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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魏承文×敬侯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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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承文斗胆拆了他大外甥一个宝贝宫灯,里头没有蜡烛,放着两封信。

    一封给他,一份给那个邱府的大小姐。

    魏承文只看了自己的,康怀在信里交代了宫变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涂血的背后,是邱融和渠鞑内外联合的手笔,邱家——

    他盯着那封书信,上面的名字,还是邱琳。

    康怀在皇城中与邱融的暗势力斡旋,可惜他毕竟年轻,还是差了对手一招。

    邱融这老东西,发起狠来,连皇后也没放过。

    【邱融已经知道消息是皇后娘娘泄露的了。】

    【不过西旗那边还没有发现我,我觉得西旗里除了闫亓都不可信,但是时间紧迫,我可能来不及出城联系他了。】

    【小舅舅,帮帮忙行不行?就当作是,给魏家敲一次警钟了。】

    【还有些东西,我找地方藏起来了,你知道的那个地方,我的宝贝都托付给你了。】

    魏承文涕泗横流,看到最后,他这大外甥还叮嘱他:

    【要是你外甥也被盯上了,那你就得替我留神一下你的外甥媳妇,邱家以后还得你拉一把。】

    魏承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地逐字念了一边,气不打一出来:“康怀!你他娘的……”

    又不能骂姐姐……

    魏承文又气又难过,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进了宫。

    “你昨晚闹什么呢?”魏贵妃皱着眉,哭久了也没精神,见弟弟的衰样更来气,“请什么安,回去睡着吧……十五岁的人了还不自律。”

    魏承文老实地走了,他没出宫,借口悼念四皇子,把一处荒殿的人都支开,取出了康怀的宝贝们。

    一本老旧的账簿,魏承文翻了翻,是邱融二十年前的贪污账簿。

    一本记事簿,上面记载了西旗不少高层的名字,有他听说过的,更多是没听过的。

    还有一张纸条:

    【我快要露馅了,如果真的不幸,你去找敬侯,就说你是魏染。魏承文,不要让魏家重蹈覆辙。】

    -

    魏承文看不惯亲近邱家的任何人,但是表面上都是说:“上一辈的事,与我们小辈有什么关系。”

    转头,他又在中山跑马坡里,给康念的马儿动手脚。

    一道锋利的刀刃即将擦到他的手腕,精准地停住了,来人对力道的把控简直出神入化。

    “解蔷,再怎么跟踪我,我也不会娶你的,你死心吧。”魏承文话没说完,那刀掀起了马槽中的马草,纷纷扬扬,泼了他一身,“……”

    康念的小护卫是皇上亲自从中山营里选出来的,从来只动手,不说话。

    魏承文躲了三招后,被迫扛了她一踢,胳膊很疼……这姑娘要是身手差一点,他也不至于被打成京城纨绔中论身手的佼佼者。

    这段时间,太康城的百姓都知道,魏国公的小少爷开始捧角儿了,不仅台上捧,台下还陪着角儿们练功。

    魏承文也不辩解,就像康念的那个小护卫要揍他也不会说什么。

    是夜,敬侯府。

    奉炤等来了人,他黑色衣袍下的脸被面具覆盖,手背一块青紫,戏谑说:“又挨打了?看来明日的瓜果盘,本侯又能小赚一笔魏国公的极品香瓜子了。”

    魏承文:“……”

    奉炤先行一步:“走吧,带你去秦楼认认路。”

    -

    秦楼的地道门开了,魏承文跟着奉炤进了秦楼的三楼一个厢房。

    “这为是染公,以后侯府有需要的时候,由他来联系秦楼。”说完,奉炤后退一步,“各位慢聊,本侯先走一步。”

    在戏班子里转了几天,他学了不少拿捏嗓子的行家功夫,魏承文换了个声音,沙哑的,不费劲:“明王府从喬燧关带回来的小孩儿呢?”

    秦楼的老板是秦缘,她打了个招呼,不就,一名少女轻盈盈到了魏承文身前拜下:“小女星文。”

    “她这几年再做什么?”魏承文问的是秦缘。

    星文规矩地退到一旁,不存在似的。

    秦缘看一眼星文,还算满意:“学舞,天分很不错,渠鞑舞也学的有模有样。”

    “不要有模有样。”魏承文声音立刻冷了下来,“屠杀四旗的奸细也不只是有模有样的。”

    “是,”秦缘正色,反省自己,“一定叫她跳到没有缺点为止。”

    魏承文把一本册子放到桌上,这册子首页就写着一个“怀”字:“放出风声,说秦楼受了委托,看顾一本账簿,其它的不用再赘述。”

    “是。”秦缘接过“怀”字簿,也没有要阅览的意思。

    -

    禁宫里,魏贵妃对着弟弟耳提面命:“到了南旗禁军,就要好好历练,不要学那些没用的二世祖混吃等死……也别太出色了,叫东宫注意到你。”

    “知道了姐姐。”魏承文满不在意地应付一声,魏贵妃知道他那副德行,也不多说什么,混水摸鱼就混水摸鱼吧,也挺好的:“明日皇上要考教你,你仔细些,说话要想好了,别累了爹娘和国公府。”

    魏承文拖着嗓子,明摆着不想听了:“知——道——了——”

    考教的地方在勤政殿,不是谁都能得到皇上的考教,这也彰显了皇上对魏贵妃宠爱的态度。

    殿中只有两人,皇上问:“这次宫变,逝者已矣,你也莫要太过思虑,精神一点也不如以前好了。”

    皇上也听了魏承文流传在坊间的轶事,看在康怀刚死,魏贵妃难受的份上,说的过于委婉,还给魏承文的游手好闲找了个借口。

    “逝者已矣,皇上也莫要伤心过度了。”魏承文从怀中拿出那本康怀调查西旗的记事簿,双手呈上,“这是四殿下身前的记事簿,多次辗转到了我的手里,这次,还是还给陛下,留个念想吧。”

    三个月后,最后一个渗透在西旗的奸细被斩杀,原西旗首领五马分尸。

    三年后,解蔷成了北旗统领,每日忙于练兵,揍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又过了两年,皇上终于把魏承文提到南旗统领,而他还是不忘初心,游手好闲。

    “染公,侯爷的消息,我们的眼线从渠鞑回来了,明日铜钱巷茶楼见,那女子换做晚梳。”

    夜里的国公府,一窗户里的人懒懒地说:“知道了。”

    铜钱巷的茶楼上,魏承文看着昨日在康念身边出现过的小美人走了进来:“公子可是姓魏?”

    “晚梳?”魏承文问。

    晚梳交给他从渠鞑带来了的情报,魏承文展开了一副画卷,看着上面那位柔美的女子问:“这就是大将军贺雒的生母?像个中原人。”

    晚梳介绍:“贺雒的母亲是昆仑山下一个胡店的女老板,长相柔美,却很有手段。”

    “没有手段才可怕,那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立足的。”魏承文不足为奇,他用心记下这画中人的所有细节,仪态、穿搭、甚至背景也要研究。

    魏承文:“可会昆仑的舞,还有曲子?”

    晚梳颔首:“都学了,当地人分辨不出。”

    “很好,拿着这个,去秦楼找那里的老板娘,就说你是星文姑娘的新老师。”说着,魏承文教给她一枚玉佩。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了——

    魏承文不自主提高音调:“解蔷?!”

    “解统领?”晚梳偷偷藏起了那枚玉佩,慌乱地站起身。

    可惜解蔷已经看到了,她寒着嗓子对晚梳说:“公主的话你当耳旁风,跟了他你就算后悔也不许找公主救你!”

    “……”魏承文不知道解蔷哪里听来的风声,却只好将错就错,“是你自己嫉妒吧,爷说了——”

    解蔷不再给他耍嘴皮子的机会,只一脚,就把人踹出了窗户,紧跟着,自己提着到也跳了下去。

    晚梳:……

    晚梳好难办,但是优秀的线人要有职业精神,她用茶水拍了拍眼睛,扯着帕子扑到窗台上,冲着下面的一片混乱尖叫:“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