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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山师姐不多,大师姐更是只有一个。
侯夫人停步:“你是?”
“家师洛听羽。”阿财答。
洛听羽是太守山断云谷谷主的师弟,正儿八经的断云谷传人。阿财与当今谷主亲传大弟子是同辈,喊一声大师姐也是合情合理的。
侯夫人应下了:“好,我们后日早出发,你明日寻个时间带来便是,直接交给侯爷吧,兴许他能告诉你一些其他的消息。”
阿财大喜:“多谢夫人!”
邱琳给解蔷使了一个:“原来阿财的师父是洛听羽,我在白阆总是能听到他的大名。”
阿财坐在车外赶马,有些不好意思:“无意隐瞒大小姐,只是不值一提罢了。”
“洛听羽只有两个亲传弟子,以你的年纪,应该是他的关门弟子,魂刀柴攸。”邱琳自信满满,“我说的对吧?”
“大小姐聪敏,说的没错,魂刀什么的就不必了,想来师父也不会同意这样的称号。”阿财也不遮遮掩掩,带着笑意。
邱琳又聊到了解蔷身上:“你手里的药是什么?你见了侯府的大夫?”
“侯夫人引见的。”解蔷说。
邱琳:“她早年身体差的一塌糊涂,鬼门关走了几十来回,回回给拽回来,跟阎王抢人。如今调养成这样,还能生个大胖小子,可见那大夫确实厉害。”
“如此,裘大夫确实厉害。”解蔷也承认,难怪康安那么主动去堵他。
“侯府里住的那位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自从搭上话后,阿财的话也多了,“裘无疾的师父乃是神农百草脉的后人,神农子。”
神农子的徒弟,难怪裘无疾年纪轻轻医术高明。
马车停在将军府外,邱琳告辞:“以后能见面的机会更少了,解蔷,保重。”
解蔷:“保重,邱琳。”
还南也从邱琳的马车上下来,换回自家的马车:“小姐,夫人让你找个时间回去呢。”
解蔷揉着眉头:“有说什么事吗?”
“你月信迟迟不来……我不知道和谁说,就带了话去给夫人,”还南小心翼翼地,“小结……你不会怪我吧?”
解蔷揉揉她的脑袋:“怪你做什么?这几日找个时间回去呗。”
还南点头:“我明日准备一下,与夫人说好时间就告诉你。”
*
解蔷回府后,直奔康安的书房去了,她知道康安今日待在此处。
康安收了书信:“你回来了,怎么样?”
解蔷抢到他前面:“你拦了裘无疾,还收集了我所有的病历?”
“是啊……怎、怎么了?”康安思索后,没想到自己哪里做的不妥。
“没啊……没怎么。”解蔷说话也磕碜一下,原来结巴真的会被传染。
康安给她倒了一杯茶问她情况,怕裘无疾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紧张问:“出了什么问题么?”
解蔷正好口渴,喝了才回答他:“是一些当兵都会有的小问题,他给我开了一份调养身子的药方。”
说着,她把药方拿出来,给康安看看。
“行,我让人往你院子里添一个药庐,方便些。”要养就要好好养,临时的药灶不好操作,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这件事就交给絮儿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不方便所也无妨。”解蔷摸摸鼻子,“你答应了裘无疾什么事儿啊?”
康安神秘一笑:“过两天一并告诉你。”
元亨街上最近又热闹起来,皇女联姻的皇榜已经贴了两天了,元亨街两侧的房屋都挂着金红的绸子,金红绸子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这都是沾了康念公主的福气,得了一匹金红绸缎,还能另拿赏赐。
不少贵人们都出门采购,准备公主出嫁当日妆点,既可以为公主送嫁,还能沾上公主的福气。
自敬侯府一别后,康念和邱琳便住进了城东祚国寺,终日焚香祈福。
*
寰闻银铺二楼,氛围有些紧张。上楼的客人们见势不对,都纷纷撤了下来。那日在解蔷前头舌灿莲花的店铺小哥后背已经有些湿了,他额头直冒汗,眼睛只能盯着座椅前那双华贵的长靴,半个字也说不出。
那双靴子换了个姿势,搭起了二郎腿,附上些许薄茧的手不停地轻拍座椅扶手。
他的领座坐着兰锦武袍,鹿皮玉带的解蔷,她扎着个马尾,强行咳嗽,笑小声阻拦:“差不多行了。”
“听见没?王妃说,不喜欢这些款式的,还不再换一批上来。”康安翘着腿的脚尖指了指边上陈放着的三盘工艺繁复精致的银饰,趾高气昂的姿态无外乎如此。
解蔷起身欲走,被康安扣住手腕护铁,挣脱不得,还要听那无赖说浑话:“你屋里能打扮的太少了,本王亲自陪你出来挑选,你怎么还闹脾气哦?”
还哦?
解蔷反手也扣住康安的手腕,一个顺势,把康安带起,还给了他一个让他懂事一点的笑脸:“饿了,走,先去吃饭。”
“也是。”康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日头高照,正当晌午,手里挣了挣,两人的手依旧扣得牢牢地,他清咳一声,“那去吧,去秦楼呗?帐挂魏承文账上!”
解蔷:......
银铺的小哥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把这尊神送走了。
路上,康安拉着她直解释:“你不知道,纨绔就是这样的!比起魏承文他们,本王已经很温和可亲了!”
解蔷按耐下翻白眼的冲动,暗自吐槽,不就是一起去个秦楼,有必要绕这么大一圈么?
小明王五年来头一回如此大阵仗的出门消遣,路人不知实情,都猜测那是解统领的原因,打开了明王殿下多年的心结,又是一段佳话……
秦楼里丝竹漫舞终日不歇,从前康安为了回避走的暗道,这般排场确实是头一回。
“都让开!”
“靠边儿!”
“边儿上稍稍,莫要冲撞了明王殿下。”
十几个家丁簇拥下,秦楼纵然有三面大门也给堵上了,来势汹汹,动静不小,乐师们忘了奏乐,胡旋舞女转着转着听不见声儿也停了下来,更不提就在堂中的酒客美姬们。
明王殿下?
一个管事陪着笑迎出来:“瞧瞧!小的们没眼色,竟然让殿下在门口站着!殿下随我来!”
康安不动,常年阴郁的脸上再添一抹阴阳怪气的笑,让底下的小老百姓胆寒:“没看见王妃啊?”
解蔷嘴角一抖,不出声,在一旁看戏。
管事连忙张嘴,眼泪都要出来了,带着哭腔跟解蔷求饶:“小的眼瞎啊!王妃娘娘饶命。”
“饶一次就能饶二次,王妃?你饶还是不饶?”康安侧头,眼里带笑看着解蔷。
解蔷在秦楼干的坏事不少,和魏承文在此打架也赔了秦楼不少钱,当然,都是宫里出的,不过也不耽误秦楼的人背后怨她几句,她哪会饶人呢?
她胳膊上挎着康安的手,姿势像拎了个篮子,抬头打量着,慢条斯理地说:“秦楼是个好地方,以后还得来啊!总不能,次次来,次次绕吧?”
管事抹了一把脸,不知道自己抹了汗还是抹了泪,他也就跟风骂过解蔷这姑奶奶一次,却要给秦楼那些口没遮拦的顶罪挨骂:“那您要如何啊?”
管事苦哈哈地问,的头都要点到膝盖了。
解蔷故作思考:“那就把你们星文姑娘喊出来陪我,这事儿就算过了。”
“星文姑娘不在了!这儿没有星文姑娘了!”管事都要跪下了,怎么就这么赶巧啊!
这一嗓子,跟嚎丧似的,解蔷瞪眼,大惊:“你休要唬我!八月初,还是她招待的我。我见她身子不错,怎么说不在就不在了?”
管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慌忙解释:“不是不是那个不在,是……”
“是什么啊,你别磨磨唧唧的!”酒客都听得着急了,星文可是算他们秦楼的排面了,长得是真好看,可惜只能远观。
人家不是歌姬艺女,还管着底下那么多人手,可是有本事的!秦楼背后有人的,可不能得罪了,有空便来坐坐,远远瞻仰一番,解解馋。
“确实啊!最近都见不着星文姑娘了!”
“诶对啊,她人呢?转幕后的幕后,藏起来了?”
迫于压力,管事不得不坦言:“姑娘她被贵人相上,给要走了。”
“谁?!”
“谁敢?!”
“什么贵人啊!说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有多贵!”
康安继续阴阳怪气的笑着,他身边的呼图也在一旁起哄:“就是啊!说出来听听,什么样的贵人,能比我家王爷还金贵。”
康安冷咳一声。
呼图又补了一句:“还有我家王妃!”
他眼睛瞪得老大,特别唬人。
解蔷眨眼,不,她不金贵,别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