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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中药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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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的顾之衡早就醒了,他在床上窝了一会稍微清醒以后才慢慢悠悠往浴室走去。

    沈惟将账本放到桌上,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就知道东家已经起床了,于是赶紧去后厨把早饭端过来。

    凑巧的是她拿着托盘走进屋子的时候,顾之衡也洗漱完毕了。

    沈惟将早饭一一端到桌上,转头却看见顾之衡床上的被子,想了片刻才说道:“东家,被子会不会太薄了,要不要给您换上厚的?”

    此刻的顾之衡心情平稳了一大半,听着沈惟的话,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好。”

    沈惟走进卧室,准备打开放在地上的樟木箱子,这里面放着的就是一条厚被子,不过这才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樟脑丸的气味,这怎么能直接盖在身上呢?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虽然秋天的气温已经逐渐降了下来,可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晒晒被子枕头的也是不错,于是她转过身对顾之衡说道:“东家,被子拿出去晒一晒可以吗?”

    以前顾斌在的时候顾之衡倒也没那么多讲究,热了盖薄的冷了盖厚的,可看着阿伟那认真的样子,原先想和她说不用那么麻烦,不过到底还是不忍心拒绝。

    “都可以。”

    得了顾之衡的准许,沈惟将杂物间里的一把木架子拿了出来,因为前几天才用过所以并没有粘上什么灰尘,不过她知道顾之衡有洁癖,所以还是仔细擦干净以后才把被子摊在上面。

    顾之衡坐在椅子上正好能看见沈惟拿着个木头拍子在门外拍打着被子,阳光照着阿伟,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轮廓,顾之衡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突然希望时间如果能永远停止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天气越来越冷了,那几件薄长衫都穿不了了,秋冬季节的顾之衡基本上就穿西装或是风衣,沈惟看着顾之衡一身白色西装,在带上那副金丝边眼镜,活脱脱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不能否认顾之衡真的很英俊。

    在去济世堂前,顾之衡得先去趟邮局发一封送往北宁的电报,目的就是为了请一位老同学来东陵城,早在三年前,顾之衡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就有一个想法,他要在这里开办一家西医诊所,他知道中医确实有很好的功效,但也有很多疑难杂症是中医无法解决的,况且这几年国门不断被打开,西方文化随着时代大潮涌入东陵城,人们对于西医的偏见也不断减少,再加上济世堂的生意也越来越好,顾之衡觉得是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邮局,因为顾之衡的身份,办理电报传递的业务也有专人负责,所以很快就把电报发了出去,沈惟看着打字员在电报机上噼里啪啦的动作觉得很是新奇,顾之衡转头看向阿伟,见她这幅表情忍不住笑着说道:“那叫电报机,我刚才写的内容需要通过这个机器才能发给收件人。”

    沈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像是理解了说道:“那就是高级又快速的飞鸽传书?”

    顾之衡扶了扶眼睛,虽然这个比喻有些过于简单,但至少通俗易懂,于是便勾了勾嘴角说道:“对,没错。”

    “顾先生,您这封电报一共需要五十块钱。”

    “好。”

    沈惟看着顾之衡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掏出了一张蓝色的五十块钞票,更加感叹这个高级的又快速的机器还真贵啊。

    发完电报车子直接往济世堂开去,今天柴师父回来了。

    听着顾之衡说起昨天发生的事,知道了来龙去脉的柴师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顾之衡说了一句话:“之衡,要不再去招个学徒吧。”

    “好,回头我就让报社刊登招聘启事。”

    沈惟看着柴师父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了,下个月中药协会就要选举会长了,你。。”

    “柴叔,我知道。”

    结果第二天顾之衡就收到了一张请柬,来自中药协会老会长的邀请函。

    第二天下中午的时候,沈惟跟着顾之衡一起去了醉月楼,今天老会长把全东陵城的药铺东家都请了过去。

    “哟,这不是顾东家吗?”

    循着声音,沈惟和顾之衡一起往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织锦缎面长褂子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沈惟认得他就是保和堂的东家——刘振奇,也就是那个只花了半年时间就把保和堂从亏损扭转为盈利的少东家,今年也不过二十岁。

    “刘少东家,别来无恙。”

    顾之衡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到,三年前他刚接手济世堂的时候,当时一些黑心药材商故意哄抬药价针对他,而保和堂的老东家就是罪魁祸首,这笔账顾之衡一直记在心里。

    所以一等到济世堂的生意缓起来,顾之衡就用了些手段把保和堂的客人全抢了过去,之后保和堂的生意每况愈下,听说都快开不下去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刘振奇还真有些头脑,能把一家快死了的药铺重新救活,看来确实不能小看他了。

    “没想到一向淡泊名利的顾东家,也会来参加这种应酬?”

    刘振奇年纪比顾之衡小,一张娃娃脸显得少年感十足,可谁都想不到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面貌下做事狠辣的名声却让沈惟不敢相信,她还在后院当学徒的时候就听说阿德哥说过,自从刘振奇接手保和堂后,那儿的伙计简直苦不堪言,保和堂的伙计签的都长期工,即使生病也不能请假休息,一旦犯错更是拳打脚踢的,听说之前还闹出过人命的,所以每天在那儿工作的伙计们就跟坐牢似的。

    “彼此彼此吧。”

    顾之衡的眼神里透露了一股冰冷的警告,他并不想和刘振奇有过多的交集,可现在看着他那副那副嚣张的样子,原本并不打算参加选举的心似乎产生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