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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和我的事,都是小事,先挪一边,”康安又说,“还记得咱说好的结盟吗?趁现在得闲,今晚再给你看个东西。”
结盟半个月了,什么也没干,解蔷和北旗的那些人也联系不上,这些日子大事小事层出不穷,她都忘了背上还有一口随时会威胁到她的锅。
解蔷裹着薄被子坐起身,转身与康安面对面,一脸麻木:“你不如现在就给我看,晚上你还要翻窗进来么?你是不是小人当上瘾了?”
康安发现自己对解蔷威慑力越来越弱了,马上就不起作用了,这还是在他的地盘上。这不能让人知道了,一样得被戳脊梁骨。
“……本王还没有整理好,现在拿不出来。”
解蔷闭眼,不关心他的办事效率,非常“统领”地说:“那就明天拿给我看,我今晚还需药浴,你再来一次我杀了你。”
“......”又想到了那触目惊心的画面,康安偷偷地往边上让了让,企图退到解蔷的可视范围之外。
在他心里,一直是没有解蔷是女人这个概念的,或许曾经有过,但是解蔷太彪悍了,冲掉了他的这一层认知……直到昨晚那一场意外。
不去就不去。
甩掉头脑中那不该有的画面,康安起身要离开,开口前他抿了抿嘴,才道:“你好好养伤,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谈,此事不急。”
解蔷的伤最少要养上十天才能真的把炎症去了。
十天,氿罕和皇上的讨价还价差不多都到底了,邱融也该离京回白阆,带着明王府的龙泉军一起……
所以,这意味着龙泉兵符在他手里还剩最后十天。
刚出了霄汉阁,术牛回来了,在路边等着,看到康安出门便迎上来:“王爷!秦小大人回京了,直接进宫面圣,没有做多的停留。”
“知道了,”康安心头一紧,“东郊那群贼人追到了么?”
“属下无能……”术牛单膝跪地,低头认罪。
康安没有怪他:“不用查了,你去打听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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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小姐走慢一点,小心伤。”还南跟在解蔷身后,两手臂抬着,随时准备接住摔倒的主子。
解蔷在院子里慢慢地走着,无奈还南的小题大做:“没那么夸张,伤的是背不是腿,我再出外头走走。”
还南还不放弃:“可是赵御医说了,不能走太远啊!”
“不远啊!”解蔷这时已经一脚迈出了霄汉阁的大门了,“我又没出王府,怎么能说远呢?”
还南跟上来,还要开口劝回,让解蔷打断:“你别说话了,我求你了。我在中山也这样,你习惯就好了。不多动动伤怎么好得快,你少听那些什么静养的,都是瞎扯!”
还南被堵了回来,闭嘴不说话了,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紧张又无奈,还有一点小脾气。
解蔷路上拦住打着算盘的老管家:“你们王爷在哪呢?”
王妃找王爷呢,估摸着王妃身子骨看着还不错,老管家会心一笑:“在书房看书呢,属下给王妃娘娘带带路?”
“你忙你的去。”打发了老管家,解蔷带着还南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书房,跟还南说,“你,在外头候着,别说话。”
还南:“……”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康安下意识地放下手里的书簿,一抬头,意外道:“怎么过来了?”
“我正好出来活动活动,顺便了解一下,你们明王府办事效率如何。”解蔷一开口老大爷一般,自己找了个位置,又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目睹一切的康安:“……”
阿言也放下温好的茶,麻溜地退了出去,站在还南旁边,机灵得很,这一通动作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康安没想到解蔷自己来了,他起身,把昨日整理的册子放到解蔷的茶杯旁:“你先看看这个,是从秦楼拿到的消息。”
解蔷翻了翻大概,皱眉:“秦楼有内奸?”
“还记得你上一次去秦楼的时候,在辰微发现的那个洞吗?你确实帮人顶锅有一段时间了。”
康安此言一出,解蔷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我早就被秦楼的人盯上了?”
“准确的说,不是秦楼盯上了你,而是秦楼的合作势力盯上了你。”康安抽出解蔷手里的册子,翻开其中一页,指出一个名字,“是他盯上了你。”
解蔷低头认字:“染公?”
康安介绍:“他现在替敬侯府办事,本王也是近几日才知道的。其余的……查不到,无论是他还是敬侯府,他们的势力远比秦楼要大,而且覆盖得更广。”
“你与秦楼是什么关系?”解蔷问,“现在我与你结盟了,我在你们之中负责什么呢?”
康安只说合作,解蔷只想一探到底,其余的细节两人都未曾商议。
“还有我的鸳鸯刀啊,该还给我了吧?”解蔷大事记不清,小仇倒是念念不忘。
“你都有屠雪了,还要什么鸳鸯刀?”康安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又给她解释秦楼,把鸳鸯刀的事带过去,“本来是想带你往秦楼走走的,可惜这些日子出了点意外,也就拖到了现在。秦楼与本王合作,以后慢慢给你讲。就像秦楼和染公合作一样,各取所需罢了。”
有屠雪刀就能不要鸳鸯刀了?解蔷生气,不能生了个小的,就真的不要大的了啊!刀在就成,她总能拿回来的。既然康安不想谈,那就再议,正事要紧。
“染公有一本册子,是他这五年搜集到的与老四有关的一些情报。秦楼的机关术在江湖中就是一绝,染公需要借助秦楼的机关术来保护这一本册子,并且做成了阴阳账的伪装,里头的黑话只有他看得懂。”康安做到了解蔷邻座,看着解蔷越皱越紧的眉头笑道,“你们北旗人才挺多啊,那个破了八卦迷宫锁的小子,是个人才。”
“你别针对彭虞,他是给我办事的。”解蔷想到那个狼狈的夜晚,“嘶——那个人是术牛吧?泼暗器跟泼水似的,差点扎到我的人。”
康安哼哼两声:“那你也别针对明王府,术牛也是给本王办事的。”
解蔷:……
冤冤相报何时了。
“说到哪了?”康安发觉解蔷偏题的本事还挺大。
“说到我们要偷的那本账簿。”解蔷眼尾上挑,眼皮下压,对康安侧视,无意识地目露凶光。
康安视若无睹,喝一口茶又说:“有一群人,心里有鬼,想得到这本与他们无关的账簿……”
顿了顿,他又说:“也不能说完全无关吧,但是起码他们认为这是他们想要的另一本。”
解蔷给绕进去了:“你说清楚,两本账簿?”
“那群人想要的,是和他们利益有直接关系的真正的账簿,”康安看向解蔷,紧盯着她的表情,“那本账簿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存亡,而他们误以为秦楼里的那本披着账簿皮的册子就是他们要找的,误打误撞,被我们发现了,听懂了吗?”
“有点懂了,他们本就是与你是对立关系,本来藏得还好,现在是他们自己炸自己,提前暴露了。”解蔷说完,见康安欣慰点头。
“原本疑心你也是因为几点,魏贵妃把你弄进了明王府,这个女人心里深得很,我们一时间不知道你是不是魏家埋的一条长线。”康安说到这里,解蔷连上的拒绝都要写不下了,他心里一笑,接着说,“后来说要和你联盟也是想引你上钩,吊着你,结果你根本没把结盟那事儿放在心上。”
“你吊儿郎当的来找我结盟,当我多好骗?”解蔷看康安喝茶,自己也跟着喝了一口,挑起眉毛又问,“现在怎么就说了?是我洗清嫌疑了?还是你们想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