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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益国公府后园。
地上跪着一群战战兢兢的下人,一妙龄少女,大约十四五岁年纪,身穿一袭大红束腰菱裙,手里拿着一支精巧的七节鞭,白瓷般的小脸上全是愤怒!
她冷声,“还是找不到?”
整个上京能有多大?她都在京里找了他几个月了,就差把上京给挖地三尺了,别说找到人了,连个影子也没见到,她不气才怪。
跪在地上的奴仆和小厮整个身子又弯了几分,都快要贴在了地上。
见没人说话,少女看了看周围的盆栽,扬起手里的鞭子,使劲的抽了一鞭子,鞭子在空中打了个旋,朝着花盆挥了过去,只听清脆的一声响,上好的紫砂盆,四分五裂的应声碎了一地。
地上跪着的丫鬟奴仆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盆吓的瑟瑟发抖。
她怒道,“好好的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你们在偷懒不给我好好的找,我要了你们的命。”
四周除了她的声音,静的在听不到一丝声音。
“怎么?都听不到吗?”
“听,听到了...”
他们弯着身子,结结巴巴抢着答道,就怕说的晚了,少女手里的鞭子就朝着他们挥了过来。
少女收敛了些怒气,不耐烦的说道,“听到了,就快去给我找。”
“是,是,是...”
众人仓皇而逃。
少女收了收手里的鞭子,有些气恼的剁了剁脚。
都怪自己无用,见了两次了连人家什么名字都不清楚,真是丢死人了!
她身后的小丫鬟迟疑再三,硬着头皮上前说道,“郡...主,老爷让你去书房。”
这少女确是益国公赵嵘的女儿赵清歌无疑!
赵清歌转身,丢了鞭子过去,“那走吧!”
此时的赵嵘眉眼温和,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香案上的画看的认真。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片刻之后,叩门声响起,随后屋门就被人从屋外轻轻的推开了,少女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爹爹,你找我啊。”
少女声音清脆又甜美,好听极了。
赵嵘看着推门而入的小女有些恍惚,在她推门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他的夫人。
他这女儿倒是跟她母妃长的越来越像了,就是这性子?!
跟她母妃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是他没有教好他们的女儿,是他对不起她。
“爹爹,爹爹...”
少女的声音让他回了神,掩下心底的思念,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笑道,“已经快是个大姑娘了。”
少女偎在他怀里,撒娇,“女儿长大了不好吗?”
赵嵘慈爱的看了看怀里的小姑娘,揶揄道,“长大了就只顾着找夫婿了,哪里还顾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少女脸红,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臂弯,娇羞的喊道,“爹爹...”
赵嵘拍了拍她肩膀,问道,“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找的是什么人?”
今天早朝不是皇上问起,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快要把京城给掀了,都是他太骄纵她了,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
这又何尝不是他平时对这个女儿太疏忽了?
少女抬起头,脸颊绯红,柔声道,“救命恩人。”
赵嵘看着她怔怔出神。
他倒是听她说过有位少年在回京途中救过她一命。
低头在看她的表情赵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少女情窦初开,双目含春,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他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女儿不知。”她摇头。
“不知?”他惊诧。
少女点头,“他未曾告诉过女儿他的姓名。”
原来还是一见钟情。
赵嵘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到了桌案的画上。
当初他和夫人也是一见钟情呢!
片刻之后,他收回视线,重新打量着怀中的少女,一字一顿道,“你还是忘了他吧!”
不是他想这么直白,他只是趁她还未情根深种,想快刀斩乱麻。
少女微滞,小脸满是不解,“为什么?”
赵嵘捏了捏眉心,淡淡道,“你和他不会有未来的。”
少女站起身,质问,“为什么我们不会有未来?爹爹不是说只要女儿喜欢的你都喜欢吗?”
可现在他的爹爹连问都不问她喜欢的是谁,就直接否定了他们的未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轻声,“还有,我已经把你派出去的人都撤回来了,以后都不许在找了。”
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一个外男,已经让皇上不满了。
少女有些生气,赵嵘伸手抓她,反而被她侧身错开了,赵嵘抓了个空。
他无奈道,“爹爹还能害你不成,你和他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心。”
不是他不想让她嫁个喜欢的人,而是皇上有了要帮她指婚的意思,他不能拒绝。
少女悄然红了眼眶。
她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呢喃,“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连个理由都不给她,就让她放手。
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爹爹,眼泪瞬时模糊了视线。
“我不要。”
她朝着他大喊了一声,跑了出去。
赵嵘看着哭着跑出去的小女,忍了又忍,才克制住冲动没有追上去。
这事他退不得!
赵清歌一口气跑了很远才停了下来,眼里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后面跟来的小丫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有些驻足不前。
她家郡主脾气有些不好。
犹豫再三,小丫鬟还是很慢很慢的移了过去,小心翼翼的递了帕子过去,忐忑道,“郡...主,擦擦泪,别哭了。”
她哭的声音更大了,肩膀哭的一颤一颤的。
家里就她一个女孩,要啥给啥,更别说说重话了,平常就连声音稍微大一点,都怕会吓到她,益国公对她溺爱的不行,更不用说她的两个哥哥了。
她委屈的不行。
过了好久,直到哭的累了,才慢慢收了声。
她拿帕子擦了擦脸,眼眶红红的看着小丫鬟,问道,“我好看吗?”
声音还有着刚哭过的沙哑,却问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问题。
十四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可不是爱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