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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志才跑了！
再不跑，一个人都跑不掉。
何空青望着拼死拦住自己的玛莎，也选择了退让，不过并不是他要放过韩志才，而是因为系统出声了。
“叮咚！系统提示：玩家请在十分钟抵达任何房间，便可返回登录空间，否则将会触发惩罚规则。”
很显然，不能被警察们发现。
虽然这一次没能将韩志才抓住，但是玛莎是跑不掉了。
望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玛莎，何空青停下了拳脚，就要离开。
玛莎已经废了，生死看天命了。
他不能直接杀死玛莎，否则可能会触发命运事件，到时候一切无法改变。
除非他自己死亡。
望着已经逃远的韩志才，玛莎瘫在地上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玛莎笑得很开心，似乎在为自己大哥逃离而感到开心。
何空青瞅了一眼左手背上已经变红的倒计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笑什么？”
玛莎艰难地爬了起来，靠在汽车上。
“笑你啊，笑你抓不住韩哥，他有一天会回来给我报仇的。”
听到玛莎的话，何空青不愿意理会他，朝着村口的房屋走去，那里有一个柴火屋。
“何空青！你在装什么好人？你以为你是正义人士？”
“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到这个地步！”
“没有了我们，还会有其他的人霸占襄县，你太幼稚了！”
“比起你们这些伪君子，我们比你们更有义气，你所做的这一切能有多少人记得？”
玛莎似乎被他不屑一顾的态度惹怒了，强忍着疼痛呵斥道。
听到这话，何空青停下脚步，望向玛莎，冷漠地开口说道：“你错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好人，我做这一切，没有说什么为天地为别人，我只为了我的女人。”
嗯？
玛莎呆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何空青再次瞅了一眼时间，发现时间还够用，他冷漠地开口继续说道：“有没有人记得无所谓，我从来都不是为了名声。”
“你也不要把你们想象得多么够义气，你本来就是生活在肮脏下水道的人，之前只是因为没被人揪出来，而得意洋洋。”
“现在被人揪出来了，被人扔在大街上，就开始以义气说话，就开始觉得失败不能接受，就以这种幼稚话语攻击别人。”
“这个世界上邪恶很多，你这样的黑恶势力也很多，但是表面上终究是属于阳光之下的。”
“打击你们怎么了？你们还有理了？你们就可以杀人？就可以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别说什么别人罪有应得，说什么别人控制不住贪欲。”
“人都有贪欲，只不过都保持着一种平衡，是你们激发了他们，导致了一切悲剧的发生，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怎么？不甘心失败在我一个少年手里？因为我比你小？比你年轻？”
“别逗了，你也别自以为是了，玛莎，说真的，我为的只是我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是，当然了！能够帮百姓铲除你们这颗毒瘤，我也很愿意。”
“我就是个普通人，但是我成精了，你的话让我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别的地方我可能管不了，就襄县！来一个黑恶势力，我铲除一个！来两个！我铲除两个！”
何空青冷漠地望着玛莎，他觉得很可笑，现在的玛莎极其可怜，如同他的话语一样幼稚可怜。
玛莎被这眼神看得烦躁，他想起这么多年，别人一直是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他再也无法忍受，怒吼起来。
“你骗我！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我们的一切！”
“你！不准这种眼神看我！不准！”
何空青摇了摇头，呵呵笑了起来。
“玛莎啊，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真的是为了我的女人而做这一切的。”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下。
“我看你眼神，不是因为你是变性，而是因为觉得你可怜，你如果走正道，想要成个女儿身，笑话你的人可能有，但是你可以活在当下。”
“但是，你走了歪路，当然这条路会让你一时风光，但是你想过今天吗？没有吧，否则你怎么可能接受不了今天？”
“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个什么值得尊重的人，输了就是输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下辈子再注意吧。”
说罢，何空青大步走进柴火屋，推开了门，消失在了玛莎眼中。
为邪恶者感动落泪？
别逗了。
电视剧里邪恶者每每到了最后，都会因为所谓的义气或者悔恨惹得大众同情或者伤感，简直可笑死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所有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而买单。
就在这时，两辆警车呼啸而至。
望着村口的惨状，警察们纷纷持枪冲下车，包围了玛莎。
“队长队长！发现一名逃犯，还有遗弃车辆，另一名逃犯不见了，我们即将追捕。”
玛莎有些失神，他不知道何空青为什么要走进小破屋，但是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指向小破屋怒吼起来：“那里有人！有人！”
有人？
其他警员围住了玛莎，两名警员警惕地靠近小破屋，数声警告后打开了小破屋的门。
却发现封闭的小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警员认真搜寻完后，还是没发现人，不满地望向玛莎。
身受重伤的玛莎呆愣在原地，不可能！何空青明明是走进了里面，怎么不见了？
“不！这不可能！”
这一刻，玛莎脑海里冒出无数痛苦的记忆，想起狗场里，何空青被打晕在地，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想到刚才那全盛的战斗状态。
玛莎突然感觉自己眼前模糊起来，他感觉脑海里多了许多不曾有过的记忆。
我怎么去过东南亚？
我怎么当过雇佣兵？
毒枭！电诈园！一路奔逃！
韩志才，床上！
躁郁症！
厮杀！
“……”
玛莎一口鲜血喷出，身上的生机不断地流失着，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的眼前出现了韩志才的面容。
“韩哥，原来我们真的斗不过他。”
“韩哥……”
玛莎气血攻心，死了。
只是临死之前，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这短暂的一生。
从小他就长得白白嫩嫩，像个女孩子，家里在襄县开了个小卖铺，还算有钱。
五岁那年，对面店铺的黑丑老头骗他去了他家。
他感受到了恶心的一切，但是他没有敢跟家里人说。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七岁的时候。
终于黑丑老头在猥亵一个女童的时候，被对方父母发现，报了警，老头终于被抓进去了。
本以为这一切就结束了。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发生了扭曲，似乎不再把自己当成男孩子。
开始喜欢穿小裙子，喜欢妈妈化妆台上的化妆盒，喜欢那鲜艳的口红。
到了十几岁的时候，玛莎发现自己越来越女性化。
不愿意和别人一起玩，也渴望自己会来生理期，他发现自己喜欢班里的男孩子。
而这个时候，他们家也由小卖铺扩建成超市，家里越来越忙，父母也越来越没有精力管他。
终于，他彻底女性化。
在很多晚上，经常化妆成女孩子，穿着偷偷攒钱买的小裙子，涂着口红，趁着天黑出去玩。
结果，他被地痞流氓拦住了。
本以为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当地痞流氓发现他是个人妖后，开始羞辱他。
那一晚上，他回到家后，很痛苦很害怕。
而那个时候电视里播放的是《笑傲江湖》，望着武功高强的东方不败，他突然有了想法。
找到了父母，说要学习武功，父母答应了，他们虽然不管孩子，但是也发现孩子身上的不对劲，觉得有些女性化，想着趁这个机会也能纠正一下。
于是，接下来几年他学习了跆拳道等等数种防身术，甚至小有天赋，还被一个武术老师傅带了几年。
可是，玛莎实力越来越厉害了，内心却越来越扭曲。
他开始强迫各种美男子和自己上床，就像小时候黑丑老头强迫他一样。
终于，被人发现了。
彼时，生了二胎的父母，终于面对了早就发现的这一切，撕开了遮羞布。
玛莎与父母断绝了关系，后来成了小混混，靠能打，进入了李家赌场。
最终，到了现在这一步。
如果当时勇敢地揭露黑丑老头，如果父母多一些关心，如果……
唉，没有那么多如果。
“我无法让世人记住我。”
“但我不叫玛莎，我叫赵明明。”
……
回到登录空间的何空青，还没来得及离开，就收到了系统的提示声。
“叮咚！系统提示：玛莎死亡！您的祸气消除50%，请再接再厉。”
“嗯？玛莎这么快就死了？”
这样的话，就剩下韩志才了。
“很好，韩志才就剩你一个人了。”
他内心充满了解决的欲望。
对于死去的玛莎，他没有任何同情。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都要为自己的失败买单，别说什么他好可怜，值得同情的话。
不能人弱小可怜的时候就去同情吧，他无恶不作的时候，怎么没人说同情？
很多事情无法去定论，也不用去说什么，为自己的后果买单就好了。
何空青不再耽误时间，离开了《完美人生》世界。
此刻，外面的时间刚刚过去一个小时。
不过，他却睡不着了。
“玛莎死了，现实中会发生什么？”
这是何空青第一次面对即时发生改变的现实，他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但是，昏沉之意逐渐笼罩了他。
也笼罩了整个夜幕下的世界。
……
出租屋里。
不知何时睡着的韩志才，突然惊醒。
“玛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