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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和蓝九都挨了罚,正窝在屋里养伤,伺候言谨的人是白果!
言谨正在换朝服,准备上朝时,宫里来了人。
来人正是大内总管荣升!
荣升步履缓缓的走了进来,朝着言谨弯腰请安,“请九千岁安!”
言谨慵懒的撩了撩眼皮,语调疏冷,“荣公公多礼了!”
荣升听到‘荣公公’三个字,神情冷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圣上听闻千岁爷前几日在京郊遇刺,身体有恙,特许千岁爷在家休养几日在上朝请安!”
言谨面色无常,应道,“有劳!”
对言谨不咸不淡的样子荣升敢怒不敢言,笑了笑弯腰退了出去。
直到走出府门的那瞬才沉了脸色,轻呸出声,“呸,没根的男人!”
言谨并没有因为荣升的突然到来而阻了自己的脚步,若他猜的没错,弹劾的奏折已经堆满了御书房了吧?
只是这小贼既然救走了人,又为何要自首呢?
言谨一脚刚踏出府门,等候在一旁的大理寺卿程亭韵就急忙俯身跪了下去,“下官有奏上报!”说完,双手将手中的奏折高举。
白果上前取了奏折,递到了言谨手上,就又规矩的站到了一旁!
言谨随手翻了翻奏折就又随手扔给了白果,淡淡的问道,“那人现在身在何处?”
程亭韵战战兢兢的直了身回道,“关押在大理寺大牢之中。”
程亭韵暗暗的为自己捏了把汗,本来反贼这案子八竿子都跟他够不着,谁知道这天杀的反贼,劫了人却又回来自首了,偏偏还选择了大理寺,他就纳闷了刑部的大牢他不香吗?督察院的大鼓他敲不响吗?
言谨嘴角轻扬,眼睛微眯成了一弯弦月,若有所思的笑了,“哦?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程大人带路了。”
“千岁爷言重了,请随下官来!”
大理寺监狱里关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基本上进了大理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可苏欢伍却毫不犹豫的一脚踏了进来,这也是程亭韵想不通的。
而身在监狱的苏欢伍此时正和那些犯人斗起了蝈蝈,大牢里其他的没有,这老鼠蟑螂却多的管饱!
言谨到的时候,苏欢伍正玩的起兴,整个人被里里外外的围了三层。
程亭韵看着那些玩忽职守的狱卒气的想骂人,却被身边的耿邱耿师爷拉住了衣袖。
程亭韵恍悟,躬身向九千岁请罪道,“是下官治理不严......”
言谨挥了挥手,“大人不必自责。”说话间竟直接找了个凳子坐了下去。
这一动作看的程亭韵一脸雾水,不敢吱声的他只好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他们这边的动作自是惊动了人,围在最外圈的狱卒这一望去不打紧,当看到外面的几人,吓的腿肚子直哆嗦,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千...千...岁...爷...”
本来跪下去的只有寥寥数人,数息过后,站着的却只有苏欢伍一人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欢伍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直到言谨来到他身旁,他才回过神傻傻的来了句,“你怎么来了?”
言谨笑了笑,“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苏欢伍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是说过这话,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找来了。
“这可是大理寺...大牢...”顿了顿才道,“你是朝廷命官!”
“是。”
想想刚刚有人喊的那句‘千岁爷’,苏欢伍艰难的咽了口水,“你...是...九...千岁...言谨?”
言谨点了点头,“正是!”
听到确定的回答,苏欢伍身子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懊恼的拍了自己一巴掌,朝着言谨吼了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若是他早说,自己也不用千辛万苦的跳到这大理寺的监牢了,若是他早说,自己根本就不会对那家伙下毒而是直接跟着他走了?那用弯弯绕绕的转了一圈才见到他?
苏欢伍有些被自己给蠢笑了,人家凭什么要对自己说呢?
想了想劫法场那天,他就说监斩官怎么那么轻易的就信了他的话,原来是因为那天他不但拿着他的令牌,还巧不巧的骑了他的马,更巧合的是辛夷也在!
言谨却直接忽视掉了他的大吼大叫,挑眉问道,“你在找我?”
苏欢伍坦言道,“对啊,我确实在找你!”
旁边的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都不会相信有人竟敢对九千岁大吼大叫,而九千岁居然丝毫不生气!
言谨总算明白苏欢伍为什么选择大理寺了,原来是为了见他,浅笑道,“你倒是聪明!”
能这么孤注一掷的踏进大理寺只为见他一面的人怎么能只用一句聪明概况呢?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苏欢伍收了心绪,淡淡的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赌!”
好在他赌赢了!
言谨笑了,“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说你...蠢呢?”顿了顿继续问道,“说吧,这么大费周章的找我来到底是为何事?”
苏欢伍不管他话里的揶揄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要你...救我出去!”
苏欢伍话落,整个大牢顿时静的针落可闻。
程亭韵都有些后悔刚刚跟进来了,早知道在九千岁面前刷什么存在感啊,保命重要啊!
言谨愣了愣,旋即笑了,他是怎么觉得自己会答应这么大言不惭的话的?
说实话,苏欢伍心里也在打鼓,可是这话他必须要说,不然自己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是清白的,只要...”苏欢伍垂目,轻声道,“只要你去查上一查,就能替我...替我伸冤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完全没有了声音。
言谨冷哼一声,“痴心妄想!”
他凭什么要替他翻案?他本应该早在他‘轻薄’他之后,就除掉他的,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软,哪里会有让他偷走自己令牌去救人的机会?
眼前这个机会,他看正合适!
闻言苏欢伍顿时如坠冰窖,这人当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他本想他会看在他曾救过他一次的机会上帮他一把,却原来...他一点情面也不讲!
想到这儿苏欢伍却笑了起来,“闻名不如见面,九千岁可比传说可怕的多。”
言谨睥了他一眼,没说话。
既然已经弄明白他逼他前来的原因了,那他也断没有在放过他的道理了。
就算他不知道那人是他,也同样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