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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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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啊,从前有个小姑娘,她告诉我说红色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颜色,它象征着对生的希望与火热”川烟笑道。

    “哦?那那个小姑娘呢?”红笺好奇的问道,她只是以为他是偏爱红色,没想到竟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找了她十多年呢”川烟笑道。

    十年前,他十岁,父亲事忙,基本上无暇顾及他,又碍于身份,只能将他放在断魂殿中养着。

    于是他终日便被母亲留下来的人逼着练功,想让他替他们报仇,他那个时候小,不清楚他们的用意是什么,只是听教他功夫的师父说长大就明白了。

    小的时候,因为没有母亲的缘故,同龄的孩子们总是讥笑他是野孩子,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母亲的概念,也不知这个词背后所蕴含的含义是什么,他曾看到年幼的孩子在大人面前撒娇。

    那一瞬,他忽然明白了,那才是真正的孩子应该过的生活,有着母亲和父亲的宠爱,年幼的孩子便可以肆无忌惮地享用与挥霍,却不知有些孩子却十分的渴望无羡慕。

    他羡慕,异常羡慕,他同样是孩子,可他却从未有过那样的感受,等待他的永远是无尽的黑暗与炼狱。

    他曾以为他的生活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生活的,挣扎的人都到最后没有什么好下场,就如同他一般。

    那日,他终于承受不下去了,站在桥上,看着底下清澈的河水无止境地流着,只记得那天天很好,万里无云。

    小川烟闭上了眼睛,他怕他长大以后成为破坏这些美好景象的人,他早已看清,若一直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他的心理很有可能扭曲。

    他不想让不好的事情发生,可年纪尚小的他却不知在这个黑白不分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有胜者为王,这些在他之后的日子里才悟出来的道理。

    但此刻他想要从桥上跳下,结束他本就错误的生命,忽然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麻布衣衫,扎着两个小辫子,哒哒哒地向他走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小哥哥,你不开心吗”小小的,软软的小手握着他。

    小川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小哥哥,你的确不开心”细细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也许是在黑暗的世界里呆久了,从未有过温暖,面对突如其来的温暖,有些不知怎样接受。

    小川烟依旧沉默着。

    “小哥哥,你知道红色是什么颜色吗?”小女孩甜甜地笑着问道,她笑起来时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红色,是血的颜色”小川烟终于有了反应,在他的世界里,大概只有黑色和血的颜色吧,反正在十岁之前他是这样想的。

    “不,小哥哥,红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颜色,它象征着对生的希望与火热,小哥哥,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你不要这样做,即便身在黑暗中,但是你仰头,会看到漫天的星空,它们会一直散发着光芒,照亮你”小女孩说道。

    “嗯,我记住了”小川烟应道。

    “好,哥哥,你可要记住呢,这个世界很美,你还小,还没有去看看呢”小女孩故作大人的口气说道。

    小川烟看着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嘴角就溢出了笑意。

    小女孩却不知,从那一刻起她便是他的星光,是支撑他在黑暗中一次次坚持下去的动力。

    从那以后,他便爱上了红色,也爱上了那个从未相识却把他拽出黑暗的人。

    回忆停止。

    “看着你如此浪荡,没想到心中竟还住了个人,不过十年前,你才十岁,这一找便找了十年,不容易啊”

    “是啊,可真不容易”川烟低下了头无奈地笑道,记忆中的模样和眼前的人相叠,可她却不知,他心心念念的人便是她啊。

    “川烟,教我习武吧”红笺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认真的说道,她不能一直成为行尸走肉,她要报仇,要亲自手刃仇人,可她却不知即便再努力,也终抵不过那个男人,因为他也曾在炼狱中长大,可是他却没有遇到一道光,没有遇到一双拉他出来深渊的手。

    “你……要报仇?”川烟问道。

    “嗯,我要亲手杀了他,因为他,我全部族人都死了,红氏族人只剩下了我一人,让我怎么不恨”红笺眼里尽是恨意。

    “报仇的事我来,你不要沾手”川烟说道,因为他知道,杀人会上瘾,而仇恨更会改变一个人,让他变得面目全非。

    “川烟,你听说过骨香吗?”红笺问道

    “嗯,曾听说过,古书曾记载:以活血为引,以骨为药,提炼百次,方为骨香。闻此香者,方可活死人,功力增,掌控天下。可我从未见过”川烟应道。

    “不错,可是你知道以活血为引,以骨为药的人吗”红笺自嘲地笑道,世人终是追求利益与权势,野心勃勃。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就是你们红氏一族吧”川烟说道,他是知道的,很早以前,沈靖便开始密谋此事,也曾派他去凌县去抓那些人,也就在那时他在红平家门口才遇到了红笺,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他一眼便认开了,因为人的相貌再怎样变化,她的眼睛里那种神采奕奕的光彩是不会变的。

    因为沈清秋的原因,他不便久留,所以才在走之前让她来离城。

    “是啊,你说可笑不,世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残害他人,可笑的是他们却不觉得自己有丝毫的错误”红笺冷笑着。

    是啊,的确可笑,他就经历过,还差点出不来,即便老一辈儿的人答应了晨曦殿主,可是他们却用非人的手段去训练他,用着极致黑暗的手段磨砺他。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向来是强者为王,世人所犯的过错都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一些人的身上,蹂躏他们,逼迫他们,将他们踩在脚下,以此来让自己高兴,他们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而世人却不会关心备受痛苦的人会怎样。

    “是啊,可真是可笑”川烟苦笑道。

    在这个混浊的世界,黑白不分,善良也是一种错误与罪孽,可依旧有人向着光明走去。