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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沙发上的何空青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把戏演到了极致。身旁的董婷很满意他这副模样，毕竟这个消息很少有人知道。
董婷啊，你真是个好人！
何空青泪流满面，正想着怎么套话呢，你就主动说了出来，不愧是高中时期的老同学。
“她怎么会在这里？”
放下茶杯的何空青问出自己的疑惑，然后装作回忆起来：“我记得，有同学说她过得并不好，好像嫁的那个人很不靠谱。”
“岂止是不靠谱，简直是渣男一个，不过已经被抓进去了。”
董婷看上去非常地气愤，也难怪，这样的男人就不是个人。
“看来，你知道点什么，给我讲讲呗？”
何空青已经看出来了，董婷越来越八卦了，看来高中毕业后，她的八卦技术得到了进修。
客厅里，董婷也放下自己的茶杯，摆摆手道：“说真的，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很多事传得很邪乎。”
“比如说，化学老师被她老公当作筹码送给别人，才导致抑郁的。”
什么？
何空青感觉自己听到了无比离谱的事情，李毅这孙子干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如花似玉的老婆当作筹码送给别人？
“你……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董婷似乎也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她急忙捂住嘴巴，摆摆手：“我乱说的，乱说的。”
“别闹，我又不是别人，我不会给别人说的。”
何空青才不相信她的话，很明显，董婷绝对知道很多的秘密。如果今天不从她这里扒出点内容，真的算是白来一趟了。
董婷纠结地坐在沙发上，这些事情，她几乎没跟人说过，今天遇到好久不见的老同学，还是当年关系不错的那种，才一时没忍住。
“说说呗。”
何空青端起茶壶，反客为主倒着茶水，适时地鼓动着她。
“你也知道，化学老师当年对咱们不错，其实我以前听说过她的事情，一直想去看看她，都没机会。”
几句肺腑之言，瞬间让董婷放弃了挣扎，她一屁股坐了过来，低声说道：“我们家不是开饭店的吗？我二叔也是，只不过他承包的是职二中的食堂。”
“我听我二叔说，职二中后来能发展成为襄县数一数二的高中，离不开李毅和他爸李全有的支持。”
听到这里，何空青有些疑惑，就算李毅和他爸给职二中捐款，那又如何？
却不料，董婷此刻更加神秘兮兮，声音再次低了一个度：“你知道职二中以前的校长是谁吗？”
“谁？”
何空青敏锐地感觉到重点要来了，果然，董婷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愣在了原地。
“是被抓的原襄县县长刘上进。”
何空青内心开始翻涌起来，他已经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确认。
“刘上进在职二中发展起来没多久，就调任了教育局副局长，后来平步青云。从局长，到副县长，再到县长。而且，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刘上进退休的老爷子在市里也能说上话……”
接下来，无关紧要的话，何空青已经听不进去了，聪明的他已经彻底理顺了。
李毅还有李全有为了给刘上进铺路，不仅送钱送政绩，还送女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刘上进背后有人。随着刘上进上位，李毅他们也成为了襄县数一数二的恶霸。
“艹！”
想到这里，何空青忍不住低声怒骂，吓得董婷一哆嗦，急忙按住他的肩膀：“别激动，我和你一样，听到的时候，愤怒死了。”
“那个李毅据说又菜又爱玩，公认的活不行，简直是个禽兽，糟蹋了柳老师。”
董婷此刻可能也被何空青感染了情绪，开始低声骂了起来。
能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
这种男人太恶心了！
何空青觉得自己有点忍不住了，真想冲回家，冲进游戏里，给李毅来一套组合拳，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不行，要冷静！
他长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快速地冷静下来。
这一冷静，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柳老师没有反抗吗？或者说，她这么多年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董婷明白何空青问的意思，她摇摇头回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柳老师一开始确实被李毅那个畜生拿捏住了。”
怎么会这样？
柳老师肯定知道李毅那副德性，可还是与他结婚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毅送柳老师去做那种事，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
何空青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董婷却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个时候，董婷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这个老同学怎么和侦探似的啊？
“太气人了，这种人渣，他应该庆幸自己被抓了，否则早晚被人打断腿。”
何空青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多，再次露出一副愤怒的模样。
“可不是咋滴。”
董婷附和地说着，然后看了一眼手机。
沙发上的何空青敏锐地发现这一幕，他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两点多钟了，他心念一动，设置了个一分钟后的闹铃。
再度聊了几句，闹铃响起。
“董婷，我去接个电话啊。”
何空青装作电话来了，走到别墅外，把手机放到耳边，装作对话。
五分钟后，他才返回别墅。
“哎呀，我刚才不是给那个长辈发消息，问他在哪栋吗？结果，人家打电话说，这两天去女儿家了。”
进了别墅的何空青装作懊恼的模样，董婷笑了笑：“那你白跑一趟了。”
“可不是吗？还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哎呀，说啥呢？都老同学，看见你，我还高兴呢。”
站在门口的何空青装作再次看了一眼手机，说道：“走呗，老同学见面，赏脸吃个饭。”
面对邀请，董婷摆摆手，拒绝道：“别了，咱们两个还搞这套做什么。上学时，你可不少给我抄作业呢。”
嗯？有吗？
何空青有些疑惑，记得上学时你比我学习成绩好吧？
“走吧，随便吃点，然后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事可以联系。”
“而且，这打车也不好打，你不得送我一程啊。”
何空青的再三邀请，董婷最终没有拒绝，现在刚好也没有事情，确实可以出去小小地放松一下。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等下得先去一个疗养者那里送个东西。”
“行，没问题，不耽误你工作。”
董婷很快收拾好东西，从堆放物品的房间搬出一个箱子，何空青帮忙放到了车上。
两个人需要开车绕一圈七山疗养院，整个疗养院道路是一个圆形，等下刚好可以到出口。
很快，黑色的轿车停到一栋小别墅前。
何空青帮忙把东西搬了下去，本想着帮忙搬进去，却被董婷拒绝了。
“我自己去吧，这里的住户很不喜欢陌生人。”
“那你慢点。”
何空青理解地点了点头，插着兜站在花池旁准备欣赏一下花花草草。却不料，抱着箱子的董婷突然后退了两步回来，凑近他低声道：“也挺巧的，你看，那栋小别墅就是柳老师住的。”
说完，董婷就看到要送东西的别墅里出来了人，赶紧上前去送东西。
这么凑巧的吗？
何空青望着隔壁的小别墅，平静的内心再度升起波澜。
本来，他确实有想过让董婷带自己探望一下柳月月。但是，一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提出这个过分的要求，有些不太好，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造化就是这么弄人，一切都送到了眼前。
想到董婷可能一时半会出不来，身穿卫衣的何空青小心地靠近柳月月所在的别墅。
别墅外的花草已经有些枯萎，只剩一些四季青还散发着浓浓的绿意，蓬勃的树枝上，泛黄的落叶翩然而下。
这座精致的小别墅前被打扫得很干净，看样子一直有人在清扫，只是紧闭的大门，就像她此刻的主人一样，彻底关闭了心扉。
望着反射着太阳光芒的玻璃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其中整洁的餐桌椅，何空青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到去敲门的资格。
去敲门做什么呢？
说些什么呢？
“昨日看花灼灼，今朝看花欲落。”
何空青一不小心，扭断了一朵快要凋零的白花，长长感叹了一声。
“就这样吧。”
他心中没有了想要见柳月月的想法，她已经逃出地狱了，没有必要去回忆那些伤痛。
但是，在《完美人生》游戏里，他知道，一切都将不会重蹈覆辙。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非要找一个的话，可能是想起那天午后，那个被捏脸的娇羞小女人生气时很可爱吧。
这就足够了。
“嘿，空青，该走了。”
身后的董婷传来呼声，何空青应了一声：“来了。”
很快，黑色的轿车驶离了别墅前。
轿车越来越远去，却不曾想到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它，目光的主人来自柳月月所在的别墅里。
别墅的二楼窗户前，一名憔悴无比，脸上带着异国风情的美丽女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呆滞地望着窗外，仿佛受尽折磨的笼中金丝雀。
“月月，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