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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幺二五章 溪谷都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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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也在那一瞬也动了,外袍被风扬到身后的黑暗里,立在在风中帐顶,赤手空拳。

    常青的兵器是破阵大将常用的戈,只因身高异常,他的戈长七尺三寸!

    近黑袍,常青腾空而起,长戈冲偷袭之人当头劈下。

    黑袍灵活避开,轻盈落地,远离那千军杀阵。

    除此之外,陈值、彭虞、汪悔数十为军中高手,也向四周黑衣人发起进攻,一打二,甚至一拖三,企图将人诱导至阵中。

    可惜对手不是蠢货,各个素质都高得离谱,打斗中,他们甚至在想,是不是上头安排的一次检验手段——毕竟溪谷大营是保密性极高的军事重地,想要进来,还要突破西旗禁军的天罗地网。

    陈值得空望向远处,只见常青似一头猛虎,提着横戈呼啸着往黑袍扑去。

    黑袍身形在健壮的常青衬托下,显得羸弱几分。

    只是这几分羸弱却没有让黑袍处在下方,他腿法比拳术要强硬更多。

    黑袍人甚少用拳头,偶尔抬手用以格挡或干扰,他的腿扫过来是铁棍,直踢出去是长矛,错身后一掌撑地绞上脖子是双钩。

    常青的戈每一次扫空后,都会留给对方一个大破绽。几个回合过去,常青手腕再一次被黑袍脚尖踢中,不堪重负下,七尺三寸的长戈脱手而出,不巧的是,正好撞上了军旗的木杆。

    而常青被钩翻在地上,黑袍起身膝袭抵上他咽喉,是匕。

    常青又被对方的靴子抵住咽喉,掏出袖中的匕首往黑袍的脚腕逼去,哪只对方不为所动,任由匕首划去。

    “轰——”

    往日威风的大旗轰然倒下……

    “铛——”

    又一声,声响不大,是匕首撞上了内嵌玄铁片的黑靴,常青的手腕被震麻了。

    正想着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儿时,常青看到彭虞鬼魅般往黑袍背后杀过来。

    呼——

    一阵风低低扫过,彭虞的刀让一名身形更小的黑衣人拦了下来,那人肢体间都在表达某种兴奋。

    除了他,又有两名黑衣人围了上来,将彭虞绊住。

    彭虞又陷入了一打三的局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条汉子,就给痛快!”常青闭目,匕首被缴,虽意难平,志难得,可生死有命,黑袍势力全压下来,他以难再寻转机。

    只听黑袍一声短笑。

    常青死意退尽,一口郁气上涌。

    不是汉子!!

    是女子!!!

    “常青。”黑袍的声音听着年纪不大,二十有余。

    常青闭目不答。

    黑袍松开常青,起身举起一道卷轴,朗声再道,“溪谷全军接旨——”

    “头儿??”汪悔哪里能不熟解蔷的声音,回头往声源探去,叫与他对打的黑衣人用刀柄撞上了脸,歪到了一边,发出一声惨叫。

    那黑衣人忙收了刀,把人扶起来。

    双方得令陆续收势分开,对火光中,高举圣旨的解蔷单膝跪下。

    所有人到场,点了人数,解蔷才开始宣读旨意。

    “……全军整装待发、枕戈待旦,现任原北旗禁军掌旗统领解蔷为溪谷都统,帅溪谷万军,静候圣音……”

    满场静寂。

    解蔷阖上卷轴:“诸位都是难得的猛将,来到此处都有各自的原由,今日突袭,本都统夺你军心不假,若有不服,白日可再做一番较量。”

    大家本就被几十个西旗禁军放风筝放的身心俱疲,看了看到在一旁的大旗和常青的长戈……

    这不服也轮不到他们啊!

    “统领此话当真?”常青起身笑道,“若统领能带上武器,我常青自然愿意再较量一次!”

    这话借机承认解蔷的地位,表面上是对解蔷的讨教,实际上是对手底下士兵发出信号。

    他常青没有不服,不过谁有不服的,也可以再向他讨教一下。

    解蔷入帐后,一切尘埃落定,众人寒暄片刻,到了卯时,索性也不睡觉了,各自点了兵带队训练去。

    ?

    常青在军中立威已久,又与原北旗一系相交甚好,对解蔷这位女统领难得的不抱偏见。

    只是会私底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向陈值彭虞确认:“你们真的打不过她?”

    彭虞点头承认,陈值反问他:“你难道打得过了?”

    常青:“……”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女子?”比男子的力量还要大!太玄了!

    “咱统领是逃荒来的太康,祖籍——好像是——唐坻后人……”这种事汪悔最知道了,他记下了整个中山营将士的籍贯。

    “唐坻人士?”常青思索片刻,“难怪……唐坻人的话,就说得通了。”

    “怎么说?”他们都是太康人,对这个地名都仅限于听过。

    常青指了指自己:“我是西北喬燧人,唐坻在喬燧的东面百里外,而唐坻有大力士的传言已经传到了我们那里,据说唐坻不论男女,身强体壮,善打铁,有不少器庄,我们那一带的农具大多都是唐坻的。不过灾荒过后又饥荒,当年北方全都乱套了,小小唐坻,又怎么能躲得过去。”

    唐坻与龙城十铺大同小异,不入江湖不知龙城十铺太守山,不耕北田不闻唐坻农器大力士。

    ……

    一行人进了中军帐,看到了傻眼的一幕。

    昨晚把常青压制到不能反抗的解蔷,正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喝一碗药,那味儿都飘到门口了……

    “统领……您还是带着伤和我打的?”常青绝望了。

    ?

    卯时二刻。

    明王府短暂的春天结束了,寒冬来得比外头要早。

    熹明殿外趴着几个奴仆,背上鲜血淋漓,有的已经昏了过去。

    原因是嚼了王妃的舌根,偏偏叫明王殿下听去了。这王府里那冷血的主子又回来了,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给,叫人拔了舌头,杖三十。

    不让人死了,又让人痛不欲生。

    “舌头卤了,切片儿,丢出去喂狗。”康安阴沉沉地吩咐下去。

    话音刚落,老管家心都颤了,连忙跪下阻拦,求求这位爷积点德:“王爷要是气不过,也换个法子?就当!就当是给王妃积德了!”

    “积德?哈哈哈哈。”康安笑了,笑得场上所有人都胆寒,“你们王妃杀的人,就比谁少了么?罢了,此番小惩大诫,没有下次了。”

    ……

    老管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