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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客房啊,那里面住的是我朋友。和南尘君切磋武艺受伤了,正在休养呢。”精卫假装不经意的说着/
“和南尘君切磋,怎么会?南尘君可不是什么好斗之人啊。”念笙一副好奇的模样。
“可不是,所以才将他接到凤鸣阁来修养,南尘君说在这边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嗯,这话到符合南尘君的性子。”
“占着人家的屋子不好,还是得早点腾地儿。”精卫故意说着。
念笙伸手遮住嘴轻轻笑着,葱段一样的手指白嫩细长:“让你的朋友放心住吧,这座凤鸣阁大着呢。两边对称,分左右两阁。右阁是我那好友的居所,这边的左阁是南尘君的院子。”
“南尘君住在这边啊,我还以为这些房子的主人是个姑娘呢。”
“怎么会呢?”念笙不禁哑然失笑。
“你看那边的刻着‘凝霜台’,这里叫‘寒霜湖’,还种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不像个男人寓所的样子啊。”
“你说这个啊。唉,说来这里曾有个挺悲伤的故事。”
听念笙这么一说,精卫感觉心里没由来被揪了一下,好疼!
悲伤?谁悲伤?
她忍不住问道:“和南尘君有关?”
念笙看着她从衣袖中抽出丝帕捂向嘴,微微一笑答道:“有关又无关。”
这时候卖关子是在太令人抓狂了,好在念笙看出来精卫一副快要要暴走的样子。
“左阁原是南尘君的姐姐居住,后来他姐姐因为一些事情故去,南尘君便搬了进来。本来是要大施土木重新修建的,但他不允许改变这里的格局,还将那些他姐姐以前喜欢,后来枯萎了的花都重新又培育了起来。凝霜台上的望月花,寒霜湖边的兰花,还有那后面雅阁旁的水仙,可都是他姐姐的心爱之花呢。南尘君悉心照料着这座院子,咱们才能有幸得见这个依然美丽的庭院。那些柔美的名字都是他姐姐起的,只是可惜了这些娇艳欲滴的花朵再也等不到她来欣赏了。”
听到这里,精卫的心归了正位,没有别的女人就好。
就在这时,精卫忽然想起刚才念笙说她是南尘君姐姐的好友,于是不解的问道:“刚才您说南尘君的姐姐是您的朋友,怎么又故去了呢?”
“故去的这位是我朋友和南尘君的大姐,她们姐弟三人共住这里。”念笙耐心地解释说。
“那,您的这位好友就是金灵元君咯?”
“对呀,可惜她现在不在,不然我到可以带你去右阁拜会她一番。都怪我今天来的晚了些,听春桃姑娘说她出门泛舟去了。今夜是人间的中秋时节,不知她还有多久才能回来。你看天边余霞成绮,许是你们虞渊的金乌阳君正在天上赶路呢。”
意外听到念笙提起了表哥,精卫忽又想起自己是被掳来的,还是要想办法逃出去才好。
于是她便对念笙说:“我才想起,我那朋友腹中饥饿,刚是让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食可以给他果腹。我竟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把他忘了,真是该死。”
“那你知道这左阁的厨房在哪里吗?”念笙问道。
“这个,不知。”精卫也想知道厨房在何处。
“走吧,我带你去。正好你也可以给我讲讲虞渊是什么样子的。”念笙仿佛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似的,主动站起身来,看样子是打算随她一起走出寒霜亭。
就在精卫正犹豫要不要跟着念笙走,一个身着浅粉色衣裙的姑娘从远处匆匆的赶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三个衣着统一的侍女。
粉色衣裙的女子看到她们正站在凉亭中,便向这边走来,边走边喊道:“渊主夫人,我可找到你了。”
精卫看着那姑娘喊话的方向,应该是在和念笙说话。心想:原来这个念笙是长渊主的夫人,怪不得能和金灵元君成为朋友。
念笙见到来人,身段气质一下子就贵重了起来。她挺直了后背淡淡的说道:“我不过是到这边来采两株兰草,春桃姑娘不必紧张。”
“渊主夫人是我们凤鸣阁的贵客,当然怠慢不得!”那个名叫春桃的女子满面笑容快步上前,向念笙行了个礼。
“好了,我这就过去。她可回来了?”念笙的声音听起来不再柔情似水,仿佛隔着层纱似的,让人摸不透她的情绪。
“说是还在泛舟。您看是否现在就回右阁呢?”春桃毕恭毕敬地说着。
念笙转过头,冰冷的脸颊上骤然浮现出甜美的笑容:“精卫姑娘,今日幸得与你相见,也是缘分,可惜没有时间相谈了,只待他日有机会再向你请教。”
精卫一心想着快些和她分开,也没多琢磨她话中的意思,便胡乱地点了点头。
念笙转过身,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模样,径直穿过了春桃和那三个侍女的身边,走出了寒霜亭。
春桃见念笙已向右阁的方向走去,冲身边那三个身着同款衣服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她们便心领神会的跟在念笙身后一起回去了。
待她们走远,春桃转过头对精卫行礼说道:“精卫姑娘,凤鸣阁不比朔方别院自在,还请回客房吧。”
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瞬间变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精卫好奇地问道:“春桃姑娘是?”
“我是凤鸣阁的大掌事,你们需要的吃食和热水马上就会送过来。还请精卫姑娘不要乱跑,毕竟你们算不得客人,只是暂留而已。”
“是南尘君请我们来的。”
“南尘君相来温文尔雅,对谁说话都不会粗声大气,但这只是他的性子好,还请姑娘不要误会。”
“误会?”
春桃的话说得既有气势又十分不客气,精卫想问清楚,但春桃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说完那番话便转身走向寒霜湖边,寻了两株品相极好的兰草,回来时仅对精卫点了一下头算是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春桃姑娘请留步。”精卫在她身后喊道。
春桃脸上再无半点笑意,转过身看着精卫:“还有什么事?”
精卫暗道这姑娘好一副高傲的面容,真真儿的两面派。既然这样,自己也不必对她有多客气,于是正色问道:“不知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你说的是九苞姑娘?她一会儿便会过来,烦请姑娘少安毋躁,在客房中等待便好,我们凤鸣阁外是有暗哨的,万一伤着姑娘可就不好了。”
春桃说话干脆利索,话音刚落转身就走,完全没有给精卫再留半点问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