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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梵玥探究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盒粉红色的饼干,眼皮都不带眨的。
今天兴致高昂到极点的宫倾琛,是连灵魂都欢乐的。原因很简单,带着苏媚去敬酒的时候,宾客询问苏媚的身份,宫倾琛当时默了默,然后试探性的,有点忐忑,有点紧张地说:“我的女朋友。”
原本以为苏媚会不开心,或者即刻否认,谁知苏媚却没有什么反应。
那一刻,宫倾琛的心脏狂跳不止,这默不作声,苏媚的意思是:默认了?!
所以,今晚的宫倾琛是来者不拒。但凡上前来跟他敬酒的,他都畅快的一饮而尽。
发现自己哥哥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盒饼干上时,宫倾琛下意识地询问道:“哥,你是饿了么?!想吃饼干?!”
说着,宫倾琛立刻把那盒饼干,从礼物堆里挑选出来,然后顺手便递给了宫梵玥。
宫梵玥淡漠的目光,落在饼干盒上,犹豫了片刻,最后抬起手接过。
霍寒景领着一行人,从楼上的包间下来时,宫梵玥刚优雅高贵拆开了饼干盒,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取了一枚小饼干,含在嘴里。
唇齿间,是淡淡的咸。
很显然,时念卿是比较了解男人的口味的。
不喜欢甜腻的味道,所以,她烤的饼干,是咸中带着很寡淡甜味的饼干。
还是牛肉味儿的。
宫梵玥刚要将整枚饼干含嘴里,谁知,霍寒景阴森冷鸷的眸光,利剑般,朝着他迎面劈来……
。。
帝国会所门口。
宴兰城、萧然,以及楚易,逃离的速度,简直是飞沙走石、电闪雷鸣,深怕自己的动作,但凡慢了那么一丁点儿,就会引火烧身,死不瞑目。
看着绝尘而去,那速度快得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然没有任何踪迹的三辆轿车,平日最冷静从容的徐则,都快要哭了。
这群人,真的是典型的:风平浪静的时候,侠肝义胆,称兄道弟,然而,只要遇到丁点的不太平,逃命的速度,不带一点的含糊。
他们的爷,有那么恐怖的?!
刚刚在会所的大堂,宫梵玥不就当着他们爷的面,带着挑衅意味的搂了时念卿的肩膀,然后还缓慢的,优雅的,一枚又一枚地吃着时念卿亲手烤的小饼干么?!唯一大逆不道的,也顶多是宫梵玥那不怕死的朝着他们的爷,挑眉炫耀而已。
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们的爷,又不会真的吃人。
徐则正在心里安慰自己,顺道腹诽宴兰城那群人,静默站在黑色轿车旁,浑然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冷沉着喑哑的嗓音,低低开口喊他的名字:“徐则——”
这是霍寒景平日一贯的声音与语气,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则竟然冷不伶仃一个寒颤。
徐则以为自己大难临头了。
怯弱弱地回复霍寒景:“阁下……”
霍寒景发怒起来,用“毁天灭地”四个字来形容都丝毫夸张。
原本徐则以为霍寒景会暴跳如雷,做出特别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好好报复下宫梵玥的时候,霍寒景只是冷沉着嗓音问:“汽车的后备箱,是否还有一瓶酒?!”
“……???????”徐则一脸懵逼。第一次跟在霍寒景身边那么久,他完全处在懵逼的状态,浑然不理解霍寒景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跟后备箱的酒,有关系?!
难不成,霍寒景是要用酒,把宫梵玥的车,烧了?!
下意识的,徐则的目光,不由自主瞄向门口不远处的地面停车场,宫梵玥的那辆私人座驾。
心里忍不住默默地想:虽然,宫梵玥的车,与他本人一样,面目可憎。但是,他们的爷,冲着宫梵玥的车发气,是不是太憋屈了点儿?!
虽说心里有点不能理解他们的爷,何时这么怂了,但是徐则还是动作严谨,上前几步,绕到黑色轿车的车尾,开启后备箱,确定里面有瓶酒后,他这才关好后备箱后,走回霍寒景身边回复:“昨晚的饭局后,还剩了一瓶珍藏了三十五年的高粱酒。”
“嗯。”霍寒景淡淡应了句,转而便声线嘶哑地说,“你自己打车离开吧。”
“……????”徐则再次懵住了。
这,就,放他走了?!
太不正常了。
太不寻常了。
太不符合他们爷的风格了。
按理说,他没有像宴兰城他们那样成功逃之夭夭,虽然从始至终他都是无辜的,但是,他的下场,应该也很凄惨的。
今儿……?!
“怎么,不愿意走?!”瞄到徐则僵硬地立在旁边,没有行动的意思,霍寒景当即掀起眼皮儿,冷冷瞄向他。
却吓得徐则浑身一个激灵。
他离开帝国会所的大门,那速度丝毫不亚于宴兰城他们驱车。
等到徐则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霍寒景这才迈着修长的腿,缓慢地走向轿车的车尾,开启后备箱后,他黑眸深深地盯着那瓶瓶身镶嵌着金箔的白色酒瓶……
。。
时念卿有点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下,苏媚与宫倾琛的身影,立刻映入眼帘。
时念卿眨了眨眼睛,显然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睡醒了吗?!”苏媚问。
时念卿皱了皱眉眉毛,刚要开口回复,却听见宫倾琛的声音传过来:“你睡觉,流口水,流得我哥满肩膀都是。”
“……”时念卿一听这话,立刻坐直身体,下意识地抬手去擦嘴角。
可,明明她嘴角是干的,哪来的口水。
“我就说,只要我出口,保证让她秒醒吧。”宫倾琛的眼底,戏谑很浓郁。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时念卿别提有多郁闷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宫倾琛。这厮真的是……太欠练了。
宫倾琛说:“你别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瞪我,跟你逗着玩的。”
时念卿刚想对宫倾琛几句,却发现旁边的宫梵玥,缓慢地挪动肩膀,似乎在活动筋骨。很显然是她压着他的肩膀,压麻了。
时念卿有点不好意思。
宫梵玥说:“看你的脸小得还不足一只手掌,怎么脑袋还挺沉的。”
时念卿直接:“……”
派对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
宾客们纷纷道别离去,不出一会儿,宽阔的大厅,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苏媚也拿了衣物,拿了包包,准备离开。
却瞄到时念卿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的意思,她忍不住笑道:“好了,眼睛别往电梯门口瞅了,霍寒景早在你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领着宴兰城他们走了。”
“……”时念卿噎了下,不过,她立马否认道,“谁说我在瞄霍寒景了?!他几点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时念卿一把扯过沙发上的外套和包包,从沙发上站起身就准备往门口的方向走。
话是这么说,可,不可否认:她心里是失落的,甚至是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