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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通华院的时候阮娘正在算账。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她从正房出来,身后还跟着雏苑。
阮娘见她们来了,请了她们进西厢房。
官黛进门之前看了一眼正房,阮娘出来的时候没关房门,露出了客厅的一角。可这仅仅这一角的装饰,都要比阮娘其他的房间要豪华的多。
众人进了厢房,若水上了茶。阮娘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对众人道:“试试看吧,这是南方来的茉莉花茶。清香馥郁。很是不错。”
官黛试了一下,确实很是不错,茶味清甜。不过她今天不是来喝茶的,喝了两口,就放下了茶碗。开门见山的对阮娘说:“阮夫人,今日来,是想和您商量件事。”
阮娘挑了挑眉,轻笑了一下。“一天天的,事情倒多。”不答应和不和官黛商量,只避重就轻,挑官黛的问题。
官黛也不怵她,抱起琵琶对阮娘行了个全礼。“还请阮夫人听官黛一曲。”说完就坐直弹起了琵琶,不给阮娘拒绝的机会。
阮娘垂着眼睛似乎有些生气,可也还是没让官黛听下。
官黛认真回想着从前试过的旋律,弹了一首琵琶版的《大鱼海棠》。这是她以前很喜欢的一首歌。
弹完一曲,官黛定定的看着阮娘。
阮娘脸上有欣赏,也有审视。看着官黛那双翘起好看弧度的眼尾问道:“你想要什么?”
官黛的眼里出现一抹明亮的光彩。她指了指雏苑,缓慢的道:“我要与雏苑合作同台演出。”
雏苑正坐在一旁看戏,脸上的表情很是冷漠,完全不像平日甜美可人的形象。见官黛点了她的名字,脸上的表情也依然没有改变半分,只是眼神中多了一分探究。
阮娘听了官黛的话,很是惊讶。皱了皱眉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的影响是很大的。”
“但是对我没有影响。”雏苑眼神冷漠甚至有些憎恶的看着官黛,脸上出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官黛有些生气,雏苑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心想自己也没和这位冷面娇娃说过话,也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她。怎么感觉有些很讨厌她的样子。
心有不甘的回瞪了雏苑一眼,官黛对着阮娘道:“阮夫人刚才也听过我一曲了。不知道觉得如何?”
“很好,旋律虽与平日不同,但是很好。感觉与平时的曲子相差很大。”阮娘对官黛的行为感到有些疑惑且郁闷,但是她很喜欢官黛的曲子,很快给出了评价。
官黛点了点头,“我想用这首曲子与雏苑一起登台。”
阮娘想了想,这首曲子与别的曲子不同,很吸引人,也可以让官黛这个弹奏者的“存在感”更强。两个新人一起登台又很少见。怎么看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那个人会不会同意……毕竟这是他插手的事,她不敢随意下决定。
此时上善敲了敲门,进了门对阮娘耳语了一句。阮娘听了,点了点头。对众人道:“现在天色也有些晚了,你们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在这里吃个饭。我现在有件要事要处理,等我回来再商量。”说完就把众人丢下出了门。
官黛想要追出去问问阮娘能不能先给句话,却被上善给拦住了。
上善笑眯眯的拉着官黛坐下,客气的道:“姑娘先坐着等等,夕食马上就送来了。今日有道笋汤,很是鲜美,姑娘待会儿一定要试试,可好喝了。”
官黛被按在椅子上坐定,上善的手温和但是有力的压着她的肩膀。官黛惊呆了,她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大的力气。按的她这个在古代已经成年的成年人动弹不得。
这时述云轻轻的拍开了上善的手,挤在了官黛身边。一脸平静的道:“那还不快点去催。啊,顺便给我加道凉拌小黄瓜来。我和官黛都喜欢吃那个。”说完还警告的看了上善一眼。
上善犹豫了一下,一旁的雏苑开口道:“你就去吧,让人多整点,我也好那口。”
上善闻言,看了看室内的三个女人,还是转身出了门。
官黛见上善走了,感激的对述云笑了笑。述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不用谢。
雏苑见状哼了一声,嗤笑道:“好一个姐妹情深,也不知道两位是不是有什么磨镜之好?”说完站起身走到官黛身边打量了一圈,甚是鄙夷:“就是你啊,长得也不怎样嘛。”
官黛虽然不知道她后一句话指的是什么,但是她听懂了那句磨镜之好指的是女同性恋。
可以侮辱她,但是不能带上她的朋友。官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轻蔑的看了雏苑一眼。从袖子里抽出手帕,掩着鼻子夸张的对述云道:“哎呀,述云,有没有闻到这屋子里好酸一股味道啊,哪来的深宅怨妇,怎么见这个也不顺眼,见那个也不顺眼的!谁欠了她几百万吗?”
“好酸。”述云配合的捏住了鼻子。
“你!”雏苑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官黛。正打算反口,却又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摆了摆腰坐回去。嘲讽的看着官黛:“且看你能得意多久!”
“谁知道呢。”官黛一步步走到雏苑面前,收回手帕。柔软无骨的身子轻轻的向雏苑俯了下来,淡淡的道:“也不知道是我哪里惹到了你?不过无所谓。又没人在乎你。但是我先劝你最好对我的朋友放尊重些。指不定我哪天能一直得意下去呢。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嗯?”
雏苑看了看官黛,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她那张妩媚的脸和有些邪气的眼,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官黛走回自己的座位,述云拍了拍官黛的肩膀。官黛笑了笑,乖巧的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心一意的等着阮娘。
官黛不说话。述云想事情。雏苑不敢说话。一时间房间陷入的一片诡异的安静中。
过了好一会儿,雏苑开口了。她看着官黛的眼睛说道:“官黛,我讨厌你。”
官黛嘁了一声,不屑的道:“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雏苑突然笑了起来,恨恨的看着官黛。“你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官黛毫不畏惧的反瞪她。“好心提醒一下你,我什么都没对你做。我今天第一次和你说话。别张嘴就来污蔑人。”
雏苑还想要说些什么,此时阮娘回来了。
官黛连忙站起身。阮娘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坐下。自己则有些无力的半躺在罗汉床不说话,也没让她们离开。只定定的看着官黛。
官黛察觉到阮娘的眼神,也不打扰阮娘,就安静的坐在原地让她看。
阮娘躺了好一会儿,半晌才有些无奈道:“官黛和述云先回去吧,雏苑留下。”
雏苑应是。官黛却有些着急,走上前问阮娘:“那我的事…”
阮娘嗯了一声:“先回去吧,今日官黛放一日假,好好休息一下,谱一下曲。明日开始来通华院与雏苑排练。”
官黛与述云对视了一眼,高兴的齐声应了是,走出了房门。
一走出院门,两人就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恭喜你啦,达成所愿。”述云幸灾乐祸的道:“只是刚才那样惹毛自己的搭档,以后可有的闹了。刚才怎么那样说人家。”
“现在才是第一步呢。最终效果还得上台试了真刀真枪才能知道。”官黛挑了挑眉,想到自己还没登台,就先与对方互咬了满嘴毛。关键以后估计还得装作姐俩好,想想她都觉得头疼。
官黛有些好笑的道:“我能怎么办。她说咱俩磨镜诶!怎么可能!我又不好你这口。再说了,我喜欢的可是高富帅那种类型的!”官黛想了想,看了看周围没人,又小声加了一句:“最好是器大活好的高富帅。”
“啊?”述云把耳朵贴近官黛,好奇的问:“什么是器大活好的高富帅?”
“高富帅就是长得又高又好看的有钱人咯。”官黛神秘一笑,指了指述云的腿。“至于器大活好,自己体会吧。”
“这样……”述云歪了歪脑袋,没想通官黛指的是什么器什么活。
官黛难得的开了一次车,却辗在了古人的脸上。听述云没听明白,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想到自己以前和那些结了婚的女同事经常在一块聊天,她们什么杂七杂八的都聊,上至八卦口红日用品,下至感情妇科性生活。
对比起“女孩儿年轻的时候都是只需要躺着就好了,老了之后就一定得要学会自己动了”之类的话来这简直就是婴儿车。女人们之间一旦聊起一些带颜色的话题来,有时候比男人还疯狂。
官黛摆了摆手,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述云连忙跟上,追问官黛什么是器大活好。
而通华院的树后,一个似乎听懂了的高大身影白皙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连带着耳朵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嗯……”他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胯间,面露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