”马腾淡然一笑,朝着曹操看去,朗声说道。
曹操面色一顿,疑惑道:“你所言乃是何人,可在场中?”
“镇北将军康渊!”
而其他人听了之后,开始窃窃私语。
众人不知马超是在替代康渊坐着,将目光全部聚焦在马超身上,想看他怎么说。
“别看我啊,我叫马超,马腾是我父亲,康渊是我表兄。他此时不在这,而是去洛阳做一件关乎朝廷命运的大事。”
被这么多人看着,马超也不惶恐,嘿嘿一笑道。
“这是在戏耍我等不成?”
“就是,康渊这小子人都不在,你说这话有何意义。”
却是马超的话惹恼了几个诸侯,公孙瓒和韩馥当先便站出来批判道。
“我儿所言极是,此次会盟还有一重要之人未曾前来,康镇北前去洛阳,便是要将此人接来。”
“盟军中人才济济,天下有实力之人皆汇集于此,我不信还能有什么重要人物?”
一直没有说话的钟繇此时也从曹操身后站了出来,出言反驳道,“再者说康渊不过区区一个镇北将军上郡太守,说白了也是董贼霍乱超纲导致的结果,他寒门之身岂可比得上袁家门生旧吏遍布天下?”
钟繇本身也是世家官宦子弟,因此非常注重出身。
他觉得祖上籍籍无名的康渊,能邀请来参加会盟已经是极大的宽容。
“康镇北外祖父乃是某家伯父,当朝太尉马日磾,其次他本身文治武功,东征西讨北御匈奴。
无论是在民间亦或者天下世家之中皆好评如潮,无一人诋毁之。
某家不才,试问在座的有哪一位大人,十七岁时可达到如此成就?”
马腾有理有据,先是搬出了康渊的外祖父,当世大儒马日磾,这便在身份上与袁家持平。
而后又是将康渊的种种功绩历数,说的钟繇哑口无言。
没人注意到公孙瓒身后的别部司马刘备,听完马腾的话神色黯然,似乎有些心事。
顷刻间,诸侯之中又是一阵骚动。
半响之后,北海太守孔融被其余诸侯推举出来,和马腾做谈判。
“马寿成,固然如你所言,康镇北可担此重任,但他并未参与此次会盟,便由袁本初代劳,你看这样可好?”
“谁说康镇北不参与会盟,他食君之禄当报君恩,如此大事若是他不来,岂不有违天下之爱戴!”
康渊的嫡系此刻俱是在场,马腾自然知道康渊来只是时间问题,说话间底气十足。
“这……”
孔融被马腾说的一时语塞,脸色憋得通红。
长叹一口气后,拂袖退到一旁,眼观鼻鼻关心,缄默不语。
见没有人再上前,袁绍觉得盟主之位似乎有些保不住,也认为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皱着眉头喝道。
“马寿成!你能来参加我等会盟,说明你还心存大汉,可若是你在此捣乱,就休怪袁某无情,将你驱逐了。”
“这是狗急跳墙吗?”
马腾毫不畏惧,他向来不喜欢袁家兄弟的为人,见不得这些人在朝中勾心斗角。
如今反正已经得罪,得罪两次也一样,不如就把袁绍得罪到底。
“你这话是何意,袁某一心光复洛阳,想要将董贼斩杀,彻清奸贼,还天下百姓一片朗朗乾坤。你身为汉臣竟然这般侮辱于某,与那霸占洛阳的董贼有何异处?”
袁绍恼怒不已,开口就将一顶大帽子扣在马腾头上。
“也罢,某家不想和你争辩,康镇北不在此处却是不争的事实。不如这样,讨伐董贼也不急于一时,而且康镇北所接之人确实重要,唯有此人才能将我们凝聚在一起,还请诸位拭目以待。”
“那到底需要多久,你总需给我们一个准话,若是康渊一年不来我们便等上一年不成?”
“多则五天,少则三天。康镇北必到此处。”马腾不愿继续吵下去。
而袁绍也停下反驳,再这样下去难免让人觉得自己心里只有盟主之位,于名声不利。
虽然盟主之位固然重要,但袁绍更想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康渊。
他自信即便康渊来了,他也有一定的把握当上盟主。
至于马腾口中的重要人物,袁绍那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就在这样各怀心思下,众诸侯完成盟誓,返回自己占领的营地中,等待康渊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