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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媚最终还是订了最快的航班,从帝城直飞伦敦。
时念卿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消息也不回。
也不知道为什么,苏媚会这般担忧。
之前她飞非洲的时候,那边贫穷落后,手机时常处在没有信号的状态。
最长的一次,她手机第三天才打通。
然而,那次,苏媚虽然担心她有个什么好歹,但是不像这一次,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
或许是因为,她这次找到了霍寒景。
而伦敦,又根本不是非洲。
所以,时念卿的反常,根本就是异常。
晚上,宫倾琛回国,原本两人约好一次吃饭的。
宫倾琛的警卫连餐厅都订好了。
苏媚却是匆匆收拾了行李,连晚餐都没来得及跟宫倾琛吃。
她开车赶往机场的中途,给宫倾琛打了一通电话。
那时的宫倾琛已经提前飞回帝城,正在市区的一家他经常购买鲜花的花店拿他提前订的进口玫瑰花。
听到苏媚正在去机场的路上,宫倾琛有点懵。
花店的老板,正用昂贵的花纸包裹鲜花。
“你不是已经放假了吗?!怎么还去机场?!”宫倾琛站在花店里,眉头皱得深深的。
苏媚一直都是个大忙人。
宫倾琛听见她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自然而然认为她是出差。
苏媚注视着高速路上的车辆,沉默了两秒,这才如实说道:“我是订了机票飞伦敦,不是出差。”
“你去伦敦做什么?!”宫倾琛愈发地困惑了。
不过,他稍稍动了动思绪,便立刻反应过来,不等手机那头的苏媚回话,就补充道:“过去找时念卿?!”
“嗯。”苏媚下意识瞄了眼仪表盘上显示的时间。
“之前你不是说要过两天与宴夫人一起飞伦敦么?!”宫倾琛愈发地纳闷。
苏媚说:“小卿电话一直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我担心她出事,所以提前飞过去看看。”
宫倾琛听了,连忙说道:“我哥去那边了,她能出什么事?!”
一听宫梵玥飞去了伦敦,苏媚别提有多惊诧了,怔愣了好几秒,她才问:“你哥飞伦敦了?!”
“一看你就知道,半点都不关心十二帝国的国内新闻。我哥去伦敦,是受到英.国女皇的正式邀请,为了两国的情谊,做访问的。国内大大小小的新闻,都报道呢。”宫倾琛说。
而苏媚哪里在意宫梵玥去英.国的阵仗有多人尽皆知。
她只知道,宫梵玥去伦敦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苏媚直言不讳地询问宫倾琛:“你哥,到底过去是干嘛的。”
宫倾琛觉得今天的苏媚有问题,而且,脑子似乎也没有平日的灵光,他说:“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为了两国建立友情么。”
“……”苏媚是无语的。
这借口,明显一看就是搪塞人的。
宫倾琛也相信?!
国与国之间,存在真正的情谊?!
宫梵玥与纳戚芬,又不是霍寒景与宴兰城与萧然。
宫倾琛听见手机那头没动静,认为苏媚还在担忧时念卿,于是低声说道:“既然我哥在那边,时念卿肯定就不会出事的。如果你实在担心,我一会儿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关注下时念卿的动态。其次,时念卿是我哥的老婆,他去伦敦,作为丈夫,自然会去找自己的老婆的。”
宫倾琛的潜台词是:苏媚就不要瞎担心了。
结果苏媚来了句:“就是因为你哥去了伦敦,所以我才担心好吗。”
宫梵玥没去找时念卿还好。
倘若被他发现时念卿和霍寒景同居住在一起,这世界会产生怎样可怕的海啸地震啊。
就算宫倾琛内心强大。
就算宫倾琛早就有觉悟时念卿不爱自己。
不管怎样,那是赤.裸.裸的绿帽子啊。
换做是谁,能忍受得了?!
更别说那般位高权重的宫梵玥。
宫倾琛听了苏媚的话,愈发地困惑:“为什么我哥过去,你才担心?!我哥,不是向来对时念卿最好的吗?!”
结婚这两年,时念卿再也没去过岱山。
每次他们的爷爷询问,宫梵玥哪次不是帮时念卿兜着。
其次,不管时念卿再怎么闹腾,宫梵玥都选择了容忍与原谅。
去年她去总统办公室,闹得整座第二帝宫的人都知道了,宫梵玥有过半点的怒气?!
相反,第二天的早会,有议员就前一天时念卿闹总统办公室的事情,提出了异议。
对方说:影响不好。
结果,秒秒钟就被宫梵玥给怼了回去。
宫梵玥当时说的什么来着:“是吵到你的地盘,还是扰到你的地盘了?!总统与总统夫人之间的情趣,何时轮到一名议员来指指点点?!”
那天宫倾琛坐在会议室内,清晰瞧见那名议员被吓得瑟瑟发抖。
能不瑟瑟发抖么。
宫梵玥在任职副统职务的时候,脾气好,性格好,智商高,情商高,向来人缘都极好。
而,继任总统之后,他的脾气也没怎么见长。
那天,他是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了脾气。
苏媚懒得跟宫倾琛废话,反正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得清楚的,再者,有些事情并不能让宫倾琛知晓,否则分分钟传入宫梵玥的耳朵。
所以苏媚说:“我正在开车呢,打电话不方便,我就先挂了。今天的晚餐,吃不了。等我从伦敦回来,再请你吃晚餐吧。”
说完,不等宫倾琛回话,苏媚已经动作麻利挂断电话了。
宫倾琛听见急切的占线声,格外地懵逼。
也格外地郁闷。
他收了电话,几乎没怎么多想,便急切迈步往外走,他打算亲自赶回机场,跟苏媚见一面。
而,已经包好玫瑰花的花店老板,瞧见宫倾琛的动作,连忙喊道:“宫先生,您的花好了,请问你还要吗?!”
宫倾琛听见老板的呼喊,又折了回来,夺过鲜花,便匆匆上了车。
他留下了自己的警卫,让他付钱。
苏媚抵达机场后,取登机牌,然后寄存行李,再过安检。
这次她去伦敦,收拾行李特别匆忙。
但是,她的东西可不少。
最大号的行李箱,足足两只。
毕竟,她这次去伦敦,应该是要过完年才会回帝城了。
而帮时念卿与言慕烟准备的礼物,她是没忘带的。
并且,按照S帝国的传统,大年初一,每个人都是要穿新衣的。
时念卿这两年为了霍寒景简直都魔障了,换句话说:根本就是废了。
一来,不会打扮自己。
二来,更不懂得生活质量与品质。
所以这两年的新年,时念卿的新衣都是苏媚帮忙准备的。
尽管时念卿找到霍寒景,或许性情有所转变,但是万一她仍然不帮自己准备新衣呢。
S帝国大年初一穿新衣,寓意着新年有新的开始。
蕴含着特别美好的祝愿。
当然,苏媚没想到,飞机登机延迟了。
帝城的天气很好。
苏媚不知道为什么会延误。
询问相关的航空负责人,对方说:“勘测到伦敦的天气,飞机降落的时间,伦敦的天气不好,所以要避开恶劣的天气。”
苏媚都要吐血了。
这就是普通人乘坐飞机时常能遇到的特别让人心情糟糕的事儿。
虽然她是特别能理解,航空公司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乘客的生命财产等等一切安全。
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急事儿,延误起来,真的要人命。
当然,苏媚没想到宫倾琛会折回机场。
听说她飞机延误,目前登机时间不确定,他还领着她去了贵族VIP候机室。
并且让留守在机场的宫家警卫去附近星级餐厅,打包了精致的食物,拎过来。
那精致的食物,还包括了一瓶红酒。
苏媚自然是无语的。
当然,也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宫倾琛这人,其实也是极好的。
排除业务能力之外,单论男朋友的话,他应该是实力宠妻。
这不,她觉得那星级餐厅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很精致可口,但是味道的话,始终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出挑。对于吃惯了这些食物的苏媚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食欲。
宫倾琛瞧见她的模样,询问道:“不合胃口?!那你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你大脑的第一时间,想到的食物。”
苏媚回复:“火锅。”
平日她实在太忙了。
市场部,去网络疏通关系,请客吃饭是家常便饭。
她几乎每天都处在请人吃饭与被请吃饭的状态中。
而那些人,都是有钱有权的人。
去的场所都是星级餐厅。
像火锅这般接地气的,她是从来都没去的。
细细想来,苏媚的确很久没吃过火锅了。
之前忙碌的时候,她总是想,等放假的时候,好好去吃顿火锅。可是每次放假,她要么瘫在家里不想动,要么觉得一个人去吃火锅实在太惨了。
这不,她寻思着过年的时候,如果时念卿要回国的话,到时候约上言慕烟,在她的新家里,好好烫顿火锅吃。
宫倾琛听了苏媚的话,立刻示意警卫去打包火锅。
苏媚自然是拒绝的:“太麻烦了。”
宫倾琛眉眼都含着淡淡的笑意:“只要是你想吃的,都不麻烦。”
苏媚说:“我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指不定火锅还没打包回来,我就登机了。还是算了,这些牛排什么的,也挺好吃的。”
宫倾琛却并不同意。
仍然让警卫去买火锅了。
他对苏媚说:“我给机场打过招呼了,飞机起飞的话,会提前过来通知。你就安心等着吃火锅吧。”
苏媚没再多说什么。
警卫的速度,还挺快的。
苏媚只等了二十几分钟,警卫便把火锅打包回来。
按照机场的规定,是不允许煤气之内的气罐进入机场的,所以警卫拿了电磁炉。
电磁炉的速度有点慢,苏媚看着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觉得时间过得有点难熬。
在终于可以涮菜的时候,苏媚就负责吃,宫倾琛换了个位置,坐在她旁边就负责帮她涮。
期间,苏媚瞧见宫倾琛只帮她涮,自己却不吃,不禁有点纳闷:“你怎么不吃?!别光给我涮啊。”
宫倾琛说:“你时间匆忙,先让你吃饱,等一会儿你走了,我再慢慢吃。”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苏媚忽然觉得宫倾琛这个男人,实在太暖了,而且也实在太贴心了。
她有片刻的出神。
而让她回神的,是宫倾琛有点自恋且欠抽的话。
他说:“是不是被我帅气又英俊的脸,迷住了?!”
“……!!!”苏媚。
苏媚接到可以登记的通知时,匆匆收拾了下,拿了登机牌准备去登机口。
宫倾琛立刻跟着站起身。
苏媚说:“你别送了,就坐着好好吃吧。”
宫倾琛却顺手拿了自己的外套:“要不然,我和你一起飞伦敦吧。”
苏媚被宫倾琛那想起一出又是一出的任性姿态给吓懵了:“不是吧,说飞就飞?!你昨晚不是说你刚刚做完访问回来,还有一大堆事情处理吗?!其次,你行李箱都没准备。”
宫倾琛说:“行李箱倒是很好解决,反正过去了,需要的东西直接去采购就行。”
“你别这样。被你哥知道了,你得挨揍吧。”苏媚说,“还是公事重要。”
苏媚阻止宫倾琛。
宫倾琛最后还是犹豫了。
只是送她登机的时候,他询问她:“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媚说:“应该很快。不过说不准,关键都看小卿。”
宫倾琛抿紧薄唇,没再说什么。
苏媚拿着登机牌,进登机口的时候,回头瞧见宫倾琛还站直那里。
她走在长长的玻璃甬道上,再次回头,瞧见宫倾琛还站在那里。
宫倾琛长得很高。
最近工作繁忙,整个人瘦了不少。
手里揽着一件素色大衣,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身影挺俊颀长,但身后映着宽阔的候机厅,竟然让苏媚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
伦敦。
S帝国总统公馆。
西岳敲响书房门,得到应允进去的时候,宫梵玥正坐在书桌前。
他背对着房门。
偏西的金色夕阳,穿透干净通透的落地窗,斜斜而入,笼罩在他的身上,从西岳的那个角度看过去,宫梵玥的周身都闪着一层金色的光边。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光辉明亮的身影,却让西岳觉得黯然。
尤其是西岳上前,汇报情况的时候,发现宫梵玥英俊的脸庞上,赫然出现一条又深又肿的手指抓痕。
没有处理的缘故,伤口,还淌着血。
西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询问宫梵玥:“总统大人,您的脸,谁挠的?!”
宫梵玥与其说是没有理会西岳,还不如说是:根本没听见。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遥远的天际,被火红的夕阳,晕染得正片天空都通红一片的景象,漆黑的眸底,却是令人发憷的黯与淡。
时念卿那泛着眼泪且目光通红的模样,仿若还历历在目。
她说的:“宫梵玥,不要让我更恨你。”
她还说:“你是清楚的,从始至终,我对你都没有过半点的喜欢。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宫梵玥从来没想过,他与时念卿之间,会走到如今水火不容的地步。
两年前的祭祀大典,他以为按照时念卿的性子,哪怕知道事实的真相,也顶多是生气一段时日而已。
最终,他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也低估了她对霍寒景的执着。
是不是,只有彻底弄死了霍寒景,她的心里才会慢慢有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宫梵玥的眼底,有无尽的阴狠与杀气,奔涌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