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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穿过葱郁林木、经过荒漠灼浪到达了这里。
鲜花馥郁、异草芬芳?妙林幽阁、雕梁画栋?
可想着吧,跟某人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眼前的冰海血原、冰雕雪柱、冰楼玉厦……
简约大气,且不乏冷气。
嘶,怎么感觉血液凝固了呢?
心下想着,般若不自觉抱了抱双臂。
花神撇了一眼:“别给我丢面,你可是法力高强的龙子龙孙一族,怎么会怕冷!”
般若抬头,这老家伙,还传音给她,她哪里丢面了!可就是不由地感觉冷,再说,她本来就怕冷,极怕……
面上仍是冷冷,俨然端庄沉稳的仙童一枚。
终是整日在外“装蛮耍横”演技上来了,谁还不会安安静静、宛若飘逸仙子了,哼!
这厢还在腹语的某位,一转神看到惊尘带领花老头儿刚迈出一步,便也紧忙两步并作一步地溜了前去。
哼,把我骗来这里。等我来日再跟你对弈,杀你个片甲不留。
这一句,是她对惊尘的美好腹语。还顺带着递去了一眼“关照”。
这位仙友,我是之前见过吗?怎的有些眼熟……
感受到目光,惊尘凭感知看了过去:灵动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一眼望去,似一潭静水。
心下疑惑,不过,倒也没看出些其他什么。
正事紧要。
“这边请,昨夜已经被催了眠,现下应该还躺着。”
“嗯,待我先看看情况。”
“好,从这里……”
穿越曲曲折折的冰廊栈道,不远处便是一眼泉水,热气腾空,凝作了珠珠水球,不过瞬息便破碎在了半空,如此循环,如鱼儿吐泡泡般欢快,似小雨蒙蒙润及地表时滋润治愈……
般若紧紧跟着,不露痕迹打量着这里。
只是,天地辽阔,这里,怎么还容不下生灵?
没有仙从侍者,不闻鸟鸣泉涧,偌大一幢冰雕殿宇冻在那里,就像一个装饰品,一碰就碎的那种……
说话间,惊尘已拿出一个好像水晶球的法器,正对着那眼泉投了进去。
只见,离井口约莫两寸的水面,汨汨鼓动按顺时针流转着,以法器为起点,四下散射出弧形透明水幕,绕作偌大透明水罩,从法器正上方飘向这一行三人……
“请。”
惊尘不语,收了法器,先行做了示范,走进水罩里。
花神未语,半步未落,只一心想着赶快……
般若亦不语,按耐下心中的好奇,走了进去。
透明水罩内,方寸空间,却不小,只见它载着三人飘回泉井上空,径直落下,被吞了进去,一阵恍惚……
上方,几尾冰锦潜跃进水,“噗通”几声清脆,尾边浪花朵朵,弹向空中舞出了几道圆弧,“啪”的着地,给静谧肃穆的北届添了丝俏皮感……
下方,恍惚一瞬,水罩已然融进水幕,不过,这水幕怎么不湿衣?
般若大气不敢喘,对面,怎么那么大一头鱼,还瞪双大眼珠瞧着自己?细看更是一吓。
“鲲鹏从水击,翼轸验天文。”
这,是鲲。
没曾想,小小泉井下,是另一方天地。
怎么之前云游是没舍得下来看看呢,当时只远远瞄了一眼便下凡去了,多么美好的童年啊,应该再加一点探险的。
般若如是想。
浩淼千里鲲相载,精微方寸客到来。
生灵畅意而动……
“怎么,这里比之南境如何?”
此刻,他们正由一头小鲲载着,缓缓驶向下方那块浮于这水境
中的小岛。
三人立于鲲背正中,与般若一人之隔的惊尘问道。
“妙哉。即便之前来过,再次进入,也是觉得意境非凡啊。”
花神负手而立,捋着胡须,看着前方,一阵舒心。
请来了人,极为紧绷的神经依然稍松,惊尘的眸中,多了些许平静,闻言,微笑。
“这位,零拾仙友,喜欢这里吗?”
零拾,“零食”,嗯,是般若随口起的。
再次听到自己的新名字,般若仍未改面色。
花神忍着笑,这丫头,起个什么名字不好。
要说起来,是因为半途被问及身份,般若便以“花神殿零拾”的身份搪塞了过去。
只是那惊尘,诧异着打趣道:“这名字……零姓倒是新奇,只是零食,我先前下凡好像听过,是吃食。”
“额,是有这种吃食。”
白衣束发的般若淡淡回道,便不再言语。
于是,一路无言。
现在,倒是又被搭话了。
“还不错,我最看重你们这些坐骑。”
细看,鲲鲲都按自己的方向行进,也各自载着仙友……
“有眼光。这可是我们北界的圣灵,同我们有大德之契,互不伤害,互相帮助,我们为他们提供自由繁衍之处,他们助力我们出行……”
惊尘倒也来了兴致,细细讲解道。
解释间,已然稳步走至鲲背侧边,零拾就在他的右侧……
这位仙友,准确来说,是位仙子,他确实是好奇。
白纱遮面,明眸有神,眉宇浩然,简单的装束,却不能将那收敛的凌厉气场盖下,恐怕是个有来头的,拜了师?暂居花神处?
几番猜测,奈何这位不多言。
“万物有灵,以邻为伴。极好。”花神点头,这里,更是祥和了。
“百转千回,纯粹自然处最是宜人。这里,适合纤尘不染。”
般若有感而发,纯粹啊……
惊尘面部稍惊,这位仙子的仙龄,上下应该同自己不差多少,倒也是个有故事的?
“到了。”
一声鲲鸣引惊尘回神,抚了抚这小却不小的家伙。
只见它原地空翻,欢快叫着,接了惊尘抛去的灵果,扬长而去,宛若水中的红衣仙子,轻盈伶俐。
落地,不自觉加快了脚程。
石阶玉柱,静穆神秘,随惊尘引着,一路入了重兵把守的殿宇……
只听几声轻咳,惊尘眉头微皱,掌中凝光,似出示了一枚字,无人拦,殿门打开。
穿过曲曲折折的冰道,一行三人转至一尊密室,几位侍者正在忙。
“如何?”他问。
“您……殿下醒来了有半刻钟,暂时稳定。”
侍者见来人,面上一喜,差点忘了行礼回答。
“死不了,阎王不敢收。阎王殿我家开的,你不知道啊。咳咳咳……”
“逞强。”
般若同花神站在卧榻几丈远处,闻言……
“哎~还是这性子,一点儿没变哟。”
花神无奈,走近。
“看看你……是嫌命大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