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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教习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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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朽时间不多,神智只能维持片刻,一旦消散,只怕又要化为怨念害人,乘着神智清醒散了这一身怨力……”

    说着,手轻轻一扬,抓取月光,凝为上千根银白细针,浮于空中,突然射向自身灵体,银针入元灵之体,爆发出比月光明亮数倍的白光,最终爆散开来,天地一片清明,灵力重回天地之间。

    光雨之中,有一道银光闪电般刺入乔羞玉的泥丸之中……

    流云风沐浴在这股至纯洁净的浓郁灵力之中,身心皆受到洗涤,心头隐隐有一丝明悟在萌动,仿佛茧中之蝶,就要破壳而出。

    他知这是境界即将再次突破的征兆,但就在即将水到渠成的瞬间,身体有另一股炎热的力量突然冒出,将这萌动之意给强压下去,两股寒热之力将他身体当成了战场,水火不容,交缠在一起。

    全身经络都仿佛被撕裂,痛的他几乎休克过去。

    心知这是封天五重禁的反噬之力作怪,每当他的修为再上一层楼时,就会有新的反噬之力出现,压制他的境界突破。

    这时,他身边的乔羞玉眼角缓缓流下两行泪,眉头紧锁,神情悲怮,似乎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

    悲呼一声,从幻象中清醒来,擦去眼泪,恢复了往常模样,只是额头泥丸处,有一颗淡淡的粉色印记,像一朵精致的莲骨朵儿。

    流云风一直静候在旁,看到这时,已印证了心中猜想,这乔羞玉果然就是医门乔氏后人。

    乔羞玉此时已无初来时的畏惧,走到古井前,纵身跳了下去。

    不一会儿,浑身湿漉漉的她从井里爬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紫黑发亮的檀木盒子。

    走到流云风跟前,将檀木盒子递了过去。

    “这本来就是你们乔家之物,收起来吧。”

    “多谢公子。”

    乔羞玉默默的走到井边,跪倒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已恢复了往日模样。

    此时的她眼神之中比往常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让她在一夜之中似乎成熟了不少。

    流云风也不知带她来这里认祖归宗,到底是成全了她还是害了她。

    ……

    回到客栈,乔羞玉坐在灯下,小心翼翼的打开黑檀木盒,里面放着一个白玉瓶和两本残卷,残卷的纸质奇特,非金非木,看上面清晰的纹路,像是两张皮制作而成。

    两本残卷,一本是“伤寒杂病论”,一本是“灵枢针经”。

    乔羞玉翻开伤寒杂病论,一股厚重古朴之感迎面而来。

    浩然意念从卷中迸溢而出,乔羞玉如遭重击,身体一晃,脸色发白,显然无法承受这残卷之中文意冲击。

    得亏她自幼吟唱诗经,心性纯净无染,只是神识受到冲击,就如被纵横言术当头棒喝一般,震慑了心神。

    换作是普通人,光是这一眼,便已变成白痴。

    流云风吃了一惊,闪到乔羞玉身边,从她手中夺过古卷,只是一眼,便被上面的文字所震撼,心念儒门经义,镇定心神,合上卷轴。

    卷轴上的古文字,似曾相识,当日在流云礼府中所见那“儒行”古玉碑,有相似的威能。

    从这浩然文意看来,应是上古圣人所书。

    半个时辰后,乔羞玉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心有余惧。

    流云风说:“这应该是你们乔家的至高秘典,圣人笔迹,非精诚心意不可观阅,你试着回想自己心中最平静自在的时刻,全神贯注其上。”

    乔羞玉沉心静气,默想诗经韵律,片刻之后,她身上隐隐闪现氤氲光华,如笼罩在一片详和灵光之中。

    额头泥丸处的莲骨朵儿发出忽闪忽闪的红光。

    当她睁开眼眸时,眼神已不同以往,如出水落芙蓉圣洁无染。

    伸出纤纤妙手,翻阅那医门古籍,神色平静祥和,再无之前如遭雷击之状,物我两忘……

    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如水的眼眸中显露出疲惫之色,光是这片刻工夫,就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的心力。

    虽然她的心性纯净,但若没有足够的修为,阅读这样的上古圣人笔记,时间一长,只怕会损耗阳寿。

    “从明日开始,我教你儒术,虽不能根治,但至少能凝神固魄,延缓你的寿命,只要活着,总能找到定你神魂的法子。”

    乔羞玉愣了一下,有些不安地说:“儒门秘术不是只传世家子弟,公子难道不怕被你家长辈知道受到责罚吗……”

    流云风微微一笑:“只是一些我自己所悟的基础法门,并非儒门秘典,那些虚无飘渺的圣贤经义,别说是你,我读着都拗口费劲,更别说感悟修习了。”

    乔羞玉见他身为儒门弟子,却如此评点儒门圣贤所著述经义,眼露有趣之色。

    她爷爷曾跟她说过,儒门规矩如山,等级森严,子弟出了名地循规蹈矩,不敢逾越礼法雷池半步,因而大多是一些刻板迂腐的死心眼,规矩多,守旧惧新,固步自封的老古董,眼前这个儒门子弟显然跟他爷爷所说的儒门子弟不太一样。

    “先歇着吧,明日我再来。”

    ……………

    次日,流云风采购了一堆生活用品和食物,足够乔羞玉两姐弟足不出户生活一段时间。

    吃过早饭,两人来到池塘边的小凉亭。

    两人相对而坐。

    “儒门六艺之中,礼以正身,乐以修心,射以慑敌,御以离祸,书以立言传道,数以占卜吉凶……”

    “你是神魂不固,又懂诗经,就从乐艺入手。”

    流云风衣袖一挥,从宽敞儒衣袖口之中抽出一把漆黑的五弦古琴来,横放于膝,盘坐席上。

    抬头见乔羞玉盯着他的衣袖,美眸之中显露出好奇有趣之色,显然对他如何在衣袖之中藏下这么大一把琴感到好奇。

    “这是乾坤衣袖,最基本的儒术,待你学会了凝聚文气,自然也就会了,文气越是深厚,这乾坤衣袖能纳之物也就越多,古之圣贤,拂一拂衣袖,也有搬山吞海之能。”

    乔羞玉闻言,俏脸露出欣然向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