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骨香师 !
川烟赶来时便看到的是红笺呆呆地坐在那里,无喜也无悲,只是那双眼睛曾经释放光彩的眼睛如今黯然失色了,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染红。
川烟踏着血水走来,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袭红衣,在雨幕中前来。
“红笺,红笺”往常轻佻的语气如今变得沉稳,他低声叫着她,就这样看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他不禁害怕起来。
她依旧是呆呆的看着前方,那里有爱她的奶奶,有每天笑嘻嘻对着她的红墨,还有对她十分关心的村民们。
“红笺,红笺,不要怕,我来了”川烟心疼的拥她入怀,低声安慰她。
红笺感受到了川烟胸膛的温暖,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她,她的眼眶一下湿润,泪水渐渐涌出,最后失声痛哭起来。
川烟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来。
几个时辰前……
“喂,这么着急叫我做什么”依旧是散漫着的态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挑眉看着坐在长椅上的男人。
“川烟,你今天二十了吧,唉,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二十年就过去了”男人忽然感伤道。
川烟听着男人的话,不屑地掏了掏耳朵:“您是让我来跟您叙旧的吗,那大可不必,我不吃这一套”
“川烟,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杀死了你母亲,可是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是吗?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沈靖,我问你,你还是个男人吗”川烟嘲讽道,他自是恨他的,恨他杀了自己的母亲,尽管对这位母亲没有丝毫的印象,可不知为什么总能感觉自己的母亲对他很好很好。
这几年他能坐稳断魂殿的殿主之位,基本上是靠的老一辈的人,他们在生前便答应母亲,若有孩子,必将拼劲全力辅佐他,而今在他的身上一一应验了。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也许你也会做和我同样的选择”沈靖感叹道,自古以来,女人啊,终究在名利和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我爱的人,因为那是爱一个人的本能,你对我的母亲充其量算一个利用罢了,你并不爱她,所以就不要再我面前演深情的戏码了,我感觉恶心”川烟说道,他若爱一人,便会倾尽一生去守护她。
“川烟,你还是太天真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站在这里和说话吗”转瞬,沈靖勾唇笑道,凌厉的脸庞上露出瘆人的笑意,他倒想知道他的好儿子会怎样做。
“红笺,你对她做什么了”川烟终于明白为什么沈靖会这么着急把他叫来,原来是想看着他不让他离开。
“不是我呢,有这功夫赶紧去吧,还能趁虚而入呢”沈靖说道。
不等沈靖说完,川烟便赶紧骑马离开了,一路狂奔到了这里,没想到却还是来晚了。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川烟认真的说道,如果他早些发现不对劲,一切或许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红笺没有说话,泪水越来越多,川烟也不知她听到没有。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停止了动静,川烟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体温在升高,明明刚刚那么冰凉的身体,可现在却烫的很。
川烟摸了摸她的眉头,的确发烧了,她本就穿的单薄,又在雨中淋了许久,身体的确吃不消了。
川烟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阴沉的天空中,雨还在下着,也不知什么是个头儿。
川烟将她抱起,远离了这片混着血水的地方,也愿她可以远离这些罪恶与黑暗,他见过她最开心的样子,可如今却见到了她最绝望的样子,川烟的心隐隐作痛。
……
红笺醒来后已经是第三日下午了,川烟照例守在他的床边。
红笺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川烟睡着的脸庞,他大概太累了。
衣服还是三日前的那件没有换,眼窝处泛着青丝,显然几日没有睡了,红笺想起他那么注重样貌的人,如今为了他却变成这样,眼眶不禁微红。
刚想要起身,却扯到了川烟压着的被子,随着她的起身,川烟也渐渐醒来。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样,好点了吗”川烟说道,眼里终于透出笑意,这几日她一直连着发烧,尽管用了很多药,但还是高烧不退,他差点以为她真的不会醒了。
“嗯,我想喝水”红笺刚一张口说话,只听到沙哑的声音,难听无比。
川烟赶紧去倒了些水,让红笺润了润嗓子,这才感觉好些。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厨房里温着粥,你要不要喝点”川烟生怕她突然醒来肚子饿,所以让厨房一直温着米粥。
“嗯,有些饿”红笺说道,确实有些饿,几日都不吃了,现在醒来,肚子饿的一直叫。
红笺闭口不提三日前的事,川烟也不敢提起,他巴不得想让她忘了,都忘了,最好把沈清秋也忘了,这样她就不会活在痛苦中了。
他曾尝试过活在痛苦中的感觉,就像沙漠里行走的人一般,总是坚信前面有水源,一直走一直走,却怎样也找不到。
他曾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用力地挣扎,可没有丝毫的用处,就像黑暗与他连着一般,不管他怎样挣扎,怎样叫嚣,却怎样也摆脱不了。直到她的出现,他才有了光,他才从黑暗里打破一条路来,所以她是他的光,从那一刻起,她便是他想要为之一生,倾尽一切想要守护的人。
“你快去收拾收拾,要不我都认不出来你了”红笺笑道,也许,在这断痛苦的日子里,他是她的救赎吧,努力来着她往光明的地方走。
“好,我马上收拾收拾,你等我”川烟看着已经被自己穿了好几天的衣服,嫌弃地说道。
“嗯”红笺笑了笑。
川烟收拾的很快,才过了几分钟便全部收拾好了,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不过依旧是一袭红衣。
“川烟,你就这么爱穿红色?”自她见到他以来,她从未见过他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永远是一袭红衣,倾覆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