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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只飞鸟成群结队飞驰而过,一波波宫女规规矩矩地请安问好,一堵堵长长的宫墙似乎没有尽头。
他在心中反问着自己:高墙宫苑,礼教束缚,我又谈何喜欢呢?
一个长长的身影走在色彩斑斓的霞光下,身着光鲜亮丽的金丝绣线冠服在霞光下贵气凌人。
行至朝天阙,丫鬟们像往常一样对他行礼道安。
“儿臣叩见父皇。”文玉跪下请安,身后卜若笙和其他的侍卫齐声道:“臣等叩见陛下。”
文渊对文玉的请安置若罔闻,依旧舞着手里的剑。
他虽然年逾半百,常年习武身体硬朗矫健,舞起剑来倒也行云流水,长剑如芒,银光闪闪,嘶嘶破开狂风,剑法疏狂而潇洒。
森森寒光闪过,一丝霜雪般的寒凉落下,文玉深沉的丹凤眸低低望着地面,对那落在脖颈之上的利剑视若无睹。
卜若笙背上汗水直流,其他侍卫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上下都哆嗦着,各各提心吊胆地担心着自己的主子。
“怎么不躲?”文渊不冷不热地问道,手里的剑依旧没有收回。
“儿臣不敢!”文玉言语里没有半分感情,眼神冷冷地望着眼前自己的父皇。
文渊讥笑道:“好一句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他对他父皇的讥他全然不顾,望着那些被寒风刮落的枯叶出了神。
今日的寒风格外烈,格外冷,不知那人走到了那里,不知那人是否记得添些衣物……
“都起来吧!”文渊收回那利剑,却并未把利剑插回剑鞘,背过身去看那高墙楼宇,语气稍和缓了些,“你对西陵和赤云怎么看?”
文玉缓缓起身,淡淡道:“两都早已狼狈为奸,西陵只是假意求和,早晚都会司机而起准备吞并文起。”
“他们敢!”文渊转身怒喝一声,压抑着怒火继续问道:“若是真的开战,你有几分胜里的把握?”
他沉思良久,才开口:“五分。”
赤云和西陵一个在文起以东,一个在文起以西,北面的北巫仍旧虎视眈眈的观望着,若是赤云和西凌两面夹击文起,就算他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无法顾及。
战争真是和风雨一样,说不准那一天就来了。
那样又该是血流成河,死尸遍地了吧?
文玉看着那个喜怒无常的父皇,心底厌恶至极,自己就是他手中屏息战乱的一把刀,只有文起危机四伏时,他才会想到还有他这个儿子。
“拿起你的法器,陪朕过几招。”文渊命令道。
“儿臣遵旨!”文玉扯下龙纹玉佩,一把寒玉剑在他手里幻化而成。
他平时最喜欢用的法器形态是白玉扇,不用近身与人纠缠,直接一扇割喉,从来不用顾及什么。
可是现在不行,那个人终究是他的父皇。
他内心嘲笑着自己,或许不是,或许真的不是。
银剑寒光伴随冷风呼啸而来,文玉一招招普通的剑法横剑挡之,甚至连灵力都没有使用。
他不敢,也不能,让杀父弑君、篡权夺位的名声落在自己头上。
利刃乱舞,一招压过一招,文渊一步步紧逼,文玉一招招抵挡。
“为什不拿出你的实力?”双剑相交,文渊抽回铁剑,怒目相视,“朕恕你无罪,尽管使出全力。”
他毫不留情长剑挥落,千里长风呼啸而来,汇聚于剑锋处随剑气排山倒海削下,那磅礴的力量刮落一地落叶。
文玉冰冷的眼神聚在那剑刃之上,握紧寒玉剑以同样的招式落下,凌冽的寒风刺骨而来,铿锵的双剑碰撞之声听的人胆战心惊。
虽然是相同的招式,文玉却后来居上,即使控制着自身灵力,他也能感觉到文渊招越来越慢,说明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文玉也就收回了灵力,想以简单的剑法和他过过招。
不料,文渊的剑快如闪电闪动,迸发出远远超过想像的灵力,狂风带着肃杀之气,剑气如猛虎狂狮一样袭来。
呵!一直在隐藏实力吗?
文玉从容不迫地扬起剑,寒霜爬满剑刃,冒着诡异的幽幽冰蓝色的光芒,破开文渊的一招一式。
一柄利剑被挑落到地上,冷冷寒玉剑快架到文渊脖子上时,戛然而止,文玉快速收回寒玉剑。
丫鬟侍卫大口张得几乎合不住,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卜若笙脊背发凉,汗毛冷竖,原是上下尊卑,父子伦理摆在那里,要是殿下刹不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修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你不觉得这样有失文起的脸面吗?”文渊不屑地讥讽道,接过丫鬟捡起掉落到地上的剑,拿起一块白绸轻轻擦拭着剑上的尘土。
“那儿臣斗胆问一句,父皇可曾教过我一招半式?”文玉面色冷漠,凤眸凌冽地望着他。
文渊被他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他确实从来都没有教过他,因为他从来都不想教这个外人。
文玉冷冷嗤笑,“是啊!这些确实是旁门左道,可这些年文起的安定,还不是靠儿臣这些旁门左道维护下来的吗?”
“你……你给朕滚!”文渊被他气的勃然大怒,颐指气使地拿着剑指着他们,“你们都滚!”
“儿臣遵旨。”文玉扯出一抹冷笑,行过礼后直接往回走。
卜若笙和众侍卫不敢多待,纷纷道:“臣等告退。”
行至幽尘殿宫墙外,卜若笙才张口道:“殿下不该当面和陛下闹翻的,怕是……”
文玉拂着那不知何时化成的白玉扇,漠然言道:“他要是能废了我早就废了本宫了,何必要等到今日呢?你无需担心。”
自己这个父皇可真是好计谋,最后一招是为了引出他的真正招式吧?制造矛盾打散朝堂上拥护他的人心,然后一点点击溃他。
他不得不说,他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五殿下和六殿下那边觊觎殿下之位甚久,应该早已暗地里蠢蠢欲动吧!”卜若笙不由得对着即将到来的的风雨深深担忧了起来。
“五哥和六哥?他们真是能耐了?”文玉邪魅一笑,不屑一顾道,“本宫不介意他们加入这场争斗,就要看他们有没有本事了。”
文玉暗自庆幸:文起这样内忧外患的局面,或许她没有回来是正确的。
卜若笙知道文玉的本事,只是恐天色突变,风雨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