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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琛瞅着苏媚那杀气腾腾的模样,有些害怕。
他胆颤心惊道:“你别用这样的目光盯着我,瘆人。”
“你脑袋,是瓦特了么?!”苏媚忍不住翻白眼。
宫倾琛是被苏媚长时间给怼得全方位产生自愈的免疫抗体的。
换句话说,苏媚说再难听的话,再狠毒的言辞,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痊愈,还是心里不带芥蒂的那种。
听了苏媚的洗刷,宫倾琛有点无辜,可怜巴巴地瞅着她:“是你自己说的,检查机构,还是特别严谨,特别权威的。在S帝国,最严谨最权威,除了最高检察院,还有第二个名字么。”
宫倾琛是真的委屈。
苏媚却觉得自己喉咙,不仅仅是泛腥泛甜的那种,是已经要大口大口吐血了。
同样是宫家后嗣。
同样是男人。
怎么宫倾琛没有半点宫梵玥的脑子?!
苏媚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抿着涂着最新款香奈儿提前上新的圣诞限量款口红的唇,紧紧地抿着,半晌后,她低声道:“最高检察院,亲自帮普通国民,检测新房甲醛与有害气体,你怕是觉得自己的哥,这总统之位,坐得太稳了吧。姓霍的下场,你两只眼睛没瞧见?!”
说着,苏媚情不自禁又翻了白眼。
宫倾琛情绪有点激动:“不要拿姓霍的,跟我哥比较,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我哥,比他,强悍又优秀多了。”
苏媚只想呵呵。
所谓脑残粉,大抵不过如此吧。
宫倾琛见苏媚似乎郁闷得有点不想搭理他的模样,他抓了抓头发,继续说道:“亲爱的,我跟你说的时候,是非常认真的。如果你要检测,而且是让对方无力辩驳,无话可说的那种,我可以让我哥,帮你联系检察院的检察官,立马过来帮你检测,并且出报告。”
“算了吧,我还不想被国民的口水,跟喷死。”苏媚冷笑道。
“那我重新帮你找其他机构?!”宫倾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媚的表情。
苏媚选择了一处木凳,坐下。
她盯着宫倾琛,看了好半天,然后得出结论:“宫倾琛,你确定你哥这次派你去国外谈判了么?!”
宫倾琛不明白,好端端的,苏媚怎么把话题岔在他工作上了,他认真地点头,那表情别提有多虔诚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次去的国家,是哪里来着?!”苏媚问。
“跟S帝国接壤的三联岛国。”宫倾琛答。
“谈判的内容,是什么?!”苏媚又问。
“所谓三联岛国,只的是三座亚洲最大的岛屿,所构成的国家。海洋占地极其之广阔。不过却因为海底的地壳,活动频繁,去年的特大海啸地震,使得与我国东南部接壤的领海区域,有了变化。明明那块海底地壳,是我们国家的领土,三联岛国的人,非说那块地是他们国家的。”宫倾琛一五一十将这次出差的详细过程,统统告知了苏媚。
苏媚也认真地听着。
完了,她问:“处理好了么?!”
宫倾琛点头:“处理好了。”
“谈判很顺利?!”苏媚又问。
宫倾琛稍微迟疑了下,仍然点头:“还挺顺利的。”
宫倾琛话音落下,刚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苏媚嘲讽的声音,便冷冷幽幽传来:“说吧,你割地了多少,赔款了多少,才能平息这次的谈判。”
“……”宫倾琛的整张脸,立刻垮塌下去。他看苏媚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的委屈了。
苏媚瞅着他那小狗一样的眼神,忽然觉得特别欢乐。
她往宫倾琛身边靠了靠,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说:“我跟你说的是非常认真的,按照你的脾性与脑子,你哥是不是觉得S帝国的领土实在太过辽阔,所以才会让你去谈判?!与咱们接壤的国家,如果每次闹事,都让你去谈判,我们以后会不会资源匮乏得连蔬菜水果都种子不上?!你瞧瞧那些岛屿岛国啥的领土小的国家,蔬菜与水果,全是进口,而且一丢丢就老贵老贵了,那些国家的国民,吃个苹果,一家人分享,半个半个的苹果买,想想都可怕。虽然我挺能挣钱的,但是我也特能花啊。买了这房子后,欠了一屁债,现在还是月光族。如果你把S帝国的领土割地赔完了,我岂不是要饿死?!算了算了,我还是好好回公司上班吧,穷人是不值得拥有周末与假期的。”
说着,苏媚起身,拎了包包就准备要走。
宫倾琛都要吐血了。
他一直认为,苏媚脑子的思路,是特别耐人寻味的。
今日,果然不假啊。
其次,好端端的,她怎么就非要认定:他谈判成功,就一定是割地呢。
宫倾琛真的是无语凝噎。
当然,他也认清了一个事实:在苏媚那里,他宫倾琛是没有半点能力的废物。
从小区出来,苏媚开车。
宫倾琛说:“我出差一个月有余,好不容易回来,晚上请你吃个饭吧。”
苏媚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回公司也呆不了两个小时,也没拒绝。
她说:“那你陪我去逛逛家具城吧,刚刚新房装得差不多了,可以去订家具了。”
宫倾琛说好。
家具城的设立点,一般都是在郊区,位置稍微偏僻点的。
苏媚一眼就相中一款实木的欧式风。
是最上等的黄花梨,制作而成的。
工艺精湛。
但是价格,委实太贵了。
那么大的房子,所有的家具,配套下来,居然几百万。
苏媚每个月那恐怖的房贷,成功阻止了她的疯狂。
可是,后来,她看的其他的家具,又入不了眼了。
于是,她漫无目的在家具城闲逛的时候,得出结论:“欸,果然是没钱寸步难行。都怪我这该死的欠剁的手。”
宫倾琛说:“上个月的网购节,你又跑远了?!”
苏媚忍不住笑:“何止是跑远了,是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宫倾琛噎了下。
苏媚说:“两大卡车的快递,堆在时家那么小的房子里,根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最后连院子外都堆满了,我还拿了遮雨布给它们遮雨。”
宫倾琛能想象那样的画面。
第一年认识到苏媚那强大的网购能力,宫倾琛是目瞪口呆的。
他不明白,苏媚怎么那么喜欢网购。本来网购就存在风险,加之苏媚又是追求品质的,怎么会网购?!
苏媚却帮他解惑:“解压懂不懂?!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就算猜你也猜不够。其实,怪来怪去,就怪没钱闹的。看这样便宜,买,看那样便宜,买。结果……”多的都去了。
苏媚完全不知道宫倾琛的心里活动,她突然停住步伐道:“我11月的网购节,买的东西,快递都还没有时间拆呢。正好,一会儿我们吃了晚饭,你打电话让管家,多遣几名警卫过来,帮我拆快递吧。顺便再风格类,质量不好,与文案严重不符的商品,全部给我退还回去。”
宫倾琛点头:“今年十名警卫,够吗?!”
苏媚说:“再多派点。”
“……”宫倾琛瞬间没了声音,半晌才问,“今年,你果然是跑远得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对于宫倾琛的洗刷,苏媚也毫不在意。
从家具城出来,挑选吃晚餐的地方,的确太困难了。
平日因为要跟各个企业的老板吃饭谈合约的事宜,所以,帝城所有的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苏媚都去得都要吐了。
先找要找个自己有食欲的地方,真的太艰难了。
苏媚开车,在市区里,不停地绕啊绕啊。
最后绕到一家火锅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就停住了车。
看着放在门口左边位置的一张简易的餐桌,苏媚莫名就有点恍神。
宫倾琛发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最后问道:“你想吃火锅?!要不然,晚餐,我们就吃火锅吧。”
说着,宫倾琛就要去推门。
然而,不等他把车门拉开,苏媚已经一脚油门给轰走了。
吃了晚餐,拆了快递,把宫倾琛送走,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被快递塞得满满的时家,许久没有如此敞亮了。
连院子外面的路灯,光线都透了进来。
苏媚洗了澡,护肤结束后,却没有半点的睡意。
她裹着厚厚的浴袍,缩在沙发上,按开了电视。
来来回回在遥控器上调换电视台。
实在找不到好看的栏目,苏媚拿起了手机。
她看了眼时间。
帝城的时间,要比伦敦早七个小时。
所以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伦敦的晚餐时间。
苏媚原本想给时念卿打个视频电话去的。
她点开微信,在寻找时念卿名字的时候,不经意翻到陆宸的微信头像。
手指,在那一瞬间,当即僵住了。
苏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开与陆宸的聊天记录的。
他们的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两年前祭祀大典的前一晚。
陆宸给她发来的语音消息:“你喝得烂醉,躺在路边,三四个男人等着你彻底昏睡过去,然后捡尸体呢。幸好你命好,遇到本将军了。谢,就不用了,等祭祀大典后,请我吃顿饭就行。”
等了三分钟后,他又发来了一条文字。
他说:“去我们第一次喝酒的那家火锅店,吃火锅。”
她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看见了这两条消息,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用保温杯暖着的解酒茶。
她给他发回了消息:“那我打电话先去订位置,晚上等你电话。”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媚目光落在微信聊天上的日期上,动作麻利的退出出去。
原本,她想把陆宸的消息,删除的。
但是,删除两个红色的字,都跃上屏幕了,她最终却狠不下那个心,真的删除……
。。
霍寒景是真的醉得很厉害。
徒步回去的路上,他蹲在地上,呕心沥血吐了三次。
时念卿跑了很远很远,才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超市,买了矿泉水,气喘吁吁跑回去的时候,霍寒景正坐在马路牙子上。
长得过分的腿,随意地踩搭在地面,拉着又细又长的影。
映着深夜凝结在空气中的白雾,那画面,很窒息。
时念卿情不自禁顿住步伐,目不转睛盯着许久,这才小步走过去。
她拧开瓶盖,递给霍寒景,但是那男人却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
回到屋子的时候,霍寒景的耐心,似乎已经达到极限了,他突然就爆了脾气,转身就冲着她吼道:“时念卿,你怎么这么烦?!能不能不要在我身边转悠,让我清净清净?!”
霍寒景的声音,极大。
卯足全力的声音,都嘶哑了。
时念卿被他吼得禁不住全身都哆嗦了下。
他的表情,凶狠得恍若要吃人。
目光都是红的。
认识他那么久,他虽然在她面前也有过情绪失控的时候,却从来没有露出这般恐怖的神情。
时念卿看得很清楚,他的眼底,是真的厌恶,真的嫌弃。
就因为,她一路都跟再他的身后。
时念卿咬着嘴唇,目光通红地望着他。
好半晌,她才压下胸口那不断泛酸的委屈,低声说道:“刚刚你注射了太多的镇定剂,我有点担心,所以……”
“有点担心?!”霍寒景听了她的话,忽然就扬起嘴唇,冷酷地讥诮道,“担心什么?!担心我还死不掉,对吗?!”
时念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望着他的眼睛,强忍着眼泪,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死。这么不吉利的话,你能不能不要随便乱说?!”
这两年,苏媚和顾南笙都说:霍寒景的飞机,出事了,所以……他死了。
在这两面没有任何希望的漫长寻找,时念卿也是越来越绝望。
甚至,她心里都已然认定了那是事实。
所以时念卿是真的很忌讳很害怕这个“死”字。
霍寒景觉得时念卿的话,特别好笑:“从来没有想过我死?!时念卿,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脸疼?!”
时念卿咬着嘴唇,仰头望着他,不说话。
霍寒景见她还不滚,情绪忽然就更失控了。
他忽然抓起时念卿的手,扯住自己里面的车衫,大力一扯,黑色的纽扣四处崩落,他露出自己胸口那结了痂,而显得无比狰狞的疤痕,转而表情有些狠戾地说:“看清楚了吗?!当初取这里子弹的时候,医生说,再往下两公分,我当场就心脏停止而亡了。你现在却跟我说,从来没有想过我死?!时念卿,你帮着宫梵玥夺我王位之时,分明就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