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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泽，你说佛爱苍生，佛渡有缘人，那我呢？我对你而言，算什么呢？就只是一个残害无辜的魔物，对吗？”
风禾站在天之痕面前，身后是肆虐的罡气，深不见底的黑暗，像是要把人吞噬一般。
转身看向身后追来的易泽，身披袈裟，隐隐散发出佛光。
真真是天上的佛啊！
高不可攀，比起还是凡人时，更让人不可接近。
“你该收手了。”易泽皱眉看着风禾，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易泽，我还能叫你易泽吗？”
风禾说着，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就是一个名字罢了。”高高在上得佛根本不在意。
“是啊，你是神佛，又岂会在乎我一个小小凡人，哦，不对，现在是不人不魔的怪物。”
风禾自讽的笑着，笑声凄凉。
“你不该修邪术，更不该残害无辜，世间万物自有定律。”易泽试图跟风禾讲道理。
“所以呢？青丘一族肆意操纵凡间的事，就是对的吗？我的父皇自刎谢罪，保全百姓，是错的，对吗？我的太子皇兄战死沙场，也是错的，对吗？甚至我的未婚夫被人活活逼死，也是错的，对吗？
“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易家军，也是错的，对吗？就因为他们碍了青丘殿下的事，他们就该死，对吗？”
说话的时候，风禾死死的盯着易泽的眼睛。
“因果自会有定数。”
易泽的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是啊，我忘了你是佛，以战功证道的佛，区区人命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世上早就没有易家的少将军了，城破的那一日，他就已经死了，是我错了。”风禾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天之痕。
相传，天地刚诞生的时候，还没有这道深渊。连那些远古的神明都不知道这道深渊是何时，何因出现的。
只知道一旦踏进深渊，不管是神，是佛，还是魔，都会湮灭，没有一个例外。
也正是因为这样，人们把它叫为，天之痕。
“易泽，你说我是会死在这里，还是会活着出来。”风禾转头轻笑，“若是我活着出来，你最好祈祷你能护的住青丘的那只狐狸。”
说完，风禾没有丝毫犹豫，跳进了天之痕。
天之痕……
这里藏着天道的伤口。
只有在这里风禾才有机会找到天道。
深渊的罡气划破风禾的皮肤，鲜血浸染了身上的衣物，滴向了深渊深处。
帝青在深处沉睡，感应到了风禾的血液。
这血液很是奇怪。
有魔物的腐臭，有凡人的酸涩，还有功德的味道。
真是奇怪。
怎么几种味道怎么会混合在一起……
虽然疑惑，但是帝青仍未睁开眼睛，依旧在沉睡。
世间生物都太过渺小了，即使这个非人非魔非神的东西很是奇怪，但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很快就会消逝，不值得他关注。
风禾借着系统的力量，拼上自己前几个位面积攒的功德，借着帝青伤口里这个世界本源的力量，成功碰到了这个世界的壁垒。
帝青设下的限制
风禾半只脚即将踏出限制的时候，帝青睁开了眼睛。
隔着重重时空，泛着金光的眸子看向了风禾。
现在的风禾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有一半的身子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这个奇怪的东西，有点意思。
帝青一抬手，就打断了风禾的动作。
“人族，风朝的公主，谁给你的胆子，打扰吾的沉睡。”帝青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自带一种不能忽视的威压。
“天道。”风禾循声看去，只能看到无尽的深渊。
“哈哈哈哈哈哈，居然真的有天道。”风禾笑着笑着，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帝青漫不经心的看着世间万物。
他已经沉睡太久了，久到这世间生灵都以为天道的存在只是一个传说。
“帝青。”
帝青没想到这个人类竟然敢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帝青，我们做个交易吧。”风禾周身围绕的血雾，为她添了几分妖异的美。
“我需要你助我复仇，而代价是，我可以为你孕育子嗣。”风禾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妖娆魅惑。
“这里是你的伤口，我在你的伤口里打破你设下的限制，因果轮回，注定只有我能愈合你的伤口。只有我能生下你的子嗣，让你感受到血脉亲情的感觉。”
风禾说完，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更深处坠去。
远远的，风禾就看到了帝青。
帝青站在深渊里，坠落的神明依旧清冷出尘，让人不敢直视。
“人类，你真的很有意思。”帝青很是认真的评价道。
从他创立这个世界开始，风禾是第一个敢和他谈交易的。
“想孕育天道的子嗣，你知道代价吗？”
“我不在乎，只要能复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风禾极力挣扎的想挣脱帝青的束缚。
周身的血雾更浓。
风禾身上传来巨大的悲伤和痛苦，和恨意，让帝青忍不住皱眉。
“人类，吾拒绝你的交易。”
“帝青，你的伤口在扩大，天之痕的罡气愈发的霸道，这是你的执念，天道生了执念，还能算是合格的天道吗？
“帝青，只有我能抚平你的伤口，这一场交易，你不亏不是吗？”风禾顿了顿，继续说道，“何况，等到孩子出生，怕是我就该消散了。”
风禾的目光很是坦荡。
一个呼吸的功夫，风禾的往事就出现了帝青的脑海里。
鬼使神差的，帝青就想看看这个人类，能做到哪一步。
“希望你不会让吾失望。”
帝青指尖微动，风禾周身原本肆虐的罡气就恢复了平静，甚至在修复风禾身上的伤口。
风禾浑身弥漫着血腥味，帝青觉得有些碍眼。
一个念头，风禾身上的衣物就换了。
这身衣物是帝青在风禾的过往里找到的，那时的风禾笑得很开心。
看清身上的衣物的时候，风禾的眼角就湿润了，这身衣物是她及笄礼的时候，母后送给她的。
那时候父皇，母后，皇兄还在，易泽也还是那个少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