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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之中,无数无名高手目睹此景,暗自惊心:“文气化形,这个刺客所学颇杂!只不过,这南海侯的枪法,显然更为霸烈狠辣,在凶兽遍布的恶劣怒海上磨练了八年,一旦出手,别说同龄人,哪怕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也未必敢正面接他一枪,何况一个暴露了身形的刺客。”
“实力差距摆在那里,这个流云耀年纪轻轻就能封万户侯,岂是侥幸。”
流云耀居高临下,盯着百米远处的尹忍真身:“你若只有这点实力,连让我动手杀你的资格都没有。”
尹忍脸色如常,淡淡说:“这么多年过去,你心中那股自大丝毫没有改变,反而越发地深入骨髓,当年我能败你,今天也一样能将你踩在脚下。”
流云耀眼中寒芒大起,嘲讽道:“你装得再像他,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尹忍毫不在意他的嘲讽,说:“我何必装,我本来就是他。”
身体周围随着他说完这句话,身上青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人凌空而起,升上数丈高的空中,如立平地,与流云耀平视。
流云风在远处看得真切,心中震动,这是儒门纵云梯之术,也是流云登最擅长的儒术之一,没想到尹忍竟然也运用得如此娴熟。
尹忍盯着流云耀,缓缓说道:“接下来,才是你我真正的一战,看看八年后的我,是不是依旧有资格挑战你的天命!”
话音落时,他身上的气势再次发生变化。
大量天地灵气从地面升腾而起,风起云涌,在尹忍所在下方地面,隐约传来轰隆之声。
中央大街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砖石以他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向外曼延蛛网一般的缝隙。
方圆百米之内,碎砖石屑如失重般凌空飞起,悬在半空,地面晃动,如同发生了一场小型的地震一般。
百姓纷纷惊叫着向四周退散,转眼空出中央大街一大片空地来。
流云耀身后的将士见状脸色大变,大喝一声:“保护侯爷!射杀刺客!”
上百个弓手纷纷张弓。
流云耀挥手作了制止的手势,大喝一声:“不要妄动,以免误伤了百姓!就凭他这点本事,还伤不了本侯!”
此言掷地有声,正如他当年率军重夺被魔族攻占的封地,建英灵塔,一篇悲天悯人,字字透着仁义忠勇的祭文,令人动容。
百姓闻言无不感动,纷纷高呼:“大将军仁勇!”
尹忍眼中精芒一闪,手作提拎之势,掌心朝下,对着流云耀的方向,猛地一抓。
只听见轰隆一声,流云耀身后下方地面,一座铜钟从街道地面之下破土而出,见风而长,越来越大,转眼已有国子监的撞天钟一般大小,连上面的张牙舞爪的世龙浮雕也一模一样,只不过由黄金变成了黄铜。
流云耀神色一动。
他当然认得这钟仿自于撞天钟,从铜钟上散发出来的深厚文气,隐隐是一件儒门法器,只有凝炼出文骨的知行境高手才能炼制出,儒门法器千变万化,每一件都有其独特的功用。
若说对儒门法器的理解,同龄之中,又有谁能及得上他。
能以文骨祭炼法器,也就是说,这个尹忍,至少已经是知行境的实力。
他神情变得有些谨慎,凌空而立,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尹忍祭中这铜钟法器之后,以手作剑,挥剑一指,一道无形剑意勃然而发,击中铜钟,只听见当地一声。
一股宏大而温和的铜钟,向四周扩散,音波形成一道结界,将流云耀身后上千精兵与流云耀隔离开。
与流云耀一同征战南海的几名将军目睹此景,脸上浮起震惊之色,再也无法坐视,纷纷从坐骑上一跃而起,抽出各自的成名兵器,全力攻向这道音波结界。
然而,兵器击中结界,却如同砍在无形的棉花上一般,深深地陷入进去,劲力越大,陷入越深,却始终无法攻破,力竭之时,结界以相同的力道,反弹到攻击者身上。
一时之间,十几位将领纷纷被反弹出去数十米外,撞倒了身后上百名三军战士。
远在茶楼之中静观的流云风目睹此景,心中突然明悟,尹忍这一儒术,与他的风骨之盾有异曲同工之妙,由文气凝聚而成,只是比他的风骨盾强韧何止数倍。
除了境界的差别,这音波之盾中,倾注了尹忍坚忍的意志和心性,才能承受十几个战意炽烈的铁血将军全力一击而不破碎,八年的忍耐煎熬,只为铸就这韧性无双的音波之盾。
这八年所修炼出来的心境,是一种常人绝对无法想象的孤寂之道。
因为孤寂,所以无敌。
…………
音波之盾,形成一圈球状封闭护盾,将流云耀和尹忍两人笼罩在其中。
流云耀依旧一动不动,只是眼中的神色开始慢慢变得谨慎,嘴里却冷冷一笑:“还真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你防御之术再出色,最终只是龟缩在壳里,除此之外,有何用途?”
尹忍笑了:“只是不想让儒门的那些老家伙来打扰我们久别重逢而已。”
“就凭你这道结界?只怕连我一枪都挡不住,更何况儒门长老。”
尹忍淡淡说:“一道结界当然不够。”
话音刚落,手势再变,凭空连抓数下。
方圆百米之外,地面再次震动,另外七只一模一样的铜钟从地面破土而出,环绕在两人周围,分布四面八方,隐约形成一种极为怪异的阵形。
尹忍连出七剑,分别击中其余七盏铜钟,加上之前那一盏,一共响了八次。
八次钟声,形成八重音波之盾,将两人重重笼罩,光是一重盾便难以打破,何况八重盾。
显然尹忍为了今日,已准备多时。
“这回应该不会再有人像八年前那样,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了。”
流云耀终于色变,冷笑说:“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已有挑战我的资格,看来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当年的国子监有资格冲击状元之位的,除了我和他,应该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