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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下楼,刘立杆用摩托,把雯雯和倩倩带到了大排挡,他自己要走,老板奇怪了,问他:“你不在这里一起吃?”
刘立杆正要说自己要去公司开会,倩倩叫道:“他要去轧姘头,没有时间。”
老板笑着摇了摇头:“家里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还要……唉,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刘立杆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你开个排挡可惜了!”
刘立杆骑出去一段路,出了滨涯村,快到滨海大道时,他停下车,从包里拿出大哥大,大哥大还在响,刘立杆赶紧接了起来,郑炜叫道: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噢噢,刚刚房东叫我出去有点事,我去帮忙,包放在他们家里了。”
“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现在在来的路上。”
郑炜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我会出什么事,没事。”
“好吧,路上骑慢点,注意安全。”
刘立杆说好。
刘立杆到了椰岛大酒店,问郑炜,饿了吧?
“没有,我也刚刚回来,前面在公司,看魏文芳给他们培训,这小姑娘不错,条理清晰,深入浅出,听的人一下就懂了,效果不比昨天韩先生给他们说的差。”郑炜笑道,“这魏文芳,以后能挑大梁,我看得出来。”
“我也觉得魏文芳不错,不过奇怪。”刘立杆说。
“奇怪什么?”
“你说这魏文芳,怎么就会看上了吴朝晖?”
“那你还想人家看上你啊?”
“操,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就是魏文芳的高明之处,吴朝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油嘴滑舌的,还有点懵懂,但本质不错,他对魏文芳,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的,找这样一个人,魏文芳多省心?”
“你们女人,找男的就为了省心啊?那我呢,我让你省不省心?”
“这个,每个人的要求不一样吧,魏文芳喜欢这样的,就不错,至于你……”
郑炜没有再说下去,摇了摇头,刘立杆叫道:“什么意思,这个表情,我让你有苦难言了?”
郑炜莞尔一笑:“好了,是爱你在心口难开,满意了吧?”
郑炜说着,还给了他一个吻。
刘立杆问:“去哪里吃饭?”
“我想去你那里,吃那个大排档。”
郑炜说,刘立杆吓了一跳,这要是碰到雯雯和倩倩,那还得了,就是没碰到,吃完了郑炜说要去自己那里,还怎么去?床上还躺着两位呢。
刘立杆赶紧说:“那个排挡不开了,老板有事回大陆了。”
郑炜遗憾地叹了口气,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想吃回锅肉。
“那我们去泰龙城吧,那里有好几家川菜馆,都有回锅肉。”
郑炜说好,两个人就去了泰龙城。
他们在泰龙城吃完饭,看了电影,回到椰岛大酒店,两个人刚洗完澡,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响了,这他妈的,刘立杆心里骂道,我们正事都还没有办呢。
刘立杆说,我去楼下大堂坐坐,郑炜说好,刘立杆就穿着酒店的睡袍,拿了烟和火机,下楼去了。
郑炜等到房门发出了“咔哒”一声响后,这才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
刘立杆在楼下大堂里坐着,抽了几支烟,有一个男的坐过来,问道:“要不要小妹?”
刘立杆问:“哪里的?漂亮吗?”
“绝对正点,大陆妹,大学生,浙美的。”
刘立杆吃了一惊,转头看看,确认这家伙不是建强,可他妈的,他们现在连台词也一样了?这小小的海城,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浙美的,看样子这家伙从经营模式到台词,都是从建强和佳佳那里学的。
刘立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两个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刘立杆和那个家伙说:“我很想要,可惜我老婆在房间里。”
那家伙白了他一眼,走开了。
刘立杆在下面坐了半个多小时,想想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就上楼去,房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
刘立杆走进去,看到郑炜坐在床上发呆,见他进来,勉强地笑了一下,刘立杆问,怎么了?
“没有什么。”郑炜说。
“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没有什么,吵架了?”
“懒得吵,他还是要我出去。”
话说到这里,刘立杆就没办法接了,过了一会,郑炜自己哼了一下,骂道:“我怎么可能走,这里的战场才刚刚摆开,哼,再逼,再逼我真的去五指山养黑猪!”
刘立杆明白,这是有压力了,压力还不小。
他从身后抱住了郑炜,亲着她的后颈,郑炜轻轻地笑了起来。
……
两个人在床上坐起来,刘立杆还是点着了一根烟,递给郑炜,然后自己点着一支,猛吸一口。
“来,干杯!”
郑炜举起香烟,刘立杆把烟伸过去,两支烟碰了碰,刘立杆看到郑炜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大吃一惊,从那天郑炜从机场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再见她流过眼泪,这是怎么了?
“不要问。”郑炜说。
刘立杆欲言又止。
“来,我们还是谈工作。”郑炜说,“广告的事情,你想过了吗?”
刘立杆点了点头,他说:“我准备用恐怖销售法。”
“恐怖销售法?怎么恐怖?”
“我们登广告的时候定一个价格,比如一千一一个平方,然后写明,这一千一是这二十天的,二十天以后,价格就是一千二,这样就会在买房的人心里造成一个预期,知道这房子二十天以后就涨价了,现在不买可惜了,这会促使他们行动起来。”
“不错,那要是二十天后还没有卖完呢?”
“没卖完不就还需要登广告吗?我们就说,第一期已经销售一空,现在开始销售第二期,一千二一个平米,二十天后,价格调到一千三,就这么压迫他们,让已经买了的人觉得买得很划算,鼓动更多的亲朋好友来买,第一期犹豫的,这时肯定坐不住了……”
“他们会觉得前面错过可惜了,这一次再错过,价格又要涨了,对不对?”郑炜问。
“对,就是这个意思。”刘立杆笑道。
“不错,你这家伙,鬼点子还挺多的。”
“那是,不然你怎么会看上我,你这么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郑炜轻轻地笑着,骂:“我就是喜欢看你自吹自擂的样子。”
“还有呢?”刘立杆问。
“还有……”郑炜想了一下说,“还有你碰到大事情时,那懒洋洋的、满不在乎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其实最能稳定军心了。”
“真的吗?”
“真的,你像我爷爷,我爷爷指挥作战的时候就是这样,找一个地方叉手叉脚地这样躺着,手里拿着一根马鞭,下面人跑进来报告,说敌人发起总攻了,或者我方的阵地顶不住了,他就这样,你看,就这样……”
郑炜学者她爷爷的样子,懒洋洋的,头歪在一边,打一个哈欠,然后慢吞吞地说:
“进攻了是吗,那就打退他,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要么就是这样……你看,他手里不是握着马鞭吗,什么,哈哈,阵地顶不住了?他马鞭朝指挥室里所有的人这么一扫,说:
“‘来,你们上去给我顶住,你们要是牺牲了,老子就跟在你们后面,到了马克思那里,我给你们当勤务员’。
“我和你说,我爷爷的那些部下和我说,不管战斗有多激烈,他们只要一看到我爷爷这付怂样,真的,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这付怂样,他们说,只要看到我爷爷这付怂样,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感到踏实。”
“你爷爷真了不起。”
“那是。”
“问题是,你和我说了半天,你爷爷到底是谁呀?”
郑炜笑了起来:“你现在想到问了?”
“早想到了,不过知道问了也白问。”
“嗯,没错,你现在问了,还是白问。”郑炜笑道,刘立杆无奈地摇了摇头。
“喂,你还有什么鬼点子?”郑炜突然转换话题,拍了刘立杆一下,问。
“有……有,还有一个,就是我们这一幢大楼,我们要把它分成不同的区,分区一部分一部分销售,不能说一开始就整幢楼开始卖,你想买哪里都可以,这样会乱套的,最后剩下的房子肯定是最差的,会没人要。
“我们要先卖那些楼层房型最差的,越好的房子,越后面卖,我们一台演出,还会把最精彩的节目放在后面压轴呢。
“前面买的那些人,要是有想法,就和他说,你买的价格便宜啊,后面的要是觉得价格高,也可以和他说,你现在买的,是最好的楼层最好的房型,价格高也是值得的,就是,什么时候都要有卖点,没有卖点就死翘翘了。”
刘立杆滔滔不绝地说,郑炜不停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