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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山顶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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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梓阳草苑的结界中出来后,三个姑娘说说笑笑直接向梓阳山顶飞去。

    就在快到山顶的时候,九苞感觉越来越热,这时一面大湖出现在她的眼前,湖面微澜、水汽氤氲,精卫告诉她这里就是阳河的上游梓阳湖了。

    梓阳湖畔伫立着一座两进庭院,苑门口上的牌匾写着“梓阳别苑”。兰芷麻利地打开了庭院门,让精卫带着九苞先进去,自己则向附近走去。

    精卫拉着九苞的手走进苑内,霎那间一阵清爽的凉风袭来,让她俩周身一阵舒爽,原来这里设置了结界,可以将湖水的热气挡在外面。

    待卸下身上的藤筐后,九苞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了。

    精卫忙叫九苞将身上的折草衣脱掉:“你看你,小脸热得通红,快把这衣服脱掉,能舒服些。”

    精卫边说边解着自己折草衣的绑带,九苞也学着精卫解开衣服上的带子,将衣服脱下来放在筐中。

    她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汗问道:“这梓阳湖为什么会这样热啊?”

    “在虞渊,每天当值的表哥都会来梓阳湖清洗太阳车,久而久之,梓阳湖水就越来越热了。”精卫也伸手擦了擦鬓角的汗珠。

    “那这院子是你哪位表哥的住所呢?”九苞四下打量了一番。

    “谁的都不是,表哥们都住在扶桑禺。这小院是姑母来梓阳湖时的休憩之所。这里设有结界,不管外面再热,院内都是沁心凉爽的。”

    九苞走到院内的回廊中坐下,津津有味的看看了会儿这雕梁画栋的廊中之画,又问道:“那太阳车每天在云中穿梭,哪会有什么尘土,为什么还要清洗呢?”

    “车子其实干净的很,只是司其职做事便要有规矩,每晚将车赶到这里,擦拭一番,即是职责所在也是一种修行。除尘是排出物欲,保持心地洁净。”

    精卫的话让九苞似懂非懂,她想起婆婆也说过一段关于修行和责任的话。

    那是一天晚上婆婆喝了些酒,给她讲了一个僧人放下灭家之恨抚养仇人婴孩的故事,故事讲完后婆婆说:一个人的修行,便是修心,能忘记小我的仇欲,承托他人的希望。这种修行也算是一种责任,修的是自己的道心,如何降服其心,云何应住都要自问,与他人无关呐。

    这时,兰芷走进了院里,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看衣角的水渍应该是去了湖边。

    “咱们时辰赶得刚好,现在应该是湖水最凉的时候,也就烫手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藤筐脱掉了罩衣。

    “烫手还叫最凉的时候?”九苞笑了,“最烫的时候是不是直接可以煮粥了?哈哈哈哈……”

    “最烫的时候咱们根本就待不了,那是每晚金乌阳君回来的时候,现在快将正午可不就是最佳时机嘛。”兰芷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东边的厢房。

    很快兰芷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三个捻线棒和三副手套,她将其中两副手套递给九苞和精卫,精卫熟门熟路的接过手套带上,九苞也学着样带好。

    兰芷又让她二人脱去一层外衣,脱掉鞋袜,挽起裙中的裤腿,九苞学着样儿一一照做。

    一切都准备停当,兰芷抱起了自己的藤筐:“走吧,咱们先把梓阳草泡上,然后回来好好休息一番。”

    精卫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问道:“你是说,去后院?”

    兰芷抿着嘴点点头,精卫高兴的抓住九苞的手说:“咱们快去干活,一会儿有的舒服了。”

    还没等九苞发问,精卫就抱起两个藤筐,跟在兰芷身后快速跑出了院子。九苞糊里糊涂的跑在后面,不知道她们说的‘舒服’是什么意思。

    很快,她们三人就来到了湖边,这里有一块石头垒起的四方小池,约么两尺深,挨着湖水的一边有个闸口。

    兰芷让精卫和九苞分别站在池子两侧放下藤筐,而她自己则走到闸口边将水闸轻轻抬起,冒着热气的湖水便哗啦一下涌入了池内,很快就灌满了半池。

    兰芷迅速放下水闸回到了池边,蹲下身子取出藤筐里的梓阳草,将草分批投入水中。精卫和九苞叶学着兰芷的样子,也蹲下身从筐中把梓阳草泡进了池水里。

    墨绿色的梓阳草遇到滚烫的梓阳湖水后,颜色渐渐的变的越来越淡,由橄榄绿转向了浅豆绿。

    九苞又觉得很新鲜,她问兰芷:“之前我听师傅说可以用阳河水煮梓阳草,但实际上应该是用梓阳湖的水,而不是下游的阳河水对吗?”

    “对,山下的阳河水清凉无比,有可以泡软梓阳草的功效。只有这滚烫的梓阳湖的湖水才能将梓阳草的颜色化净,梓阳草叶片才会缩成一团,减少强度增加它的韧性。”兰芷指了指池中的梓阳草。

    真的如她所说,梓阳草片的颜色全部退净后,已经变成了透明的薄片,然后开始慢慢向中间收缩,仿佛一朵朵透明的花一样。

    带所有的叶片都浮在水面上,池里的水也被染成了绿色。兰芷捞出一片皱巴巴的梓阳草说:“我来教你们怎样把这草变成线。”

    只见兰芷揪住两端的叶片,开始左右抻拉。梓阳草随着她手的力度一点点的变长,大约抻到一尺左右,兰芷又开始将左右手放在叶片中间,重新继续抻拉。

    就这样,一片梓阳草被越拉越窄,直到像根线一样粗细时,兰芷才停下了手。她一手抓着梓阳草的一头,另一只手拣起捻线棒,将这根草线熟练地绕了上去。

    九苞看着兰芷的动作,脑子里好像想起什么,突然她想起师父曾说过,要想制作金龙甲需要自己后颈的鳞片磨碎来煮水,泡制梓阳草的时间也没有这么短。

    想到这里,九苞连忙大喊一声:“慢着,我好像忘了一个重要的步骤。”

    兰芷和精卫停下手里的活计,同时问道:“你忘了什么?”

    九苞忙把师傅从和她说过的做金龙甲的方法告诉了兰芷和精卫:“我要做的是一种叫金龙甲的贴身护甲,需要将梓阳草和金线编在一起做成梓阳金丝线,然后再和布料一起缝制。”

    兰芷笑了,说:“这没关系,咱们这里有金线,一会回去我帮你编在一起就好啦。”

    “对呀,你还可以请姑母帮你附咒在这线上,会更结实的。”精卫也松了口气说着。

    “我还没说完呢,”九苞越想越急,眉头紧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还未曾和你们说过,我的真身是条白龙。师傅说,要想做金龙甲,就要取我后颈的一片鳞片,碾成粉末煮一个昼夜,然后再将这梓阳草倒进水里,一起煮制四十九天之后,这线才能和金线编在一起使用。”

    九苞这一番话说完,精卫和兰芷仿佛被钉住身一般傻了眼,三个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