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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出租车里，何空青回复了三个字，然后挂掉了电话。
滨河路上，路灯并不太明亮，闪烁的光芒从车窗外映入何空青的眼中。
他的脸隐藏在车厢里的黑暗，仿佛一位即将出手的猎人。
怎么办呢？
应该怎么做呢？
何空青并没有往后看，后面跟着自己的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玛莎和韩志才都来了吗？
如果他们都来了，自己现在下车去引蛇出洞，是不是很危险，万一搞不过这两个人，会不会反而把自己搭里面？
如果是一个人，应该不会动手吧？
何空青感觉自己有些捉摸不定了，这两个人现在回来的目的是黄金，可就算黄金是自己拿走了，也没办法了啊。
他们想要做什么？
绑架？
有点可笑吧？
现在满大街都是摄像头，他们两个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存在，敢光明正大地动手？
除非……
何空青瞬间身体一震，除非他们想直接杀人？
他们是得有多疯狂，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没错！
玛莎心中所想就是想杀人，他感觉自己要憋坏了，以前在境外，心里不舒坦了，总要出去做点事情。
现在回到境内了，什么都得憋着，太痛苦了。
他觉得当雇佣兵那段时间最爽了，可以一枪爆头！
玛莎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做出手枪姿势对准前面的出租车。
“砰！”
“一枪打死你！”
伴随着车内的音乐，玛莎情绪崩到了极点，他内心的恶魔欲望越来越强，他真的很想有一把手枪直接干掉前面的何空青。
可是，现在只有一把手枪，还藏在出租屋里。
韩志才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枪，因此他没有拿。
就算要杀人，也要拿到钱之后再杀人。必须保证能够离开时才会下杀手，毕竟国内治安力量太强了。
但是，今天的玛莎控制不住了。
想起韩志才，玛莎觉得自己有着浓浓的依赖感。
当年如果不是他救自己，自己就要吃牢饭了。
那个夜晚，那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玛莎觉得那是世界上最酷的事情。
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跟着韩志才一辈子。
所以后来，在东南亚无论多么苦，他都没有想要离开，对于那些背叛韩志才的人，他的杀心更重。
“所有对我亲爱的不好的人都要死！”
路灯的光打在玛莎的脸上，他的面目有些狰狞。
他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
看着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的道路，玛莎感到很厌恶，他其实很讨厌这里，也很想逃离这里。
当年逃离这里的时候，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当听韩志才说回到这里的时候，玛莎觉得下意识想拒绝，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有拒绝的想法。
可是，他还是回来了。
“何空青！都是你！畜生！”
“如果不是你，我回不到这个可恶的地方！”
“都怪你！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的女人！”
“我要吸干净你的血！”
回想起痛苦的记忆，玛莎的表情无法控制，他觉得自己想要杀人的心越来越重。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摸向口袋里的药瓶，却发现没有带。
“艹！”
玛莎狠狠一拳捶在副驾驶座位上，这么多年，他有了躁郁症，有些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会吃药克制。
可是，今天居然忘记带药了。
而此刻，前面的出租车也到了柳月月所在的小区门口。
今天已经比较晚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马上十一点了。
冬日里，这个点的外面已经没有多少人，主要是太冷了，大家都躲进温暖的被窝里了。
当然了，除了饭店以及夜场等地。
像普通小区里，很多人已经洗漱好，美滋滋地上床钻进被窝里了。
再刷上一会短视频，煲两集爱看的剧，就可以睡觉了。
何空青下了车，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身后，看到了一辆破旧的二手车停在了路旁边。
如果他没有收到孔瑞泰打过来的电话，那么只会以为是路人，现在他可以肯定那就是玛莎他们。
他放慢脚步，思考了一下，抬头看去。
街角处刚好有一个小卖铺，已经半打烊了，卷帘门拉下来一半了，很明显在收拾店铺，但有人去买东西还会卖。
何空青装作朝着小卖铺走去，趁机观察一下玛莎他们。
与此同时，他拿出手机给孔瑞泰发了个定位，以防万一。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刚给孔瑞泰发完消息，手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昏暗的街道里，破旧的二手车处，一道身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身影的主人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放到嘴边，轻轻点燃。
是玛莎。
借着微弱的天光，何空青虽然许久未曾见过他了，但还是认出来了。
面前的人就是玛莎！
而且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他要做什么？
这么嚣张？不怕自己认出他？
何空青没有停下脚步，试图装作没有看见他一般，朝着小卖铺走去。他在马路这边，玛莎在那边，并不发生相交关系。
却不料，就在两个人处平的时候。
一道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了。
“怎么？见了老熟人不打个招呼？”
玛莎靠在车窗户，吐出一口烟圈。
何空青停下了脚步，他知道对方知道自己认出了他。
只是，他一个人想做什么？
韩志才在哪里？
在暗处吗？
玛莎这一刻仿佛不是曾经那个人妖了，他如同正常男人一般，缓步朝着街对面走去。
“何空青，一别十三年，哦，对，十四年了。”
“怎么样？你过得还好吗？”
何空青调取着自己的力量，他将手机收进兜里，轻声开口道：“我过得很好，不知道你过得好吗？”
“呵呵。”
玛莎站定在马路中央，呵呵一笑，继续抽着烟。
“既然你过得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嗯，谢谢你操心。”
两个人就像许久不见的老友，热情地打着招呼。
只是这热情有些过头，在冬日的夜晚，散发着浓浓的战意。
“就你一个人吗？韩志才没跟你一起吗？”
既然对方要动手了，那么没什么隐藏的了。
何空青扭了扭脖子，开口询问道。
“他啊，没必要来，我一个人就可以收拾你了。”
玛莎吸了最后一口香烟，然后将烟把扔到地上，用脚轻轻踩灭。
“既然你过得很好，那么就加倍给老子偿还回来吧！”
伴随着这一声低语，玛莎“嗖”地一声，冲了过来。
身上带着的凌厉之风，让何空青感觉到浓浓的危险。
吴盼静当年与玛莎打斗的时候，吃亏的就是玛莎的腿法，他的腿法太厉害了。
当年厉害，现在似乎更加厉害了。
而且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血气，不过何空青并不害怕。
今天被孔瑞泰引起的战意在这一刻调整到最高，和孔瑞泰打斗时，毕竟是朋友。
两个人都会收敛一些，一些阴招损招杀招不能使出来。
现在可不是！
刹那间！
两个人的腿撞击在一起，都传来了一阵酸麻之意。
“你不行啊，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只进步了一点点。”
玛莎面带嘲讽，他明显占据上风。
何空青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腿，本来就没有轻敌，但是一接触，他心中还是一惊。
这玛莎到底经历了什么？
实力进步这么快！
能不快吗？
如果不快，他早就死在东南亚的雨林中了，或者死在电诈园里了。
玛莎不愿意做话多的反派，他感觉内心压抑的情绪简直就像火山一般爆发出来了。
他疯狂地杀向何空青，试图将这个厌恶的男人杀死在这里。
何空青也没有任何废话，拳头更加紧实，这段时间所有事情带来的压抑都化作实质，覆盖在他的拳头上。
玛莎的躁郁症是加成，但他的压抑内心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拳拳到肉，腿腿碰撞。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小区街道上，疯狂地厮杀。
说厮杀一点也不为过，因为玛莎的每一招都是杀招，不是锁喉，就是直冲脑袋。
何空青虽然杀招并不多，但是系统给予的技能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基本功扎实。
所有的招式都刻在他的脑海里，刻在他的肌肉记忆里。
而且，他的散打现在是高精级。
一时间，玛莎还真拿不下来他。
越拿不下来，玛莎就暴躁。
他虽然被暴躁之意笼罩心头，但是并不傻，耽搁下去，万一被人发现就完蛋了。
一时间，他更加疯狂。
何空青看到对方加快了攻击节奏，快速防守，拳头也像不要钱一般攻击向玛莎。
黑夜里，两个人的嘴角都是鲜血，何空青的肋骨都断了，他的脖子处都有数道爪印。
胳膊上也有一道血印。
真的不知道玛莎是不是去鹰爪门进修了，他的腿上功夫越来越厉害，手上的功夫也提了上来。
不过玛莎也不好过，他的身体也传来数处隐隐疼痛。
总体来说，还是玛莎更胜一筹。
就在何空青调集全部力量，准备拼一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危险之意传来。
他瞬间承受住玛莎的一爪，脖子上鲜血淋漓，侧身躲过了身后的致命一击。
他喘息着粗气站在原地，警惕地望向身后。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原地，侧身望着他。
“呵呵，还挺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