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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到底是怎样的家族?!
尽管失尽权势,不止S帝国的皇室贵胄,确切来说,是十二帝国的皇室贵胄,恐怕都带着看好戏的姿态。
可,同盟国那么多利益牵扯不清的皇室贵族,却没有任何的家族,敢真正出面落井下石。
他们的手段,无非是挑拨不知者无畏的国民们,往霍家泼脏水,玩点儿阴招。
真正敢动霍家的人,偌大的十二帝国联盟,又有谁敢率先冒那个头?!
哪怕是宫梵玥,继任总统的这两年期间,在真正牵扯到霍家势头上的事情上,也是避重就轻,能简单处理就尽量简单处理,能省便省,从来不敢杀鸡儆猴。
正如苏媚说的那样:霍家虽然没落了,但,那高贵的皇族身份,却是融入骨血的。
要么是他们自己甘愿放弃,否则属于他们霍家的,无论是地,还是权,任何人一寸一厘都休想拿走。
两年前的祭祀大典,时念卿的确是失去了理智。
那时,她也的确想搞垮霍寒景的政权。
因为,她觉得他不配踏着她父亲的鲜血,仍然金光闪闪站在权力的顶端,受万万人膜拜。
但是,时念卿从来没有想过,单凭那几段视频,就能真正夺走了霍寒景的政权。
她顶多认为会掀起巨大的舆论风波,让霍家短时间内,得不到安宁。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天霍寒景那般轻轻松松就撇了政权,走得洒脱,且头也不回。
而,曾经通身都散发着冷傲高贵气息的男人,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去做人间烟火最繁琐的家务,心甘情愿。
其实,霍寒景也并非没有亲自为她下过厨。
那次在医院里,他因为顾南笙送来的土鸡汤,大发雷霆,下了总统令让徐则和陆宸风风火火去凤阳山抓了精品鸡,用最快的速度送至医院。然后独自一个人在厨房里,又捣鼓了半天。
最后,鸡汤出来了,但味道着实太难以下咽,直接腥得她吐了出来。
那时候的霍寒景,是什么反应?!又气愤又恼怒,还有些许的羞愧与心虚。
虽然,姿态仍然高傲到不行。
明明自己炖的鸡汤,无法入口,他却满脸倨傲地数落她:“时念卿,你真不知好歹。我虽然炖的鸡汤不好喝,你也用不着直接‘喷’出来吧。目测你刚刚喷的鸡汤,不止三米。”
他还说:“你应该觉得无上光荣,毕竟是,你是唯一一个吃过我亲自下厨煮的东西的人。”
他最后还说:“你不喝我的鸡汤,是你的损失。反正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下厨了。”
时念卿忘记自己在哪本杂志上看过一句话。
杂志上说:人心,既是最坚不可摧的,也是最软最易伤的。
时念卿觉得自己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瘫在那里,连呼吸都不顺畅。
那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那晚霍寒景帮那女孩子洗手做羹汤的场景。
时念卿真的觉得自己在那一刻,被击得溃不成军,甚至是输得一塌糊涂。
她觉得:霍寒景必定喜欢那女孩子,喜欢到了极点,才会甘愿那般宠溺与迁就。
那天,他收拾餐厅的动作,很娴熟。
显然平日没少收拾。
都说,一个人遇到自己的真心喜欢,以往所有的固执、坚持,以及底线,统统都可以为之改变。
时念卿每次想到霍寒景那么高贵的人,因为一个女孩儿,去厨房做饭,她心脏疼得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不可置否,她很难过,甚至很嫉妒。
透过手机屏幕,顾南笙瞧见时念卿的眼圈,忽然变得红红的,他先是敛了下眉头,随即走到健身房的落地窗户前,认认真真打了好几遍的腹稿,这才低声询问道:“怎么,霍寒景不愿意原谅你吗?!”
“……”时念卿听到顾南笙的询问,下意识咬住嘴唇。
她变换了个坐姿,刚把手机撤离了些,她刚想开口对顾南笙说:“你现在不要提他的名字。”
结果顾南笙说:“最近你去伦敦,宫梵玥可没闲着。”
顾南笙的话语,很简单。
但是,潜台词却丰富到不行。
时念卿怔怔地盯着顾南笙,许久,她这才情绪失控地问道:“他暗地里,又在算计着什么?!”
顾南笙抬了抬眉毛。
这是VIP私人健身房。
隐蔽性很好。
但,毕竟不是在顾家,所有的言行,终究还是要好好思量的。
顾南笙转过身,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健身房,犹豫了下,这才说道:“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他都必须做点什么。”
顾南笙见时念卿似乎都在发抖,他安抚道:“小卿,你在国外,所有的言与行,都小心为好。毕竟,不管怎么说,在全世界人们的眼里,你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现在是一国总统,名誉,容不得任何的置喙与瑕疵。”
顾南笙见时念卿脸色任然不好,他停顿了下,这才继续说道:“换句话说,如果你言辞不当,他便有更好的理由与借口,明目张胆对付霍家了。”
“……”时念卿咬住嘴唇,力道大得贝齿仿若都能深深陷入皮肉。
短暂的沉默后,顾南笙帮她出谋划策:“现在,我觉得最当务之急的事,就是你回国,好好跟他谈谈离婚的事情。”
宫梵玥那人的心思,是很缜密的。
这两年来,也是处心积虑,想要把霍家的权,分散得干干净净。
倘若时念卿与霍寒景再有任何的牵扯,国内的那些还试图维护霍家的皇室贵族,则要被他堵得话都不敢再说了。
时念卿强忍着情绪,声音嘶哑的小声说道:“他不会跟我离婚的,他怎么可能会跟我离婚。”
顾南笙是知道宫梵玥性子的。
他也跟着沉默下去。
挂断电话之前,顾南笙还叮嘱道:“宫梵玥最近秘密调遣了不少军队,去了伦敦。万事,你小心点儿。”
挂断电话之后,时念卿怔怔地拿着手机,坐在床上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她脑子里,一直反反复复,不停地想着:宫梵玥秘密调遣军队来伦敦做什么?!
一劳永逸?!
永绝后患?!
想到这可怕的几个字,时念卿止不住的全身都在发抖。
时念卿战战兢兢,一直浑浑噩噩睡不踏实。
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梦里,宫梵玥则站在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拿着枪,嘴角噙着诡异笑意的,眼睛不眨的,一枪结束了霍寒景的命。
时念卿着实吓坏了。
最后,她连外套和拖鞋都没穿,直接跑去了霍寒景的屋子。
黑漆漆的。
屋内没有开灯。
时念卿则趴在门前,不停地敲着霍寒景的门。
她一边大力的敲,一边急切的喊他的名字。
却没有人回应她。
霍寒景送阮遇回家后归来,远远就瞧见院子门口,缩着一团黑物。
他都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那抹黑,似乎发现了他,突然就从门口窜了出来。
霍寒景反应不及,直接被重重撞上。
整个人被抱住。
下一秒,他听见了她的声音。
“霍寒景,你不要受伤,你不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